车队从谢家驶出,越走越远。直至车辆成了一个小点,再也看不见了,白术才转身离开。
这还是他自来到大宣以后,第一次同谢槐钰分开这么久,他心中一阵失落。也不知道谢槐钰这次回京,到底会如何,可千万莫再被谢家那些人给刁难了。
京城,谢府之中。
谢爵爷一袖子掀翻了桌上的茶盏:“这茶水都凉了,竟还敢呈上来!是想暗讽我人走茶凉么?”
“老爷饶命!奴婢不敢的!”上茶的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那上好的碧螺春泡开了端来,只因为谢爵爷正在发脾气,又一直同谢家的族人商量事情,因此便一直端在手中不敢送出。
待谢爵爷送走了谢家族人,再来喝茶,茶水便已经是温热的了。
“大胆奴婢,给我拖下去打二十板子。”谢爵爷怒吼一声,指着那丫鬟说道。
就有四个身材高大的小厮上来,把那丫鬟拖了下去。
“老爷饶了我,老爷饶了我!”那丫鬟哭得梨花带雨,叫声凄惨。
二十板子下去,虽不至于要人xing命,但难免皮开肉绽,往后便要被发配去外院作些洒扫的粗活,再进不了这内院伺候了。
“老爷,你莫气坏了身子。”娄氏不知何时从门口进来,手中端着一杯温度刚好的热茶。
她今日穿的素净,一身青色暗花衣裳。头上的金银首饰都摘了下来,只佩着一只南海珠钗。那珠钗上一颗璀璨珍珠,随着她步伐轻轻摇坠,给她频添了一丝娇柔之美。
谢爵爷虽实在是气愤,但对着这般温柔美人,怒气也消散了些许。
娄氏便揭开杯盖,亲手将茶奉到谢爵爷嘴巴。
那茶味清香扑鼻,谢爵爷喝了几口,这才坐回太师椅上。
娄氏便又浅笑一下,将茶杯放在桌上。轻轻捶了捶谢爵爷的肩膀道:“旁的事情都是小事,只有老爷的身子是大事。老爷就算是不为着自己,也要为采婷和孩儿想想吧。”
这句话说得实在是熨帖。谢爵爷听了以后,便看向自己这位续弦的妻子。
他仔细打量,只见对方虽年近不惑,却依旧秀美可人,保养的如同二十六七的少fu一般。又总是如此温柔又善解人意,实在是让他十分喜爱。
早些时日,因着娄氏生的儿子谢琪顽劣,他也是对她有些不满的。
但如今看来,比起谢槐钰那般不肖之子,谢琪也不过是少年天xing,终归是没有闯下什么大祸的。
“老爷,此事……也不知谢家族人要如何应对?”娄氏看着谢爵爷问道。
见谢爵爷挑了挑眉毛,目光中带着丝审视,娄氏便立刻说道:“此事也不能全怪钰儿。他毕竟是个男子,被那貌美哥儿引诱,才做出此等糊涂的事情。他毕竟是谢家嫡长子,咱们还是要替他遮拦一些才好。”
娄氏不提嫡长子还好,提到这嫡长子,便更是让谢爵爷气愤。
他好不容易消下来的怒火又想鞭pào般被娄氏点燃,一拍桌子说道:“好一个嫡长子!他要不是嫡长子倒还好了,那刘疯子倒也不能这样攻歼与我!我看谢槐钰这厮是全然没有把自己当成谢家子孙的!否则又怎会在守孝期间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其实这大宣的守孝,不过是个说法,习俗如此严苛,也并非真的人人都会遵守。只是如今……”娄氏轻声说道,睫毛微微煽动:“如今也不知道怎么的,都闹到圣上那儿去了。便有了一千双眼睛盯着我们,就算是我们有心去处理,也实在是找不到机会啊……”
娄氏说着蹙起眉头,摇了摇头。谢爵爷也是眯起双眼,抽了抽眼角狠道:“如今是挡也挡不住了,便只能弃车保帅。到了皇上那里,我便只能大义灭亲,将谢槐钰这个不孝子赶出谢家,以正门楣!”
“这……”娄氏看了谢爵爷一眼,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老爷你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相信钰儿这孩子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谢家后院……
谢凌的丫鬟把一摞发灰的衣料放在桌上,朝着谢凌福了福身道:“凌少爷,你要的那料子,库房里说了已经没了。如今只有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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