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慕儒之情的。
只是不过半年,娄氏便有了身孕,自那以后,她便换了个人般。
不过数月,谢槐钰身边伺候的老人就被她全部换了。
新来的那些下人们十分懒散,且不听谢槐钰的使唤。
谢槐钰还记得有一次他着了凉,嗓子渴的冒了烟,可叫了数人,却连杯茶水也要不到。
他浑身没力气,又忽冷忽热的,昏昏沉沉发起了高烧。待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谢槐钰爬起来走到桌边,想去再看看那茶壶里有没有装水,便听到屋外有两个人轻轻的说话声。
其中一个很耳熟,就是自己房内伺候的丫鬟,还有一个不太熟悉的,他偷偷从门缝看出去,原来是他继母身边的贴身女侍。
他见那贴身女侍拿了十两银子塞进自己丫鬟的手中道:“你做的不错,这是夫人赏你的。大少爷他年纪还小,就算是病死了也是正常。你只要莫做的太过明显,让人抓到把柄就好。”
那丫鬟似乎还有些疑虑,便问道:“要是大少爷死了,我可不会被赶出谢府吧?”
那贴身女侍便道:“待事成以后,夫人自会把你调派去伺候小少爷的,小少爷是伯爵嫡子,又有侯门血统,前途无量,你怕些什么?”
那丫鬟信了,便十分高兴的点了点头,把银子收了。
谢槐钰当时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又紧张又害怕,偷偷跑回自己的床上躺下来。
自己的家中有人要害死他!谢槐钰还是个孩子,也不知要怎么办了。
他看到那丫鬟收了钱,送走那贴身女侍,似乎是要走回房间。
他连忙又跑回了床上,装作自己还睡着的模样躺下。
那丫鬟走进来,掀开床帐看了他一眼,摸了摸额头道:“还烫着呢,怕是不成了。”然后才转身离开。
待她走了以后,谢槐钰才艰难的爬起来,一个人走到了谢爵爷的院子里,拿了他桌上的茶水喝了。
自那以后,谢槐钰便对这新来的继母多了个心眼。
他谁也不信,谁都防备。
病好以后,就想办法找借口一一发落了自己屋内的丫鬟小厮们,又要了唐家的几个老人过来伺候。
再到后面,他想办法找人联络到了唐家的亲戚。
谢槐钰的舅舅来了谢家一趟,给他送了些人,又送了些银钱。他的日子才算是好过起来。
被娄氏这样看着,谢槐钰便也看了回去。目光中那份属于胜利者的高高在上刺痛了娄氏的眼睛。
“谢槐钰!你得意什么!”娄氏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一个卑贱的商女儿子,血统低贱,还想袭承爵位。你都不知大宣的宗室贵族都是怎么看你的!”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谢槐钰面上带着丝嘲讽,冷冷说道:“你说我娘商女卑贱,但你吃的穿的用的,却全都是她赚来的。”
“只是往后我袭承了爵位,家中的开销便不可如现今一般破费了,到时候母亲的月银掌握在我手中,是锦衣玉食还是粗茶淡饭,就看你的表现了。不过以母亲现在的身家,怕是也不愁吃不饱饭,你那些金银首饰,随便变卖几样,想必日子也能衣食无忧了。”
娄氏最爱奢华,喜欢炫耀,一想到如今自己成了京城女眷中的笑话,日后也只能仰人鼻息,就如霎时间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
“夫人……夫人你快起来……”几个女侍和丫鬟立刻去扶瘫坐在地上的娄氏。
也不管娄氏到底如何了,谢槐钰头也不回的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
行至自己的院子门口时,谢槐钰远远看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是自己的胞弟谢凌。
自己这几日能袭承爵位的消息一传出去,谢凌便日日过来,同他这个哥哥请安了。
面对谢凌,谢槐钰的心情有些复杂。这个胞弟如今已经及笄数年,年纪比谢琪还大上两岁。但因着娄氏故意拖延,却一直都没有出嫁。
“大哥。”谢凌对着谢槐钰一福身,微微一笑,面上带着丝讨好,让谢槐钰很不舒服。
这看人下菜的姿态,做的未免也太过明显了些,娄氏的确是把他给教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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