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先如此待她,她又怎么会开始为自己筹谋后路。
哪个女子不想与自己夫君一心一意,举案齐眉。
可她若是不靠着齐家,叫她就靠着皇帝的宠爱……那宠爱又哪里是能够靠得住的东西?
齐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跪在地上对皇帝说道:“陛下……我兄长如今没了职位,齐家又断了后路,何其艰难。你便是看在衍儿的份上,也不应如此绝情啊。”
皇帝此时颤颤巍巍的被宫人扶着站起身来,指着她道:“齐家现在虽断了盐务的买卖,但先前攒下的财富,就算是全族一起吃喝,三辈子也吃不完了。”
“已有如此财富,竟然还不满足,难不成还想要爬到我头上做皇帝么?”皇帝捂着胸口说道:“御史台上参你兄长的折子,堆成了小山。以那些罪名,我就算是把你们齐家抄家,没收了全部家产,再把他斩了也是应当的。”
“我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只是让他回家,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分,给他极大的面子。”皇帝斥道:“你们若是再贪得无厌,就休怪我无情。衍儿的后路我也已经给他想好了,再过些时日,我便给他南面蜀地的那处封地,叫他去那里做个王爷,也可逍遥一生。你若是想去,便随他一起过去,若是还想留在宫中,就莫要再与齐家有半点联系。”
齐后听此噩耗,不由整个人怔住。她呆坐在地上,半响没有做声。
皇帝此时才道:“你们把皇后扶起来,将她送回去吧。”
齐后并未将此时立刻告诉赵衍,而是心中百转千结,犹豫不决。
待赵衍伺候皇帝一日,回去以后,她才终是想通一般坚定了眼神,去了赵衍所在的偏殿。
“衍儿……”齐后打发掉身边所有随侍之人,关上房门,确认周围无人以后。
才开口说道:“你父皇说……要给你分封属地……”
赵衍闻言,心中便凉了一片。
今日皇帝对他态度忽而又冷淡了起来,他不知是何故,也不敢询问,听他母后的话后,才知道原来皇帝已经对那位子有了决意。
“他怎能如此待我!我才是大宣的嫡长子!”赵衍怒道。
“衍儿!”齐氏抓住他的手,眼神坚定的说道:“你父皇的为人固执,此事他已经定下,便是无可挽回。你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按照你父皇的意思,去那蜀州,永不回京。还有一条便是……”
“还有一条是什么?”赵衍激动的问道。
“还有一条……便是让你父亲……一病不起……”齐氏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
“母后……这……”赵衍背后冒出一身白毛汗。
自己母亲的意思……是想让父皇……这可是弑君谋反的大罪!
“衍儿,你若是不愿,那便不得不去那蜀州,永远被赵梁压上一头。”齐后说道:“如今你父皇还在,他自是不敢妄动,但你父皇总有一日会死!”
“那时……你那弟弟赵梁,又怎么能容得下你这个嫡长子的存在!”齐后说道。
“是也……”赵衍眯起眼睛,想了许久后说道:“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若登基,也必不会容下他的存在,且叫他与他那几个同党碎尸万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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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日之前,谢槐钰便已不再念书,只放松自身,作些春闱前的准备。
明日便要入考场,三日不得出入。考场条件苦寒,需得考生自己做好准备。
白术原是不懂要备些什么,但此等大事,他自是去找了魏家打听。
魏玲倒是个细致的,将春闱时所需事务,要关注的事项一一列成单子。白术依着那单子去为谢槐钰准备,也是十分方便。
因着大宣科举不论贵贱,所在都是统一的单间。
那不过三尺的小小的隔间,连门都没有,只有两块腐朽的木板,一块用来靠坐,一块用来书写,所以各种用品全都需要考生自备。
魏玲单子上列的那些考篮、铜铫、号顶、门帘、火炉、油灯、烛剪、卷袋,铜铫等自是不必言说。
除此以外,白术还给谢槐钰准备了两套铺盖,三身换洗衣服,笔墨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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