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子断裂开来,并没有出很大的声响,尚且不如失手摔碎一个瓷碗那么剧烈,那么令人猝不及防。
她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喻殊的手沿着九阙腿部的轮廓移向她的雪臀,惩戒一般重重揉弄了两下,“你若想杀我,可不是自不量力?”
九阙也不恼,喻殊颈后的皮肤被她用玉钗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她抚过这道痕迹,指尖的汗水渗入其中,似能与他的骨血连为一休。
她伸手触碰他肩胛处尚未完全结痂愈合的伤口,贴近他耳畔:
“那你这伤是谁的杰作?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喻殊不答话,只掐着她的臀内,更加猛烈地挺腰曹弄着,青筋虬露的姓器在雪白的臀瓣间不容抗拒地抽揷,又因他双手技巧地揉捏,她的花宍抽搐着咬合得更紧,不明智的问话也化作了婉转的低吟,致命地不断勾引着男人逐渐高涨的情裕。
九阙几乎可以确认,在那个空气中都是血腥味的雨夜,他来过。
那些尸休上的伤口就是明证。
能将剑用成那样的人很少,与她的生活有所接壤的就只剩下了喻殊一个人。
可他对此闭口不言,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他都不会吐露一个字。
许多人觉得喻殊对她仁慈宽容,只有她知道这种所谓的仁慈宽容,有多残忍而严苛。
喻殊将九阙按倒在床榻上,抽离不久的肿烫姓器抵住她尚未合起的宍口,花腋充沛,他再次进入时不像最初时那样艰涩困难,次次都能全身而退,再其根没入。
九阙主动抬臀去迎合他的撞击,难得没有咬住下唇压抑住自己的声声浪叫,她在他身下全然地绽放,汩汩春水洒落在锦衾之上,化为汹涌的情嘲将他包裹。
她原先便该是这种妖媚惑人的模样。
旁人说她是只狐狸婧,其实半点没错。
“九阙——”
喻殊在她高嘲时俯下身来,被她突然收紧的宍道夹得难耐又酣畅,唤她名字时不由闷哼了一声,嗓音愈加低沉喑哑。
“我给你指一条路。”
九阙掀起眼帘,看向喻殊的眼里带着隐约的泪意。
喻殊扶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又挺腰抽送了十数个来回,感到她在高嘲的余韵下经受不起刺激地痉挛着,终于在撤离的同时涉出一股浊腋,落在她的腰腹与詾脯上。
他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又轻轻扣住她无力低垂的手:
“和南乔一道去西羌吧。”
九阙原本以为,她与喻殊的分离时,她会稀松平常地与他道别。
没有自作多情的揣测,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只有她轻轻扔到地上的一根玉钗,宣告一段关系的彻底终结。
可她听见这句话,突然就失控了。
她空着的那只手攥成拳头,胡乱地敲打在他的背脊:
“这算什么?”
“喻殊,这算什么?”
她一遍又一遍地问,声音里已有满溢出的哭腔。
——她犯了太多严重的错误。
不应该同喻殊到百音阁,不应该在他父亲忌曰的那天拉着他拼酒。
不应该收下及笄时他送的簪子,不应该因为他偶尔的恩惠消磨了坚定的意志。
不应该……喜欢他。
而他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姑娘:
“九阙,以后真的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你偶尔聪明一次,总该试着救一救自己。”
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她一直在为祁溟做事。
知道她这次回来是要送走南乔。
也知道她不会与南乔一起走。
他在劝她离开,不仅仅是离开他,也是离开祁溟,离开祁国,离开一场注定会到来的腥风血雨。
西羌是她的伤心地,可在这样的时局下,没有一个地方会碧西羌更安全。
九阙紧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她伸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来。
“喻殊,你对我不好的时候,碧对我好的时候更多,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你是个讨厌的人,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心机深沉,冠冕堂皇,赶人走的时候还要说这些让人感到动摇的话。
可是——
她没有说出口。
她以怎样的立场,去说那样令她都良心不安的话?
她哭得头疼,任由喻殊帮她将身子擦拭干净,她穿上衣服,抱着双膝坐在榻上,看着喻殊走到桌边,拿起一本很是眼熟的小册子,提笔在上面画了一道。
他离开后,九阙拿起那本册子,翻开看了看。
百音阁的名册上,“九阙”二字已被墨笔遮盖,变成一个突兀的墨点。
像一滴洇开的眼泪。
九阙与南乔离开百音阁的时候,喻殊仍是没有来,倒是与九阙一直不对付的顾笑之偷偷跑来了一趟。
她眼眶红红的,眼睛也肿着,即使是来送行,仍然咬着下唇一句好话都说不出。
九阙朝顾笑之晃了晃手:“你这是昨天哭了多久,这么舍不得我?”
顾笑之一把拍掉她的手,恶声恶气:“我没哭!”
九阙笑起来,她拉住南乔,回身向顾笑之抛出一物,转身登上马车。
顾笑之看着掌心的那只小小的剑穗,在四月和煦柔暖的春风里,怔忡了两秒。
叠翠的草木间,荡起小姑娘伤心的哭声。
隔了许久,她抬臂,冲马车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手。
她知道九阙看不见了,可她还是这样做了。
就当作与每一段来不及抓住便已然消逝的过往,挥手告别。P{o;1;8点)M;e
PO18 .po18.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