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垂了下去,落下一片看不清的阴影,似在遗憾。
“可惜如儿福薄,没有亲生兄长,从小便不知这被人呵护宠爱的滋味,不过倒是也瞧见了一些,诸如齐国的文姜与她的······哎呀,如儿失言了,请大王降罪。”
像是才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如夫人忙起身,朝着宋王婀娜地行了一个礼,不像赔罪,更像撒娇。
“罢了罢了,都是一家人,如儿快起来。”
宋王虽觉得她言行无状,却总是惦记着她床榻间的妩媚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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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忍追究了。
“是。”
如夫人计谋得逞,本就是想试一试扶渊,眼眸泛起笑意,正要起身,身后却传来一道冰冷的人声:“既是失言,便该掌嘴,如夫人于殿前失仪,再加三十。”
扶渊不冷不淡地站在不远处,他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深不可测的大海,只是周身气度灼人,宛若被触碰逆鳞的神祇,不动神色,却让人无端的胆战心惊。
只因他一向清冷柔韧,从不轻易动怒,这回真的被触到逆鳞,便毁天灭地,凤眸扫合之间,仿佛便注定了他人的生死。
一贯恃宠而骄的如夫人甚至没有勇气回头去看那人,便已被他的语气和气势吓得一颤,起身时一个趔趄,竟然毫无风度地摔倒在了地上。
宋王眼见自己的爱妃被惊吓至此,于心不忍,忙打圆场:
“阿渊,如夫人出言无状,不如让她闭门思过,这掌嘴···”
“父王,儿臣不光考虑的是自身的名声,还有公主的名节,若是阿音听到此话,该当何解?若是天下人听到此话,悠悠之口,众口铄金,又当如何?”
他说的有理有据,语气委婉,态度坚决,绝不退让。
“那···那就掌嘴三下吧。”
宋王本欲扶起地上娇弱的如夫人,此时听到扶渊这般决绝,也不好再说什么,重又退回座位上,沉沉的坐下,脸上遍布黑云,看着下方的如夫人命令道。
妄议太子与王姬,以妇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惩罚已经是很轻的了。
“是,妾领罚。”
如夫人自知逃不过了,抬起满是泪光的水眸,楚楚可怜地看了宋王一眼,眼底阴郁的怨恨被很好的掩藏。
她今日穿的极为素淡,着月白烟罗衫,轻点朱唇,云鬓上只斜斜带了一只灵芝竹节纹玉簪,远远望去,如一朵清池中怒放的白莲。
白莲伸出手,“啪”一记耳光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养尊处优的脸立刻浮现起了淡淡的红。
“啪——”又是一记,那红色更艳,如同沁出的血。
“啪——”
等到如夫人打完三个耳光,脸颊上已经印上了通红的印子,看上去煞是可怖。
“今日之事,希望夫人长个教训,切莫再胡言乱语。”
堪比冬日冰雪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于此刻的她,如同地狱来的勾魂鬼使。
凤眸睥睨着这个自作自受的女人,扶渊淡淡道。
她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这些不入流的龌龊手段,趁早烂在肚子里,否则下一次或许连掌嘴的手都不会有了。
如夫人眼眸发红,握紧拳头,尖锐的指甲戳进手心,刺激着她铭记今天的耻辱。
一场闹剧结束,还未等天边暮色四合,宋宫里已经传的风风雨雨。
那位自进宫以来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宠妃如夫人竟在天子殿挨了打,听说脸都红了,最后捂着脸回了红鸾殿。
扶音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有些担心。
阿渊哥哥今日被父王喊去问话,莫不是与如夫人有了冲突?
她本靠在殿内软榻上欣赏着那株并蒂莲,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一派天真浪漫,两朵莲花背靠着背挨在一起,亲密无间,像极了她与阿渊哥哥。
想到此,也没了赏莲的心思,收回触摸莲瓣的手指,吩咐了站在一旁的桃过来,让她去查探一下情况。
“诺。”
桃领命,正要走出殿门,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扶渊身后跟着昀,如骤然变冷的春风吹来,桃的身躯微微颤了颤。
低下头恭敬地行了个礼,扶渊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沉凝片刻,问道:
“你是新来的侍女?”
“回禀殿下,奴婢是前几日刚来上音殿侍奉的。”
桃战战兢兢的答道。
太子殿下的温柔只对着王姬一人,如今对着自己,如同掉进冬日深潭,看不见的气势如同风刃包裹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你前日可有出宫?”
“回禀殿下,前日奴婢去了一趟御膳房,拿公主殿下爱吃的梅花酥。”
“可有遇上什么人?”
桃努力回想,似乎遇见了红鸾殿的侍女,然后自己似乎还一时嘴快说漏了太子提前回来并且歇在上音殿的消息
“殿下恕罪!”
作者有话说:
历史上齐国的文姜与自己的亲哥哥乱伦,要不是宋王护着,如夫人说的这番话足以死罪。
说这种僭越诬陷的话,才只打三个巴掌,宋王真是昏庸到了极点,便当就在不远处等你。
今天也是为霸气护崽的太子芳心大动的一天(>
今天PO又抽风了,作者菌表示心好累=0=
今天会有加更【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