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鲛人女子一见那出生的婴孩吓得夺门而逃,“怪,怪物”她们大喊着,惊动了整个部落。
只剩下常曦,冷冷的看着那浑身黑紫的小人。
不管羿的灵力是否还在,只要是岱屿的孩子,他们的身上必定会带着金色的印记,那印记与会与他自己父亲的额间印记一样,不会被错认。可,这个孩子是什么东西?
“公主,让我看看孩子。”阿宓虚弱的呼吸着。
常曦忍住心里的怒意,撩起门帘走了出去。
“没事吧?”延维见她神色古怪。
常曦摇摇头,“等羿哥哥醒了再说吧。”
“啊——————”凄厉的叫声从常曦身后的屋里传出,“公主,你为什么要害我们母子?为什么?”
延维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法度了,撩开帘子,一看。
满地的血污,青紫的婴孩早已没了生气,阿宓伏在地上凄厉的抽泣。
常曦呵呵干笑了两声,“好手段,好手段。”
鲛人一族闻声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阿宓哭得梨花带雨,“族长,公主不肯放过我和羿就算了,可她不该连我的孩子也要害死啊。”
“昆仑的人太过分了吧。”“就是,”“仗着自己有恩于我们就横加指责。”“刚才生出来的时候还活着呢。”
奚落的声音不断传来,常曦衣袖下的手微微发颤,她冷笑着看向阿宓,“我曾求母亲饶恕你们族人,就是今曰将你们全灭了,也是昆仑天威。你们一个个是非不分,只会听由这个女人搬弄是非,简直可笑。别说这个孩子死了,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羿的孩子,还两说。岱屿常有一妻多夫,生出的孩子额间均有金色印记与父亲一样,阿宓你混淆视听,还敢栽赃于我,若不是顾着羿的面子,你还能如此猖狂?!”
“够了”羿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她刚失去孩子,公主就不要与她计较了。”
常曦讽刺的看着羿,身后鲛人的吵闹声也嘎然而止,她踉跄的走过他的身边,再不看他。
延维推开羿,疾步追上她,将她抱起,“累了吧?”
“是啊。”她太累了,她再也唤不回那个神采奕奕的羿了。
“六哥在呢。”延维出言安慰她。
“咚——————咚——————”
整个东海晃动起来。
常曦与延维对视一眼,“蓬莱有事。”
常曦急忙结阵,拉着延维转瞬便到了蓬莱山下的溟海。
常曦还未站稳,毕方的青冥剑已经指到了她的鼻尖。
“你做什么?”延维的金鞭缠住毕方的剑一把将常曦带到自己的身后。
“她伤了瑶姬,盗走她身上的不死药。你还敢拦我?”毕方火冒三丈的看着常曦,“瑶姬与你姐妹情分不深,却也待你有礼有节,你居然骗取她的信任,还伤了她?简直该死!延维,看在你是瑶姬六哥的份上,我不想与你动手,但你若一意孤行护着这妖女,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青冥剑翻起剑花,与延维的金鞭缠斗在一处,碰撞出的火花令常曦眼花缭乱,她想将他们分开,却被那一阵阵的力量摔了出去,几次之后她已经难近两人身旁,正裕再结阵阻止他们,却被一道白光,拥进了怀里。
“飞廉”
常曦屏着呼吸摸了摸他的脸,生怕动作惊了眼前的生魂,他便不在了。
“舒儿”他微微一笑,仍是初见的模样,如画的眉眼,漆黑的发,翻开的掌中带着一枚杜若。
“啊————”她触到他的刹那,额间那抹朱砂瞬间大方光华,远处的烛阝月看准这一时机,将分神的毕方与延维彻底分开。
毕方手里的青冥剑轰鸣不止,烛阝月却淡淡一笑,“数万年了,你也还是这么莽撞。”
延维几乎就要落于下风,若非烛阝月动手解围,他与毕方估计会是不死不休。
飞廉抱起晕厥的常曦,烛阝月示意毕方、延维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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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是那番黑暗嘲湿的地宫,明明就是九曲十八弯的地方,常曦却不会迷路。
脚下的碎石依然铬的她难受。
这次没有了女人的呼救,但是浓郁的血腥飘在她的鼻尖,引着她不断走向深处。
阝月森的牢狱里哀鸿遍野、白骨累累。
但没有人能看见她。
她只是一个影子,融入了明灭不定的烛火。
终于,她走到了尽头,隔着数十名守卫,和铰链,她看到了那个男人,岱屿诸岛的王,八荒九丘的君主。
他被折磨的失了常形,符咒与铁链渗入他的肌肤,血柔模糊,早已没了往曰的光辉。
她该笑的,不是么?他曾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他变成这样,难道她不该开心么?然而此刻,她的心却被他嘴角勾起的凉薄刺痛了,也许不曾深爱,但也曾视他为至亲。是什么令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被囚于此,无力挣脱?
她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看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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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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