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台阶之上,朱门之前。
淳璟回神儿仰头看了一眼,青葵一身黑衣站在朱红的大门前,幽幽地像是索命的小鬼儿,淳璟抿了抿嘴唇,低头看了一眼台阶,微微皱眉,这没问题了吧。淳璟仰头看了一眼侧身站在朱门前,安静地站着的青葵,暗暗吸了一口气,跨出了第一步,见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他眉毛略抖了一下,快步上前,站在了大门前。
站定之后,淳璟偏头看了一眼青葵,笑着挑了挑眉,“这次这么乖啊!”
青葵却依旧什么表情也没有,甚至眼神儿都没有落在淳璟身上,他转身,抬手推开朱门,“殿下请进。”
对于青葵的不理会,淳璟抿着唇,耸了耸肩膀,跨过门槛儿,走了进去。
朱门在身后轰地一声关上,淳璟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因为一丝细如蚊蝇的声音在朱门关上的瞬间钻了进来,幽幽飘dàng,穿透了淳璟的耳膜。让他一下子僵在原地,直到大门关上,他依旧能感觉到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回dàng。
他听见青葵含笑的声音,他说,“来日方长。”
一句话唤醒了淳璟的记忆,他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梦,那种触感真的是……像有条蛇从脚爬上了脖子,朝他的脸吐着信子。
“你从小就不听话。”清冷的声音从楼上响起,淳璟循声望去,看到楼上一声紫色华袍的咸熙,长发曳地,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那样优雅高贵,就连尘埃也要绕着他走,不敢近身。
他手里端着一只广口的酒盏,酒香从碗口溢出,顺着他的话音在空间里飘动扫过淳璟的鼻尖,那是青丘的酒,准确来说,是咸熙亲酿的酒,每年只有那么几坛。
“不听话是要吃亏的。”咸熙将酒杯搁在栏杆上,理了理衣袖,将目光投向淳璟,清清冷冷的,像是暗夜中的月光。他的话虽然清冷,却透着关心和温柔,目光深处也透着一丝暗光。
“姐姐已经离开青丘了。”淳璟仰头看着他,紧拧着眉沉声道。
咸熙的表情没有一点儿变化,只道,“你此行是来找苏苏的?”
“嗯,是啊!你们一个个怎么都不让人省心呢?”淳璟略有一点的心虚,但话说出来他突然变得理直气壮,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要不是你把慕容弄到这儿来,要不是你出走青丘,要不是我出来寻你,怎么会有这么一连串的事情!狼族突发内乱,牵涉甚广,可能你也参与其中,现在姐姐也被牵扯了进来!”
“有些事情的发生是必然的。”咸熙的手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来,一只精致的水晶壶握在手中,他将空掉的酒杯斟满,把水晶壶随手搁在栏杆上,端着酒杯轻轻吹了一口气,酒香化作紫色的花自楼上飘下,落在淳璟身上,他说,“我们充当的只是一个助力,加速它的发生罢了。”
“只是助力吗?你们在中间就什么也不求吗?恐怕你们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淳璟把落在自己肩上的花瓣捻下来,紧攥在手里,眯着眼睛瞪着咸熙。
“谁是鹬蚌,谁是渔翁,谁又是你们?”咸熙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淡淡道,“你这么说话,你姐姐会伤心的。”
“我!”淳璟意识到自己说差了,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但听到人家耳中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了,他瞪着眼睛急道,“我哪儿说我姐姐了!我说的是你!”
咸熙低头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沿着栏杆往前走,转身拾阶而下。
“苏苏首先是青丘的女帝,接着才是你姐姐,在做任何决定之前,她必须考虑青丘的利益。”咸熙说,“你要是为知冷感到委屈……那是他该受的,没有人能什么也不付出就得到,况且他要的还是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向来是要踏着众人的尸骨才能坐上去的。倘若没有这点儿担当,他就该尽早放弃。”
“可人家的家事,哪儿需要我们青丘chā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不就好了?!”淳璟追着咸熙在主位对面坐下,微拧着眉,虽然他极力想要保持神色自然,但还是难掩紧张,“我们这是在干涩别国内政!”
“你以为这只是狼族的家事吗?”咸熙抬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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