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快要被溺死的鱼。
他的身体很强壮,但意识永远感到无尽地疲惫,仇恨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唯一力量。
刚跨进门槛,阿力就跑了过来,快速比划着。
燕思空灰蒙蒙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他来了?”
阿力点点头。
燕思空大步朝厢房走去,脚步都变得飞快。
推开门,一室温暖扑面而来,瞬间bi退了身后的寒意,将他笼罩。
封野正坐在窗边,扭头看来,俊脸上绽放出一个由衷欣喜的笑容,燕思空的心脏一颤。
封野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一把将他抱紧了怀里,亲昵地说:“好想你。”同时一脚踢上了门。
燕思空掩不住心头那一丝喜悦:“你回来了。”
“年底军务繁忙,我一直脱不开身,都有两个月没见到你了。”封野闭上眼睛,将脸埋进燕思空的脖颈间,用力呼吸着他身上温暖好闻的气息,快马踏着风雪归来的倦乏顿时一扫而空。
“是吗,两个月了。”燕思空心道,应该是五十五天。
“嗯,我每日都想你,梦里也想你。”封野抱着燕思空晃了晃,“你想我吗?”
燕思空淡笑道:“想。”
封野擒着燕思空的腰,转身将人放坐在了桌上,他凝望着燕思空的眼睛,嬉笑道:“让我仔细看看,你的眼里有没有对我的思念。”
燕思空的目光在封野脸上逡巡,不过几十日未见,封野好像又平添了几分男子气概,他笑了笑,柔声道:“有吗?”
“我要近一些看……”封野缓缓凑了过去,显然是要亲他。
燕思空却一把搂住封野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
封野愣了一愣:“思空,你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累……”燕思空闭着眼睛,只觉倚靠的胸膛俨然是世上最安全的所在,他轻声道,“你吃饭了吗?我饿了。”
“没有,在等你呢。”封野温柔地抚摸着燕思空的后背,“累了便好好歇息,我陪着你。”
“嗯。”
俩人一同吃了饭,还喝点小酒,屋内炭火烧得正旺,热辣的酒yè下肚,他们都出了一层薄汗。
燕思空听着封野畅聊景山大营与大同府有多少不同,他也与封野说起翰林院的琐事,以及朝中发生的种种,俩人再相见不过半载,却已如相jiāo多年的老友,有着说不尽的话。
南方雪患,封野也早有耳闻,他道:“世人皆以为国用大头在大同,其实大同府每年的军费都不能足额,全靠我爹百般筹措。加之军士们有战持qiāng,无战推犁,军粮大抵能自给自足,否则哪可能坚持这么多年。”
燕思空点点头,叹道:“这我早想到了,当年辽东的军费也时有拖欠。”
封野正色道:“要纾解国库拮据,还需从冗赘无用的宗室下手,可惜,太难了。”
“宗室繁衍百年,必成一国大患,历朝历代均是如此,若要拔du,每每都要付出惨痛代价啊。”纵观历史,哪一任王朝想要解决宗室之患,都免不了流血流泪,宗室根基深厚,动一发则牵全身,一个不好恐有覆国的风险。
“如今大晟国力示微,人主大权旁落,恐怕没有解决宗室之患的能力,但不解决,也只会一日一日地恶化下去。”封野摇了摇头,“有一天怕要烂透根系。”
燕思空沉声道:“你说得对,若能拔出宗室du瘤,大晟还有焕新的可能。”
“可是颜子廉与你说了什么?”
燕思空苦笑:“是我主动提的,但老师也是有心无力。”
“嗯,此事怕是没人能办成,削减宗室俸禄,那些皇亲国戚岂能罢休。”
“我想的比削减俸禄还远,只是不敢跟老师说。”
“哦?”封野等着燕思空说下去。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我以为,应该削藩。”
封野脸色微变,半晌才道:“思空,你当真敢想。”
削藩便是指削减各个亲王的势力、兵力、财力,这样不仅能大大地充盈国库,也能解决地方冗员繁多、尾大不掉的烦恼,从根本上斩除谋反的可能。
削藩历来就是每一任皇帝都想干但几乎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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