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陈霂跑了!”
“追!”元南聿心想,陈霂逃跑,肯定会带上燕思空,他一声令下,率先策马追出了大营,远远见着陈霂领兵败走,他眸中寒芒四shè,恨意入骨。
封家军一路追出了好几里,或杀或俘楚军无数,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元南聿看了一路,也并未看到燕思空那熟悉的背影,但他分明看到了主帅,他喝道:“弓!”
属下立刻递上弓箭,元南聿双腿夹着马腹,在狂奔的战马上半身而起,下盘稳健,他一手持弓,一手弦拉满月,于乱军中瞄向那个不断奔逃的主帅。
“嗖”地一声,飞矢如流星般划过淡青色的佛晓的天空,一举shè中了陈霂的肩膀。
陈霂痛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中箭那一侧歪栽,瞬时滑到了马腹,眼看就要坠马、葬身乱蹄之下,千钧一发之际,他一手勒住缰绳,快速缠绕在手臂上,同时脚背紧紧勾住马鞍的绳套,肩膀擦着纷飞的尘土而过,死里逃生。
“楚王!”
陈霂咬着牙,手臂一带,腰身旋拧,硬生生地将自己拽回了马背上,他回首,目光穿过千军万马,一眼就看到了那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元南聿也看着陈霂。
俩人于万军从中对视,硝烟四起。
就在这时,一阵冲天的喊杀声从东南方传来,一支骑伍兀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一面面地旌旗之上,绣着大大地“宁”字。
“不好,是宁王援军!”
元南聿见着援军,又急又怒,他眼看就要追上陈霂了,难道就这么叫人跑了?燕思空呢?他二哥在哪儿!
宁王援军气势汹汹,直奔着元南聿而来,两军遭遇,短兵相接,喊打声、厮杀声、惨叫声、马啸声,声声连天,唤醒了霄云之上的天光,当第一缕太阳辉耀大地时,血色,便是天地间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元南聿眼看兵力不敌。他们出兵仓促,大军无论是整军还是行军,都缓慢得多,还落在后面,此时就算求胜心切,也不敢逞这愚勇,他万般无奈,只得下令撤退,待与大军汇合后再追。
宁王军追杀了他们一段路,显然无心恋战,便也撤了。
当元南聿折返楚军大营时,封野领兵将将赶到,身边还跟着封魂,他见到元南聿,急急问道:“燕思空呢!”
元南聿不甘道:“营中没有找到,我去追陈霂,但宁王援军赶到,我们不敌,只得撤退。”
“他定是被陈霂带走了!”封野叫道,“钱寸喜,你领兵四万,清扫宁王大营,王申,领兵三万,攻打东路勤王军,阙忘,随我去追陈霂!”
众人异口同声:“诺!”
几路大军分兵出发,突地,有传令兵策马奔来:“狼王,狼王,有燕太傅的消息!”
封野双目圆瞪:“他在哪里?!”
一个满脸炭灰的男人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封野面前:“小人曲言,见过狼王殿下,见过阙大将军。”
元南聿勉强从那张黑乎乎的脸上辨认出了确实是他们安chā在楚军中的曲言,他急道:“燕太傅呢?那火是你们放的吗?”
曲言伏在地上,哭嚎道:“火,火是燕太傅放的,燕太傅他……他……”
封野瞠目yu裂,心脏像是被无形之手揪紧了,他低吼道:“他怎么了!”
“他、他随着粮仓,葬身火海了。”
封野和元南聿都僵住了。
那话听来犹如天外来音,根本不似在人间。
燕思空,葬身火海?
这话是什么意思?
元南聿率先回过神来,惊怒不已:“你胡说八道!”
“小人……小人不敢……”曲言瑟瑟发抖,“燕太傅他……他自己走入着火的粮仓……”
封野一马鞭抽在了曲言的嘴上,他居高临下地瞪着曲言,眸中透出仿佛要吃人的凶光:“你、撒、谎。”
这个人是内jiān,内jiān的话怎可轻信。
他不相信,他不会相信。
封野一夹马腹,策马冲入了残破不堪的楚军大营,直奔粮仓,封魂紧随其后。
“狼王!”
侍从只得跟着封野跑了进去。
元南聿翻身下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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