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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南聿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那俩人见到元南聿,先是一愣,而后连忙施礼:“见过将军。”
元南聿指了指地上:“嗯?”
“回禀将军,属下奉狼王之名,在城内搜寻妖言惑众之人,施以惩戒。”
“妖言惑众?”元南聿不解道,“什么意思?”
燕思空站在门内,西北风将他们的对话清晰地送入了耳中。
“这个……”两名士卒面面相觑,毕竟元南聿和燕思空的兄弟关系,如今已是天下皆知。
“吞吞吐吐地做什么,说。”
“如今城中……流行一些、一些对燕太傅不敬的打油诗。”那士卒小心翼翼地说,“先是流传于茶楼酒肆,又被一些小儿听了去,街头巷尾地传唱,所以……”
元南聿厉声道:“唱些什么?”
俩人慌忙跪下了:“小的不敢说,求将军赎罪。”
元南聿悄悄看了一眼元府的大门,尽管他不知道那些打油诗是如何说燕思空的,但他可以想象他不想让燕思空听了去,便不再追问。他看了看那些少不经事的孩子,问道:“狼王要你们如何惩戒?”
“狼王说,若是,抓住便当场仗责十,若是小儿,捉他们的父亲来罚跪两个时辰,教而不改再犯者,刑罚伺候。”
元南聿冷道:“很好,继续找,若城内再有此妖言惑众者,重罚!”
“是。”
燕思空反身靠在门上,长叹了一口气。
堵得了一张嘴两瓣唇,堵不住悠悠众口,何必呢。
第305章
下人将炭火生好,床褥铺好,已有二十年不曾住过人的屋内,终于有了人间的温暖。
元南聿率先上了床,他环视窗幔,又用手摸了摸褥子,感慨道:“从前觉得这榻大得很,咱们还时常在上面打打闹闹,如今也不过是能伸开腿。”
燕思空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素白里衣,肩骨薄削,胸前的衣料有几分空dàng,一头青丝如墨云般垂坠,遮得脸颊不过窄窄一方。
元南聿皱起眉:“二哥,你怎么瘦成这样?”
冬日衣物臃肿,平时根本看不出来。
燕思空坐到了床边,不甚在意道:“我原本也不胖。”
“不,你从前健硕多了。”元南聿握住燕思空的肩膀,只觉抓了一把骨头,“你如今太瘦了,可有好好吃饭?”
燕思空笑道:“自然有,你整日cāo练,动的多吃的也多,我又不能跟你比。”
元南聿还是不太相信,便一把扣住燕思空的手腕,探他的脉象,他想抽回手,却是不能。
元南聿的眉心拧了起来:“你的脉象太虚了,从前不是这样的……”他口气急躁,“你是不是受了伤?”
燕思空轻描淡写道:“这些年流离转徙,又劳心劳神,身体自然不能与年富力强时相比。”
“不对。”元南聿断然道,“二哥,你别忘了我的师父是yào谷阙氏,你瞒我做什么?”
燕思空盯着元南聿固执的眉眼,无奈道:“我放的那场火……岂能全身而退。”
元南聿突然就掀开了燕思空松垮垮的衣襟,燕思空僵了僵,但并未阻止。
看到燕思空背上那大片的烧伤痕迹,元南聿脸色瞬变,他张了张嘴,颤声道:“……还有哪里。”
燕思空小声道:“腿上,手上,都有些。”
元南聿的手颤抖着触碰那狰狞的伤疤,双目赤红一片。
燕思空淡笑道:“也是巧,衣服都能遮住,所以不碍事,你的伤,还在脸上,岂不更……”
元南聿一把搂住了燕思空的肩膀,只觉心痛如绞。
燕思空心里一酸,他拍了拍元南聿的手:“没事,早已经不痛了。”
烧灼之痛,是人间极刑,元南聿自己便受过,只是额上小小一块,已够他做上几年的噩梦,他不敢去想,燕思空都受了怎样的苦,他哭道:“是我……把你留在敌营的。”
“不是你的错。”燕思空口吻坚定,“我去烧陈霂的粮仓,不是为了救你,因那时你已经安全了,早一日了结那场仗,就少一点伤亡,我亦不想看到大晟将士自相残杀,聿儿,那是我的决定,与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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