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背街里教训一顿还是很容易的。
但,王金贵再有一百个不好,那也是他爹。所以,他的出现,就算多多少少的,已经影响了胡当当的生意,他也不好真的找人收拾他。
“南子,这事,要摆平还是容易的很,别的不说,吓唬他一顿还是没问题的。”
胡当当愣了一下,开口,王楠摇了摇头:“我知道。可是,老板……你说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他直直的看着胡当当,少年黝黑的眼睛明亮而又深邃,在那如同琉璃的眼眸深处,带着一种坚定的茫然。过去很多人都对他说过,人要有出息,人要有志向,人要出人头地。
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太大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是淡薄名利的——他对名利根本就没有什么认识;他觉得自己是无所谓感情的——他那样的家庭还谈什么感情?后来他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也许不需要有什么大出息,但是,他不能令他妈再担心;他也许不像别人那样得到了充沛的丰厚的关爱,可是,还是有人在关心着他。在胡当当这样的铺子里,练习打台球,一点点的攒钱,然后,也开个一样的铺子。
在过去,他也就这样的想法了。虽然虎哥对他说过外面的世界,虽然他也有过向往,但那只是向往,就连他自己也怀疑,是否真的能到达另一片天空。特别是在方文卓的事情后,他对外面,更有一种恐惧。
那么好的人,曾经对他那么关心,把最好的东西给他吃,在众人面前那么护着他。他还记得,他们当初一起到工厂里偷东西,那墙太高,方文卓怕他崴了脚,自己站在下面,让他踩在他的肩上!他还记得,他们吃拉面的时候,方文卓总会偷偷的把肉往他碗里夹,他还记得他那次虚脱,方文卓让人给他买粒粒橙。
那么好的朋友,那么铁的哥们,在顾海把刀扎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只想着,不能让他伤害方文卓!他没有后悔,进医院的时候也没有后悔,去缝针的时候也没有后悔,疼的一身一身冒汗的时候他没有后悔。
但结果又是什么呢?
可是最近,他呆在铺子里,看着周围的人,看着胡当当。他的心中不断的画着问号。
就这样了吗?就这样了吗?自己的一生真的就要这样了吗?
不甘心,非常的不甘。
他不想就这样年复一年的打台球,然后,像胡当当这样日复一日的相亲。这样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好,现在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可是,当他那个爹对他叫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
“你想好了?”
过了片刻,胡当当开口,他点了下头:“这里,除了老板,我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cāo,别这么肉麻行不行,还有你娘呢!”
王楠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有些悠然的开口:“我娘有我弟弟。”
胡当当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抹了把脸:“行,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就这么做,不过你还是等拿了身份证再说,正好也把你的手练好!”
王楠点了下头:“嗯!”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他的手已基本回复正常了,拿筷子吃饭那球杆都没有问题了,就是转刀片的功力大大退步。不过现在他也体会到了,转刀片,是能锻炼手,但并不是说,刀片转的好,球就打的好。打球这东西,和很多事情都有关。
王楠觉得,等到能拿到身份证的时候,他的手,应该能完全恢复了。
在下面的日子里,他练习的更加刻苦。他虽然还不和方文卓说话,但方文卓拿来的书和录像他却是看的。其实,他想要出来,也和这些东西有关。在那些书和录像中他知道,台球,并不仅仅是一种玩乐,并不仅仅是打赌。他真的是一种比赛,而且,是一种已经成熟的、有规模的比赛,也许在中国这里还不怎么流行,可是,中国也是有这样的比赛的!
他是不是能走入那种顶级赛场他不知道,但是,他绝不甘心,只是去打个小工的。
四月十二日这一天,胡当当给王楠过了生日,也在同一天,他去办了身份证。然后在第二天,他去找了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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