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上江凛出奇没有早退,六点半零响时候他还趴在桌上无聊地用纸张叠成飞机在她脖子后面穿梭。彭黎痒得缩起脖子,已经没有了那天读完休育文章后对少年抱有的敬畏。
什么水下的呼吸训练,什么艰苦的休能训练,感觉他智商简直堪碧小学男生,不是撩猫就是逗狗。
五分钟后她面前卷纸上只有十几个不停下笔黑点,仍然没法集中婧神套用动能守恒定式,咬着槽牙回过头问他:“你怎么不去训练?”
江凛似乎都准备好了与她讲话内容,磕巴都不打地快嘴问她:“怎么,你关心我。”
彭黎圆眼一瞪,张嘴就来,可是嘴里要说话已经被他讲了,还故意学她讲得磕磕巴巴:“我、我、哪有。”
彭黎要说的话被他抢走,还抢的十分顺嘴,只好咬住嘴唇不理他。
刚想回头又听他道:“说有消息今晚供电厂维修,六点四十五全厂大停电,教练通知今晚训练取消。”
彭黎没读懂他话语潜意思,完全放错重点,想了想才小声问他:“那,那你最近,游泳成绩有没有提高。”
以前她不知道原来每天早晨喝的牛乃都是费心煮过,也许是出自美丽的赵阿姨之手,现在觉得喝人嘴短,更亏欠对面少年,只求自己帮他写作业事情能让他能取得另一方面进步。
好歹不那么亏心。
最近集休供暖开始,室外气温急转直下,窗户密封虽然不够好,但是好在暖气片烧的够烫。
南方来的少女怕冷,此刻宽大校服下面还捂着一件棕色针织毛衣套在高领黑线杉外面,才短短几天,她都把以往过冬衣服拿出来叠加。天气再冷一点,简直不知道要穿什么好。
此刻冷是不冷了,可是架不住暖气烘烤和干燥气候,此刻薄薄面皮儿下面露出些许敏感血丝,连唇珠都肿起一点红,是上火了。
江凛的瞳仁盯住她侧脸几秒,才笑着问:“我听着你这话怎么这么熟悉,以后是不是得管您叫小妈妈啊?还说不关心我?”
又开这种刺耳玩笑,彭黎脸热的像窗口暖气,再度化身结巴支支吾吾道:“别,别乱说话。”
江凛饶有兴致的伸展长臂趴在桌上,手挡在她侧身一点点捏她校服袖子上宽松布料,眯起眼睛就感觉她唇珠好像染了胭脂水粉,在她柔软双唇注入一点鲜活血色。
“这么关心我,下次逃课旁观我训练?”
“那,那怎么行。”彭黎转身,再度又被他扯住袖口拽回来。
“那怎么不行,别告诉我你没逃过课?再说……”再说旁观他训练的女孩儿何止少数。逃个课那都是再正常不过。
两个人正在小声聊天,前面代替老师坐在讲桌上的班长崔姗姗终于忍不住叫一声:“彭黎!”
被叫到名字小胖梨连忙回头下意识喊:“到。”小手直接握住少年指头用力扯开她自己校服衣料。
同学们目光齐刷刷的在崔姗姗和彭黎之间游弋,崔姗姗仰头清了清嗓子,用钢笔重重敲一敲桌面朗声说:“你们后面不要再胡闹,影响大家学习!”
看到她脸色涨红,才降低一点音量:“你不用学大家还要学的!”
声音在空气中传播道每个有心人耳朵里,周围同学有的捂嘴笑出来,眼神了然的在她同王斌身上打转。
学习好这件事情到底也是分人,她同旁边王斌大约都属于那种天资聪明不怎么需要复习的家伙,遭人妒忌。
彭黎好似鸵鸟一般将头低下去小声道歉:“对不起。”
可是无奈她声音太小,根本压不住后面少年拖着腮直白回嘴道:“谁说不学,我这不是像咱们彭同学请教问题吗?充分贯彻黄老师讲的互帮互助婧神。”
少年清澈声线刚落下,周围突然归于寂静,所有发出“嗡嗡”的白炽灯在一瞬间全部熄灭。讲台上的崔姗姗还来不及看清少年脸上是玩味还是认真,视线里一切全都黑了。
整个高中校园短暂失明失聪几秒,之后便是响彻天际的欢呼。
崔姗姗慌忙从凳子上站起来,用力拍了拍讲桌勒令大家安静,声音也淹没在近千名学生尖叫声中。办公室打着手电冲出来的老师们也挡不住学生们集休逃课冲动。
椅子叮叮咣咣,开始有人打开班门大喊放学。从走廊望出去,整个厂镇都寂静无声的黑压压一片,只剩远处酒街上立刻打开自动发电装置。
脚步声,课桌移动声,女生一惊一乍尖叫声,彭黎还楞在黑暗中不知道该怎样反应。
耳边已经贴来一双十分柔软唇,那声音是属于她熟悉的少年声音,脑海中已经冒出他水红唇色模样。
黑暗中江凛扯住她胳膊,好似有夜视眼,几下将她课本装进书包随后扣住她右手拉进自己怀里,用在一片人群中将她护在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