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真的又开始梦游,赵子杰就会再次对她发狂,那么她应该会更高兴才对呀。”梦奴,你怎么了?你忘了我们昨天说的话了?你忘了我这里的伤疤了?我是你的主人呀,这不会有错的。你喜欢我惩罚你,我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你,就像以前我对你做的那样。好不好?”“不!你……不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已……你走吧。”赵子杰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温柔地和她说话,自然不是那种主人对奴隶的口气。要让她承认赵子杰是她的主人,只能显示出赵子杰的暴虐的脾气才成。赵子杰想到这一层,立刻扳起面孔,用自己都有些奇怪的凶狠的口气对她吼道:“你……你这个贱奴。你怎么能不认你的主人?快爬过来,看我不惩罚你。”袁可欣就像没有听见的一样,低头坐在毯子里,对赵子杰的凶狠的命令一点动静都没有。赵子杰越发着急起来。赵子杰更凶地吼道:“你听见没有?你再不动……我就……好!你看我不惩罚你。”一边说着,赵子杰从地上捡起了昨天丢下的鞭子,对着包在毯子里的袁可欣的膝盖的地方猛地抛出一声响亮的鞭击。袁可欣皱起眉头怨恨地看了赵子杰一眼,竟不为鞭击所动,仍然呆坐着,用极其冰冷的语调再次对赵子杰说:“你走吧。你不再是我的主人。你以后也不要来了。”看到袁可欣那种眼神,赵子杰手举着鞭子却打不下去。赵子杰心里面百感jiāo集,全身都像是扎满了痛楚和失望的刺针,将赵子杰刺得遍体鳞伤。
赵子杰突然明白了袁可欣的心情──她说赵子杰“不再“是她的主人,即是告诉赵子杰,她虽然也承认赵子杰以前曾是她的主人,但现在赵子杰“不再“是了──赵子杰不够格了。赵子杰再要鞭打她惩罚她,也都是特意装出来的,没有半点诚意。巨大的恐惧袭进赵子杰的全身──赵子杰感到全身冰凉,血yè在体内凝固,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赵子杰即将永远地失去赵子杰的可欣──那个曾让赵子杰不思茶饭、梦萦魂牵,那个令赵子杰痛惜怜悯的可爱的可欣──她只能是赵子杰梦中的可欣。赵子杰陷入一片混乱,整个人像僵硬了一样动弹不得,嘴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很久,赵子杰慢慢套上裤子,穿上衣服,茫然地走出了袁可欣的房门。天空一片晴朗,却半点也抹不去赵子杰心中密布的yin云。赵子杰真的要失去赵子杰的梦奴吗?天啦!那太可怕了──那个美丽迷人的肉体、那个顺从乖觉的灵魂。难道她不是喜欢被虐待吗?为何赵子杰再鞭打她她却没有了反应?难道她嫌自己鞭打得还不够狠?难道她觉得赵子杰昨天对她的虐待只是虚假的,没有诚意?难道她非要那种真正的、毫无人xing的、没有理智的暴虐?难道赵子杰必须再次搬回到原来的住处、再次开始犯梦游的毛病、再次在梦中残暴地折磨她,她才会肯认赵子杰为主人吗?难道只有暴虐才能维系那种主奴关系吗?
赵子杰痛苦地摇头。就算赵子杰自己真的能够恢复到原来的那种可怕的梦游之症中,赵子杰也无法忍受自己的那种可怕的、毫无人xing的、潜意识里的残忍──而且,就算赵子杰在梦中能够收回失去的梦奴,但那毕竟只是梦啊!赵子杰不要做梦!赵子杰要的是真实的可欣──在这个真实世界中的真实的可欣!可是,梦奴却不愿在真实的世界中接纳赵子杰、承认赵子杰是她的主人。
不行!赵子杰必须回去!赵子杰必须要说服赵子杰的梦奴。哪怕她不愿意承认赵子杰是她的主人,只要她愿意赵子杰做她的朋友也行──赵子杰其实从来就不留恋那种以暴力维护出来的主奴关系──赵子杰要的是爱!那种自然的、两情相悦的爱!对!梦奴现在最需要的,不正是朋友的安慰吗?她现在混乱绝望的心情,除了赵子杰,她还能向谁倾诉?她那颗扭曲的灵魂,除了赵子杰,她还能向谁敞开?
赵子杰飞奔回袁可欣的房门前,急切地敲着,像疯了一样不住嘴地喊着梦奴开门梦奴开门。没有回应。赵子杰继续狠敲着门,没有一点动静──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