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臭婊子,长得再美又如何,还不是个妓女!”一人不屑。
“就是就是,摄政王居然连这种女人都要,这不是,这不是……捡别人的……”
“竟然还是明媒正娶的正妃,这不是打那些大家闺秀的脸吗!”
“你别说,还真是!我听说人说啊,摄政王为了她在朝堂上忤逆皇上,拒绝了皇上给他和齐国公嫡女的赐婚!”
“天哪,你是说齐国公嫡女陆襄小姐吗?那可是帝都有名的才女加美女,摄政王怎么忍心!”
“我看啊,摄政王八成是被那个妓女迷惑了!”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言论矛头大多直指谢奕风,更是将卿沅说得极其不堪。这样的局面,很明显是有人在其中煽风点火。
“新娘子出阁!”红姨的声音突然响在一片嘈杂中,刻意提高的尖细嗓音尤为突兀。
话音未落,众百姓已都迫不及待地刷刷刷将目光投向玉红楼出口——那里,如风扶正着卿沅的一只手臂缓缓步出。
正红色的王妃婚服奢华艳丽得灼人眼瞳,制衣的锦缎丝绸皆用的是宫廷御制的珍品,其上的精致刺绣更是宛若神来之笔。秾纤得衷,修短合度;罗裙璀璨,奇服旷世!
卿沅额前飞凤冠珠玉,脚下垂重摆金绣,身后曳七尺尾绸。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洄雪。美艳不可方物,清冷若九天玄女。
一时间,议论辱骂声停了,周围静了下来,很多人连呼吸都滞了。
卿沅是身负绝顶武功之人,之前的那些话她多多少少都能听见几句,可事到如今,她难道还是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吗?
绝无可能。
心中微涩,却不妨碍她抬起高傲的头颅,唇角随之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风光霁月,刹那风华!万千灯火似乎都凝在这一刻,在这妖冶绝美的冰冷笑容中自甘寂灭。
这一刻,如风看着身边女子的眼神又黯了黯,他的心似乎在微微抽疼。
是谁对镜揽妆灼,妖冶至落寞?
喜乐吹了一曲又一曲,王府迎亲的队伍却迟迟没有来。时辰已到,卿沅意味深长看了身侧如风一眼,这才转身上了那奢华的八抬大轿。
直到送亲的队伍抬着轿子消失在长街尽头,静默的百姓们似乎才从刚才的惊艳中回过神来。
不知是谁先感慨了一声,似还意犹未尽,“啧啧,太美了……”
他身旁的人还没回过味来,听到这话却也知道讷讷点头,“是啊是啊……”
可同样有人不屑大骂,“呸,妖颜祸水!”
“出嫁居然不披盖头,都要做王妃了还不忘勾引人!”
“放屁,她算什么王妃,婊子出身的女人而已!”
“就是就是……”
各色侮辱毁谤又逐渐充斥了整条街,百姓们出口成脏义愤填膺,可却再不达卿沅耳畔。
(二拾一)入怀祸起红楼(单衣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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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拾一)入怀
卿沅端坐于奢华舒适的花轿中,稍一垂首,额前珠玉便相互撞击,发出叮咚脆响声。
手心早已微微沁出薄汗,却还是紧紧攥着卿虚给她的雕花木盒。
“来了来了!快看!是摄政王亲自来了呢!”是喜婆激动欣喜的声音。
不过隔着一层轿帘,外面的响动很容易便传到卿沅耳中。
是他来了。卿沅虽然早有预料,可终究还是没能抑制住心中划过的细小波澜。
尽量不动声色地掀起轿帘一角,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万千火色流滢中,他也穿着正红色的喜服,正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迎面而来,他身旁身后拱卫着长龙般的迎亲队。可此刻,她流光溢彩的瞳中只倒映着他。
他俊朗挺拔的身姿,薄唇边浅淡温存的笑意,似在和她心中朝思暮念的那个人渐渐重合——他,就是他!
近了,他的眉目越来越清晰。
他的眼眸璨若星辰,却又沉着这世间最漆黑的黑夜,他唇角的笑意张扬而邪肆,却又掩着这世间最深藏的城府。
突然,谢奕风深黑摄人的双眸正对上卿沅的,卿沅慌了,触电般松开了掀着轿帘的手。
不!他不是他!他没有那样的眼睛!
滴答——水珠砸在纤白如脂的柔荑上,在一片喧闹的喜乐中归于无声,不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