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牵连他人。
叶枫说:“把,把那女人带过来!”
叶夫人抱住盈盈,喊道:“老爷!”
叶枫:“带上来。我今日也跟他说个明白,来个了断。”
叶夫人拗不过他,还是出去吩咐人。
叶枫唇角用力,质问道:“叶书良, 你扪心自问,若非是你,我叶家何至于今日?我小女又怎会落到今日地步?她本该是人人惊羡的官宦之女, 这等年纪,该已经成家,有子。伉俪情深, 举案齐眉。而如今呢?如今她是什么境地?人人不屑,人人欺侮。被陆仲深那小畜生欺负了,我甚至都不能替她出头。她如今全是代你受过,你说该不该还?”
叶书良:“还。”
“你若是没有我叶枫指教,保你安□□计,能走到今日吗?你幼时念过的书,从过的师,你在官场通畅的仕途,人脉,我虽对你冷淡,可从未苛责过你吧?这恩情你说该不该还。”
叶书良:“还。”
“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还!”叶枫高高举起手上的长鞭,双眼通红地喝道:“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们母子,我杀了你的心都有!”
叶书良不是喜欢争执的人,又朝他磕了一头,说道:“父亲若要追究,即便是杀我,儿子也不会推辞。可今日,儿子若是娶了盈盈姑娘,也未必就是报恩。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对盈盈深感愧疚,何来夫妻之情?她已是不幸,莫非还要她陪我孤苦终老?这是在惩罚她吗?”
叶枫:“难道你就要她嫁给那个小畜生?你知道他在外怎么说?他——”
盈盈年纪跟叶书良一样大,寻常的女子早就成亲生子了,她因青楼身份蹉跎到现在,无人敢娶,被陆仲深嘲笑是个老女人。
叶书良道:“儿子要还,一,还您这条命。”
叶枫听到这里,便:“你威胁我?!”
叶书良:“儿子不敢,只是实情相告。父亲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可愧疚之情又无以偿还。孩子自知理亏,除却如此,实在难以清偿。二是……”
叶书良偏头看向盈盈姑娘。
盈盈摇了摇头。
叶书良说:“就对人宣告,说盈盈姑娘是我恩人,我要将她认做义妹,入我族谱。陛下曾说允我一件事,儿子便斗胆上请,请陛下答应为盈盈正名,对外给她一句夸赞。如此,她也有了名声。此番种种,城中必有猜疑,等陆家祸事东起,尘埃落定,再以实情相托,还她名分。往后,她便是个妹妹,有个自由身,可自行婚嫁。若是因此受了什么委屈,儿子必定会替她出头。”
“至于姑娘腹中孩儿,可以生下。等他降生,儿子愿意向陛下恳请,调职离开京城,顺便将孩子带走养育。数年后再带回来,外人不知底细,他就是我嫡亲长子长女,不会连累到盈盈的名声。”叶书良说,“我绝不会亏待这孩子分毫。”
叶枫说:“我叶家养得起这孩子!何需你来?”
盈盈正想开口,外面一阵鬼哭狼嚎的呼喊。
听到那熟悉的音色,她瞬间白了脸色,躲到叶夫人身后。
院门推开,两位仆从拖着一fu人入内,将她放到地上,欠身示意,即转身匆匆离开,不敢多看一眼。
那fu人穿着最简朴的麻衣,身上带着多日未曾梳洗的汗臭味。头发上结了一层油,乱糟糟地糊在一起。但看着中气十足,并未有什么饿态和病容。
叶枫自她过来,一脸杀气地瞪着她,咬牙切齿,手指长鞭握得发白。
fu人不敢抬头,目光从各人的鞋子上掠过,心虚地缩着脖子。爬过去抓住叶书良的袖子小声道:“书良,你怎么都不来看看娘亲啊?”
叶书良无情地将衣服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fu人一愣,带着哭腔说:“你是在怪娘吗?娘都是为了你好啊。跟着我,颠沛流离,三餐不继,你也只能同我一样,一辈子为奴,为下等人。可你看,如今你这般出色,你是有本事的,你聪慧过人啊。”
叶书良身形不动,低垂着头道:“我怪你,是怪你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
fu人又去抓他的手,泪珠落到他的手背上:“我都是为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