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表情,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明白那几个长老正在商议的事情,关乎着他的xing命。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冒出来道:“年底还有大祭祀,这个外族人不如先留着。”
霎时间,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姒幽猛地转过头去,看向说话的人,目光如冰雪雕就的冷箭一般,几乎能刺到人的心底去,溅起一蓬鲜血。
那是个中年人,冷不丁对上了姒幽的视线,猛然一惊,踉跄退后,撞到了旁人,引来一阵不解的抱怨。
等他回过神时,姒幽已经收回了目光,仿佛刚刚那一眼只是他的错觉,中年人心有余悸地抚了抚心口,又往人群后站了站。
姒幽微微抿着唇,又看了赵羡一眼,心里慢慢地吸了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正在这时,她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被注视感,姒幽抬起头来,却见祭坛后的大殿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了,她一眼便看见大殿前的老人。
她披着厚厚的斗篷,干枯瘦小,像是一株即将枯萎的植物,明明眼睛被遮盖住了,然而姒幽却仍旧感觉到她仿佛在紧紧盯着自己,带着隐晦的防备和审视。
姒幽与她对视了一眼,此时,也有许多族人发现了祭司的存在,他们纷纷跪拜下去,行了大礼。
披着黑色斗篷的老祭司动了动,朝祭坛这边走来,尽管她身量不高,但是那一股沉重压抑的气势,却让人不敢轻视。
她扫了那个外族人一眼,然后看向姒幽,斗篷下的声音苍老无比:“怎么回事?”
这是质问,姒幽垂下眼,恭敬答道:“他是我的蛊奴。”
闻言,所有人都是一怔,所谓蛊奴,便是拿来试蛊的活物,巫族人们通常都是抓些动物来试,从前倒是有人用过活人,但在大秦山中除了巫族一支以外,就没有别的外族了,所以想用活人试蛊,便只有抓自己的族人。
巫族人口本就不多,用自己族人试蛊,引发了不少争端血案,在几百年前,族规便已经明令禁止了,从此巫族就再也没有蛊奴。
此时姒幽这么一说,倒也十分合乎情理了,蛊奴自然是养蛊之人的首选,在场的巫族人们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她们遇上了外族人,说不定也会起这个心思吧。
正在这时,老祭司忽然又问:“既然如此,你就说说,给他试了哪些蛊?”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那个外族人,也都起了疑心,确实,这人面色无异,很是正常,看上去不像是被试了蛊啊?
第13章
空气安静无比,而姒幽和老祭司的对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赵羡也抬起头,望了过来,眼睛微微眯起,光线晦暗,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姒幽在他面前停下,与那双眼眸对视片刻,然后弯下腰,伸出手去,少女的手指纤细白皙,像是用上好的羊脂玉细细打磨而成,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几近透明。
赵羡的目光便落在那手指上,仿佛有些走神。
紧接着,姒幽的手指微微抬起,他便感觉到眉心传来些许凉意,像是一滴雨水,轻轻落了下来。
那是姒幽的指尖。
猝不及防,赵羡只觉得心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就仿佛有万千根针齐齐扎入一般,刹那间便攫取了他的全部心神,令他不由痛哼出声,赵羡的瞳仁猛然缩起,这是痛极了的反应,他满目都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姒幽微微垂眸,不与他对视,金蚕蛊是一种很奇特的蛊虫,因为是她自小养到大的,能随着她的心念而动,也就是说,姒幽想让它去哪里,它就能去哪里,想让它做什么,它就会做什么,宛如一个尽忠职守的仆人。
赵羡痛得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了,姒幽这才收回手,站起身来,对老祭司道:“就如您所见的,他身上确实有蛊。”
这下不必求证,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老祭司没说话,反倒是姚邢冷笑着开口道:“谁知道是不是你方才给他种下的?”
他铁了心要找姒幽的茬,姒幽如墨玉般幽黑的眼珠轻轻一转,瞥向他,神色轻慢,平静淡然得仿佛与己无关一般,她仍旧是不与姚邢说话,完全把对方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