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大祭祀礼的时候举行。”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族人们齐声应道:“是!”
三长老与四长老愤愤不平,狠狠瞪了姒幽一眼,甩袖离开,大长老与二长老倒很是高兴,过来与姒幽说了几句话,这才分别离去。
整个祭司堂的院子空了,姚邢转身进了大殿,才一进去,他便不自觉皱起眉来,殿内弥漫着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像是腐烂多日的肉类,令人作呕。
老祭司依旧坐在蒲团上,厚重的斗篷将她整个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漏,然而那腥臭的气味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姚邢走过去,在她面前跪了下来,道:“祭司大人,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姚樰竟然敢如此大胆,妄图谋害您。”
“请责罚弟子吧。”
老祭司不动,过了许久才开口,声音苍老而虚弱,带着几分嘶哑,像是指甲刮擦过石头似的,十分难听,她道:“罢了。”
顿了顿,她分外缓慢地道:“这不关你的事,是蛊虫反噬了。”
闻言,姚邢不由抬起头来,表情很是迷茫:“蛊虫反噬?”
老祭司略微抬起头,她的目光像是透过了那厚重的斗篷,望向了未知的远处,沉沉道:“养了六年的蛊虫,开始反噬了。”
姚邢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立时悚然而惊:“您是说,您身上的蛊,不是姚樰下的……”
老祭司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道:“这样才好,要做祭司,心怎么能不狠一点呢?”
……
姒幽回到竹屋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廊下的男人,他倚靠着墙,手里拿着几片竹叶摆弄着,见了她来,便停下了动作,笑笑道:“怎么样?”
姒幽略微颔首,然后端详着他的面孔,倒不像今天出门时那样苍白了,只是还是不大好,看起来仿佛大病未愈一般。
她在旁边坐下来,望着他,道:“你把尸蛊下给了姚樰?”
闻言,赵羡弯了弯唇角,道:“我只是看那蛊虫似乎有些厉害,毕竟是你们的祭司养的,就顺便送了姚樰一只。”
姒幽:……
她默然片刻,道:“你真是不要命了。”
赵羡便笑:“不是有你么?”
他说完,便将手里的东西举过来,献宝一般,道:“你瞧这个。”
姒幽看了一眼,却是一只精巧的蛐蛐儿,用翠绿的竹叶编制而成,看起来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她好奇地接过,仔细打量了一会,道:“怎么做成的?”
赵羡笑道:“用竹叶编的。”
姒幽将那蛐蛐放在掌心,对着天光看了看,道:“有点好看。”
赵羡又不动声色地道:“我们外面有许多这样的小玩意,你见过糖人吗?”
姒幽摇摇头,巫族里没有这种东西,赵羡便解释道:“把糖融化了之后,可以画成各种各样的画,用竹签串着,小孩们很喜欢。”
姒幽迷茫发问:“糖……是什么?”
赵羡:……
他努力地想了想,道:“是甜的,跟山里熟透的果子一个味道。”
“哦,”姒幽明白了,大抵是和熟了的桑葚一般,可她仍旧是没有办法想象出来。
她坐在台阶边,摇了摇着赤luo的双足,拨弄着那只精巧的蛐蛐儿,道:“你们外面人会的东西很多。”
赵羡便笑了,随口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姒幽的动作立刻顿住了,她有些茫然地看了男人一眼,像是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赵羡声音里带着几分诱哄之意:“我们外面和这里很不一样,大秦山外有许多好玩的事情,你想去看么?”
姒幽眨了眨眼,片刻后慢慢地摇头,她声音不大,却很坚定,道:“不,我去不了。”
“我没有时间。”
她说完,将手里原本捧着的竹叶蛐蛐儿放在了竹席上,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生怕动作大了,会惊吓到它似的。
姒幽站起身来,风将她素白的衣裳吹得飘起,她慢慢地走进了昏暗的屋子里,yin影一瞬间便将少女整个淹没了,竹屋里特有的凉意涌了过来,一寸寸爬上了她的皮肤。
她穿过yin暗的走廊,走向了最里面的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