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地道:“不是因为你的事。”
于是赵羡默默然闭嘴,听靖光帝又问道:“这半年来,你做什么去了?连半点消息也没有?”
赵羡立即答道:“儿臣当初从徐州回来,途经大秦山,遇到了山匪袭击,迫不得已,只能逃入山林里,才得以保全xing命,只是不慎之下,在山里迷了路,未能及时回京,还请父皇恕罪。”
闻言,靖光帝沉思片刻,才疑惑道:“你这一迷路,就迷了半年?”
赵羡再次沉默,道:“是儿臣无能。”
“行啦,”靖光帝一手扶着御案,道:“人平安回来就好,至于那些山匪,朕明日派人去清剿,朕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匪徒,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他的语气到后面倏然转沉,听起来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然后又道:“先去给你母后与皇祖母请个安,让她们放个心,晚上就在宫里用膳吧。”
赵羡应道:“是,父皇,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
晋王府。
姒幽这一觉睡到了晚上才醒来,她是被饿醒的,睡了一下午,不知今夕何夕,眼前是一片虚无的漆黑,她迷糊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地方。
她终于离开了巫族,现在是在李羡的家中。
姒幽坐起身来,她手足一向很凉,睡了这么久,被子里还是冷的,竟让她觉得有些不习惯,前几日都是跟着赵羡一起睡的,男人体温高,贴在一块的时候,身上都是暖呼呼的,很舒服。
屋子里没有点灯,姒幽也不甚在意,径自下了床,伸手在床头摸了摸,衣服不见了?
她有些奇怪,不觉便想起前几日在船上遇到的那个窃贼来,不会有哪个贼偷偷进来,把她的衣裳拿走了吧?
大概是因为累,她今日睡得有些沉了,竟然连有人进了房间都没发现。
姒幽赤着双足踩在地上,几步走到门边,拉开了门,外面站着一道身影,姒幽冷声道:“谁?”
那人立即回过头来,惊叫一声:“王妃娘娘!您怎么出来了?”
姒幽穿着单薄的中衣,赤着双足站在门口,青丝披散,神色冷清无比,若枝头绽放的玉兰一般。
寒璧这么看着她,只觉得自己惊吓得快要晕过去了,这么大冷的天气,下人们穿得里三层外三层还嫌不够,她们却让王妃穿着中衣站在门口吹冷风!
寒璧顾不得尊卑有别,连忙上前扶着她往屋子里走,连连道:“娘娘您先进去,这里风大,可别冻着了。”
走了几步,她一低头,才看见姒幽赤着一双雪白的足,差点真的厥过去,这、这、这若是受寒了可怎么是好?!
寒璧立即高声唤人过来,丫环们原本就在不远处,这会儿一窝蜂钻进来,点灯的点灯,打热水的打热水,捧衣裳的捧衣裳,寒璧简直是哆嗦着一双手替姒幽披上外裳,手指触碰间,只觉得对方的皮肤冷得如冰一般。
姒幽歪了歪头,看着身上这一袭香叶红的外裳,料子细腻,触手绵软丝滑,上面用白色的丝线绣出精致漂亮的纹路,还散发出淡雅的香气,很是好闻,她声音淡淡道:“这不是我的衣服。”
寒璧忙道:“是奴婢派人替娘娘准备的,娘娘不喜欢这样式的么?”
姒幽皱了皱眉,她按住寒璧的手,强调道:“不是我的衣服,我不穿。”
“我自己的衣服呢?”
寒璧愣神了好一会,才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头大如斗,姒幽见她发呆,心里觉得这女孩奇怪得紧,便自顾自将那新的衣裳脱下来,放在她手上,又重复问道:“我的衣裳呢?”
寒璧心思电转,斗着胆子颤颤道:“您、您的衣裳,已经拿去洗了。”
闻言,姒幽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像是能洞悉了她心底的所有想法,寒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下意识退了一步,移开了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紧接着,她便听见了王妃声音幽幽而笃定地道:“你在,说谎。”
寒璧咕咚又是咽了一口口水,她觉得自己的头沉重得几乎要抬不起来,一屋子的丫环们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姒幽仍旧固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