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好感,只是奈何此人是坐在轮椅上的,宛如白璧缺了一角,令人不由扼腕。
这人正是寿王赵瑢,他面前摆着一局残局,指尖挟着一枚墨玉棋子,墨黑的色泽与修长白皙的手指相映衬,分外好看。
“咔哒”一声轻响,他落了一枚黑子,随手又从另一边的棋盅里取了一枚青玉棋子,赵振回过头来,望着他,道:“皇兄,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嗯?”赵瑢略微抬眼,不解地望着他:“何出此言?”
赵振没好气道:“上元佳节,我邀你出来饮酒听曲儿赏美人,你倒好,坐在这里下起棋来了,当真是扫兴。”
他说话无状,赵瑢也不生气,只是好脾气地笑笑,捏着棋子,道:“一时兴起罢了,你若不高兴,我就不下了便是。”
他说着,果然将棋子掷回棋盅,赵振这才重新露出笑模样,对候在一侧的侍女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寿王殿下倒酒?”
他的声音不怒自威,那侍女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倒酒,等酒杯满了之后,赵瑢便轻轻摆手,缓声笑道:“下去吧。”
侍女受宠若惊,悄悄红了脸颊:“是。”
赵振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灯市,道:“年年都是这样,没一点新花样,我都看腻味了。”
赵瑢品着酒,慢慢地道:“我倒觉得不一样。”
闻言,赵振便回过头来:“哪儿不一样?”
赵瑢笑了:“看灯的人与往年不一样了。”
赵振古怪地盯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远处,那么一大片黑压压的人脑袋,看起来还是和去年一样啊。
赵瑢一看他那副表情,便知道他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遂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失笑道:“听说你过些日子,又要去寒山关?”
“唔,”赵振道:“烈国有了些动静,我得去边关看看。”
赵瑢:“要起兵事了?”
赵振摇头:“现在尚且不知道。”
一提到有关于军务上的这些事情,他便不再细说,正yu岔开话题,却忽然直起身来,眼睛微微眯起,目光望向远处的护城河方向,道:“前面出事了?”
“怎么了?”赵瑢摇动轮椅,到了窗边,一眼望去,那护城河的河堤上,黑压压的全是人,隐约有叫喊声传来,人群sāo乱而惊慌,很是反常。
赵瑢看了看,猜测道:“大概是观祈福河灯的人太多了,人潮拥挤之下,极大可能是有人坠河了。”
赵振粗暴地骂了一声:“都说了别总是整这些蠢事!去年把桥给挤塌了的教训他们都没记住吗?巡城兵士呢?”
赵瑢四下张望一圈,道:“没看到,估计还没有得到消息。”
赵振立时骂起娘来,怒道:“一群酒囊饭袋!老子一鞭子能抽死他们一队!”
他说完,将酒壶随手一掷,也不与赵瑢打招呼,直接翻身从窗口跳了出去,稳稳落在楼下枣红马的背上,马受了惊吓,立时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赵瑢探头朝下望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你当心些!”
赵振随意挥了挥马鞭,道:“我去去就来!”
他说着,拨转马头,将马鞭一甩,驱使着马一路往灯市尽头疾驰而去,肆意而嚣张,风风火火。
行人纷纷惊慌避让开来,惊呼声四起,张口想要骂那纵马之人,待抬头望见那张坚毅俊朗的熟悉面孔,一个激灵,又不约而同地咽了回去,人群立刻自发让开了道路。
纵马之人乃是素有凶名的安王赵振,没被踩中算你命大运气好,踩中了,说不得他还会给你一鞭子,嫌你碍事儿。
骑着枣红马的安王,如同一道利刃,劈开了街市上的重重人群,很快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酒楼二楼的雅间里,赵瑢坐在窗台边上,手里端着白玉杯,酒香氤氲,琵琶声声,婉转动听,舞姬身段妖娆,柔若无骨,他的目光却投向远处,那里灯火通明,繁华如斯。
赵瑢轻轻一抬手,琵琶声停,他低声道:“都下去吧。”
却说赵振一路疾驰,到了东城兵马司,连马也没下,无视辕门口的兵士,径自纵马入了兵马司的大院,狠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