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朱色的香囊中,放在枕下。
他这才仔细地打量着怀中的少女,纤细的玉肩luo露着,从这个位置能看见有大片的赤色花纹在背上蔓延,艳丽无比,映衬着白玉似的皮肤,分外魅人。
赵羡满足地拥着姒幽,仿佛拥抱着毕生的珍宝,恨不能时间就此停住,不再流动。
姒幽任他抱着,也不醒来,仿佛是累极了,赵羡便抱着她睡,然而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觉怀中很凉,凉得他一个激灵,猛然惊醒过来。
姒幽体质偏凉,这赵羡是知道的,但是也从没有这么凉过,仿佛怀里抱着一尊冰雕似的,叫他止不住地颤了一下。
赵羡骤然心惊,低头望去,却见姒幽面色苍白,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他轻轻叫了一声:“阿幽?阿幽你醒醒!”
然而无论他怎么叫,姒幽都毫无反应,兀自陷入昏睡之中,冷汗将被褥都浸透了,赵羡起先不知是怎么回事,片刻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将姒幽稍微翻过去一下,一眼便望见她背上的怀梦花,花仍旧是开的,只是那艳丽的赤红色不知何时转为了深红,就像是干涸的鲜血,甚至有发紫的迹象。
是怀梦蛊!
赵羡想了起来,今天正好是第三个月,怀梦蛊要发作了。
他立即披衣起身,高声叫道:“来人!”
门外立即有了动静,寒璧与明月一同进来,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带焦急的赵羡,道:“王爷有何吩咐?”
赵羡冷声问道:“阿幽养的蛊呢?”
寒璧与明月面面相觑,她答道:“因近日是迎亲的日子,娘娘将蛊放在竹园了。”
赵羡二话不说,命令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本王去去就来。”
寒璧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答道:“是,奴婢知道了。”
外面还下着小雨,赵羡连伞都来不及撑,提着灯笼一路狂奔到了竹园,把路上守值的下人们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愣在当场。
赵羡顾不得许多,径自推开了姒幽养蛊虫的屋子,里面霎时间传来窸窣之声,一片死寂,屋外没有月光,只有他手中的灯笼散发出幽幽的昏黄的光芒。
借着这昏黄的光,他能看见有微弱的萤光在空中闪过,一只硕大的蜘蛛悄悄自盒子中爬了出来,它的背上闪烁着青蓝色的光芒,令人见了便觉得毛骨悚然。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轻微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缓慢地在坚硬的地面上爬行,这一座屋子平日里是不许任何人进来的,除了姒幽自己,她曾经说过,蛊虫毕竟是虫,若是旁人贸贸然闯入,很有可能会为蛊虫所害。
望着幽暗的房间,到处都潜伏着危险的蛊虫,赵羡想到人事不知的姒幽,顿时咬了咬牙,大步踏入室内,举起手中的灯笼,借着那昏黄的光线,寻找赤蛇的踪迹。
那个放着蛊虫的木架子做得实在有些大了,赵羡找了许久,甚至连那些竹管都一一打开看了,几次险些被蛊虫咬了,他都没有放弃,继续埋头翻找着。
直到他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锦盒,那个盒子是盖着的,他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一条红色的小蛇,正是赤蛇。
赵羡将锦盒拿起来,正yu转身离去时,忽然头皮一阵发麻,仿佛要zhà起来了似的,他的正前方,距离不到一指的地方,到悬着一只漆黑的大蜘蛛,背上的花纹在灯笼光芒的映照下,折shè出冰冷诡谲的光。
蜘蛛细长的八条腿灵活地动着,往他的脸上扑来,赵羡二话不说,一锦盒砸过去,砸得它登时飞了出去,啪地掉在地上,鬼面蛛飞快地划动着八条腿,顺着墙角爬到木架后去了。
赵羡面无表情地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锦盒离开了屋子,依旧快步往主院的方向跑去,生怕耽搁了半分。
平日里还不觉得,如今赵羡却觉得路程如此漫长,当初修筑王府的工匠不知脑子里装了什么,把好好一条路修得歪歪扭扭的,恨不得拐出十八弯来,令赵羡烦不胜烦。
他索xing大步跨过花圃,翻过游廊的栏杆,加快步伐,总算是赶到了主院,早春的雨冷得很,赵羡挟裹着一身湿冷的寒气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