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意未到眼底,道:“孤从前便听说四皇弟聪慧机敏,今日一见,果然一鸣惊人,不同凡响啊。”
赵羡却道:“不敢,今日父皇骤然发问,情急之下才勉强应答,若有冒犯太子殿下的地方,还请恕罪。”
闻言,太子面上一哂,心里不知如何作想,面子功夫却还是要做好,宽宏大量道:“四皇弟言重了,朝议本就议的是国之大事,皇弟也是为国家计,孤欣慰还来不及,怎么会计较这些小事?”
赵羡立即松了一口气,道:“殿下心胸宽广,非我等所及也。”
太子的表情这才好了些,笑道:“说来你前阵子新婚大喜,孤还未好好恭贺你,择日不如撞日,孤今晚就在琼芳雅居设宴,还请四皇弟到时候赏个脸。”
他如此亲切盛情,赵羡推脱了几句,便只能答应下来,太子这才离开,望着那身着杏黄衣袍的人影消失在宫道转角处,赵羡面上的笑意才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冷然,他掸了掸袖子,宫门口走去。
御书房。
熏炉中的烟雾袅袅升起,散发出馥郁的香气,御案之后,靖光帝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朱笔批阅奏折,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刘春满轻手轻脚地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盅才沏好的热茶,放在靖光帝的手边。
靖光帝搁下朱笔,目光还粘在那奏折上,一伸手,刘春满便赶紧将那茶盅呈上,提醒道:“是才沏好的,皇上小心。”
靖光帝喝了一口,才问道:“怎么样?他们俩打起来了没有?”
第91章
“怎么样?他们俩打起来了没有?”
刘春满心中默然无语,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这两个人怎么打得起来?又不是安王爷那个火bàoxing子,遂小心答道:“没有,奴才方才派人去看的时候,他们二位正好好儿的呢,皇上您不必担心。”
闻言,靖光帝看了他一眼,突然叹着气道:“就是因为好好儿的朕才担心,若是像安王那样,两人打上一架,朕还能想点儿辙出来。”
刘春满只得安慰道:“两位殿下都是心里有数的人,皇上不要太过忧心了。”
他想了想,又挑拣了点儿好听的,说给靖光帝道:“奴才还听说,太子殿下要邀请晋王爷赴宴呢,说是要贺他新婚大喜,太子殿下办事总是稳妥的。”
靖光帝却反而哼笑一声,把茶盅放下,道:“赴宴?朕还没说他呢,前几年就知道往几个弟弟府上塞人了,他这个太子做得倒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他说到这里又来了气,不悦道:“大智平平,这种刁钻小计倒是一出接一出的,到了说正事的时候就只会闭着眼睛瞎吹,学得那些官场那些人的老一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生怕多受朕半句苛责,遇事就宛如一只鹌鹑,今日竟被晋王问得哑口无言,直接请罪了!”
“朕当时险些都要被他气笑了!”
靖光帝骂了好一阵,才出了一口恶气,刘春满只一味低着头,仿佛没了耳朵似的,等靖光帝骂完,才又将茶盅捧上去,道:“皇上您消消气,莫气坏了龙体。”
靖光帝喝了一口茶,勉强平息了怒意,转而又骂:“还有晋王,之前千求万求才求了一个王妃回去,不好好供着也就罢了,如今才新婚几日,他就按捺不住了?”
他说着又问刘春满:“太子在哪里设宴?”
刘春满小心答道:“在琼芳雅居。”
靖光帝冷笑一声:“好地方啊,听说这里一杯酒可比一锭银子贵,是也不是?”
刘春满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是,听说琼芳雅居的酒是好,一杯要数十两银子。”
“数十两银子,哼!”靖光帝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来回踱了两步,忽然道:“这琼芳雅居在哪里?朕自继位以来,勤俭躬行,还真没喝过几十两银子一杯的酒呢,见天儿只给他们发俸禄去了,倒叫他们先享了福。”
刘春满顿时一脑门的汗,答道:“奴才这就去问问这琼芳雅居的所在,再来回皇上的话。”
靖光帝摆了摆手:“去吧。”
……
却说赵羡散了值出宫,临到宫门口,还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