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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吓自己
    外面的几人趁这个机会在部署最后的行动,前几天和gd前辈通了一次电话,entrench这些肮脏的家伙已经开始有后退的打算,很快这件事情就彻底尘埃落定,不会在兴风作浪了。

    “我回去之后会告诉智皓哥的,那边他会仔细盯着的。”宋浩此时和边伯贤坐在一起。

    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这几个参与或者知情的人在,其他人都已经支走了。

    闵其刚想点点头最后嘱咐几句,就听见砰的一声响,朴智面露惊恐,仓皇失措的从洗手间走出来。

    “快给我纸,纸巾呢!”他低吼一声,将没有反应过来的金硕珍吓了一跳。

    金南俊的视线瞥向了朴智的胸前,此时他洁白的舞台打底衫上是一片殷红的血迹。

    “智,你受伤了?”郑号锡担忧的出声问道,此时关心的成员们都纷纷起身。

    朴智眼神晃动,扑倒茶几前将抽纸扯出了很多很多,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洗手间。

    闵其皱眉冷脸的跟着上前去查看情况,刚走到门口,就闻见了淡淡的血腥味。

    朴智捏着纸巾的手有些抖,脸色也发白,正按着她的鼻尖,但还是有血迹不停的涌出来。

    “流鼻血了?”闵其一秒钟都没有耽搁,大步上前就抬高金玉心的脖颈,动作堪称熟练至极。

    朴智低声应和一下,现在流鼻血三个字都给自己留下了心理阴影。

    脑瘤的其中一个症状就是容易流鼻血。

    “哎呀,我没事,可能就是身体太燥了,智,你别害怕嘛。”她还笑嘻嘻的摇了摇朴智的胳膊,生怕对方多想。

    自己的身体很清楚,真的没有问题,这个流鼻血也可能是最近吃的太补了吧。

    “马上一月份,你告诉我你躁得慌?”闵其从朴智的手里拿过纸巾,团成一团塞进了她的鼻子里。

    门口被俩人堵得严实极了,其余人看不到里面,只好在外面的沙发上等待。

    闵其等了一会儿,看她好像鼻血止住了,这才将俩人带了出来。

    “又流鼻血了?”郑号锡的心脏都提起来了,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于是目光看向了已经非常惊慌的朴智。

    她不想让这种小事情搞得大家心情不好,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值得上心的,就是这两天吃的太补了吧。

    但是边伯贤细心的发现了不同,拧着眉头诧异的看向对面的几人:“又?这是第几次了?”

    “……”金硕珍张了张口,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没关系,就是这两天可能太补了,说明我身体好啊,所以才流鼻血的。”

    “你别插嘴。”边伯贤的神色变得很不对劲,有些犀利的看着这些人,“我有没有说过不要给她乱吃东西!”

    “伯贤。”都秀喊了一声,示意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谁给她乱吃东西了,吃喝都是正常的。”金泰亨看不过眼怼了回去。

    “正常会三番两次的流鼻血?”

    这个问题……实在是答不上来。

    都秀转身在边伯贤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起身向着一脸无辜茫然的人走去。

    “我们先出去吧。”

    “可是……”

    “放心,他们没事。”

    “其,我……”

    闵其捏了捏她的手,颇有些搞笑嫌弃的说道:“男人之间的谈话,你一个女人不要参与了。”

    “……”好吧,自己这是被嫌弃了,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都秀出去重新换纸巾了。

    将人支走了以后,金南俊才认真的盯着边伯贤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到底在隐瞒什么了吗?”

    宋浩坐直了身子,察觉可能要听到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边伯贤咬了咬嘴唇,恼恨的低头转了转脖子,此时悬空的双手有些颤抖。

    “你让私家侦探都调查出了什么?”郑号锡一语说到重点,直接挑明了事情的中心,这可能就是边伯贤一直阻止的原因。

    “你们……当真不知道吗?”边伯贤的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感觉很无力,这种事情还不如不知道呢。

    “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吧。”宋浩都等的不耐烦了,到底还有什么秘密隐瞒着大家。

    闵其靠在旁边的木质扶手上,晃了晃额前的刘海。

    边伯贤深呼吸一下,脑海浮现了调查出来的结果,心里仿佛出现了黑洞一样的东西,怎么也不敢对视。

    “从她出道到现在,任何一段时间,她在做什么,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金泰亨总觉得边伯贤在故弄玄虚,每次说话都能急死人。

    “我问你,她有哪段时间是消失不见了吗?”

    “……”

    “脑瘤手术需要开颅,就算是微创的开颅手术,恢复期至少要十天,在这段时间里根本不可能工作。”

    “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国外,都没有查到她做过脑瘤手术的记录。”

    田国没有听懂,他记得……

    “五月份在惠灵顿医院里不是做了手术吗?”

    边伯贤笑了,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查了,没有做脑瘤手术,她脑袋上也没有做过手术的痕迹。”

    “所以……这是不治而愈?”宋浩感觉脑袋转不过来了,自己好像已经傻了。

    “你的意思是……没有好。”金硕珍握紧了双手,想到这里嘴唇都有些发白。

    他们当时一心只想确认人还健康的活着,根本没有机会去询问伯父伯母有没有做过脑瘤手术。

    “不可能,惠灵顿的体检报告上面写明是治好了的。”金南俊冷静的出声说道,那份报告自己还留心看过,医生的诊断记录也详细的写明,脑部没有任何肿瘤。

    “你以为治好了就不会复发了吗?”

    “闭嘴吧,不会讲话拿抹布塞进嘴巴。”闵其冷冰冰的看向对方,差一点他都想动手了。

    “别自欺欺人了,害怕承受痛苦的结果,所以想着人很健康,非常健康而且会长寿的活下去。”

    “闵其,你就是个懦夫,不敢面对真相的胆小鬼。”

    “我他妈让你闭嘴,你耳朵聋了没有听见吗!”闵其情绪激动的上前抓住了边伯贤的衣领,其他人无动于衷的坐着。

    朴智一直坐在沙发上心烦意乱的想着,他此时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的话,到底……有没有事。

    一定会长寿健康的活下去吧?一定会的。

    “你不敢面对,你不敢做的事情,我做了。”边伯贤掰开闵其的手,然后嘴唇抖动的张了张,最后眼睛变得红红的。

    他看着已经有些吓住的这些人,语气包含着祈求的说道:“我希望我说的这件事情,不要让她知道,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不要让她知道。”

    就让她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困难痛苦挫折什么的都留给自己。

    田国觉得接下来自己会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需要用很大的勇气才能接受,所以他这次心中没有恐惧,而是充满了坚定的意志。

    “韩相俊和她是真正的兄妹,那么韩秉国就是她的亲爷爷。”说到这里,边伯贤的目光看向了金泰亨,嘴角带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你真的关心吗?那么怎么会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韩秉国先生……有位早逝的夫人,也就是伯父的亲生母亲,在生下伯父没多久之后就去世了。”

    边伯贤说到这里,浑身已经抖得不行,他感觉自己被一种黑压压的恐惧控制住了,一点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这位夫人……死于……”

    闵其瞬间明白了什么,突然感觉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的眼睛里莫名有种脆弱,一碰就会崩塌的那种。

    “死于脑瘤。”

    ……

    另外一个房间里,都秀已经帮她止好了鼻血,正在安抚情绪。

    “呐,别担心,他们不会吵起来的。”

    “真的吗?”金玉心表示自己不相信,于是赌气的撇撇嘴。

    “秀,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会,你就安心的想想重启的电影怎么演吧。”都秀弯起眼眸,模样纯真极了,一点点也不像骗人的那种。

    “嘻嘻,我都准备好了,不过我还是担心……”说真的,她才不相信都秀的什么鬼话,这几人聚在一起能和平就奇怪了。

    “别担心了,还是多关心自己的身体吧,别老是流鼻血了,怪吓人的。”

    “放心吧,我的身体我知道,非常,非常健康,能活好几百岁呢!”既然“它”都说治好了,而且自己去不同的大医院检查了好几遍,健康的不得了。

    所以,自己可以大胆的放心啦,身体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那边气氛异常的沉默,大家都好像傻了一样,整个人仿佛枯朽的树枝,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种病……会遗传……吗?”金硕珍的声音很轻,他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不会遗传。”

    “但你能保证是巧合吗?”

    金泰亨的眼睫煽动了几下,抿紧了嘴唇说道:“伯父伯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代替她吗?”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患脑瘤的人是我,可是能成真吗?”边伯贤的表情变得有些虚幻,当初也是这样。

    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下呢,人心真的是太脆弱了,经不起一点点的感动。

    【伯贤是爱豆啊,脸很重要的,要是不这样,对他会是很大的伤害。】

    【那你呢?】

    【我?不一样的。】

    【我在胳膊上啊,性质不一样。】

    怎么会不一样?难道放在胳膊上就不会疼了吗?在你的胳膊上伤口就小了吗?

    为什么非要让你来承担,既然这样,得脑瘤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金泰亨红着眼站起身来大声呵斥。

    “你是白痴吗?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情!”边伯贤抹了一把眼睛,恨恨的回击。

    “我说,都坐下吧。”金硕珍冷眼看着二人,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吵架。

    “我问你,你比惠灵顿的医生医术还好吗?”他一本正经的问向边伯贤,此时此刻的发声好像能稳定人心。

    目前连金南俊都慌乱了,脑子里乱哄哄的,来不及关心吵架的二人。

    只有金硕珍非常冷静,模样虽然严肃但是很温润,好像一双温柔的手握住了焦躁不安的内心。

    边伯贤听了这话坐下了,低垂着脑袋不回答。

    “不管这位夫人是不是因为脑瘤去世的,她的……病……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我只相信事实。”

    金硕珍一字一句的说道,握紧了郑号锡的手,这个时候一定不能乱,号锡啊,不要慌了神。

    “我这里保存着国内外权威的体检结果,是当初为了确定已经治愈所做的,上面显示非常健康,而且定期我还会带她去医院检查。”

    “所以,因为一个巧合害怕什么。”金硕珍藏起来的右手微微颤抖,他其实非常害怕,怕极了,这会是巧合吗?

    ……

    dean这天刚好从英国回来,crush和禹智皓他们正在为自己举办欢迎小聚会。

    禹智皓的情绪非常高昂,不过还是很少饮酒,连烟也不抽了,只顾着和crush他们耍嘴皮子。

    “等一下啊,我去接个电话。”他起身去了外面,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鼻腔,浩突然打电话做什么。

    燥热的内心在接起电话的一分钟之后冷却了。

    禹智皓按灭了手机,微微移动了下嘴唇,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左看看,向右看看。

    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盒,抽出一根香烟,手指有些拿不稳,打火机也是打了好几次才点着。

    禹智皓将烟放在嘴边猛吸一口,然后手指弹了弹,烟灰洋洋洒洒的飘落在地板上。

    啪嗒……

    有透明的东西盖住了地上的烟灰。

    “哎西……”

    他不知所措的骂道,眼神有些无助,也不知道该看哪儿,无名指擦了擦眼角。

    好几次试图平稳呼吸都失败了,最终只能放弃的大喘气,他的胸腔那里闷极了。

    “咳咳……”禹智皓开始不停的咳嗽,手里的烟也拿不稳掉落在地上。

    他努力的喘气却觉得空气稀薄极了,这种熟悉的感觉此次来的非常猛烈,比以前每一次的发作都及其的呼吸困难。

    老天爷你他妈的什么时候能睁眼看看!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子呢。

    crush刚一出去就看见禹智皓半跪在地上,好像哮喘发作的模样,于是连忙叫人出来帮忙。

    禹智皓突然哮喘发作连夜住了医院,好朋友们也是一夜没有合眼。

    明明是美妙无比的圣诞节,却让人难以入睡。

    田国从自己的新工作室出来,却发现一楼阳台还站着一个人。

    “哥,你怎么还没有睡?”

    闵其身上穿着睡衣,明显睡不着的模样,“等一会儿就睡。”

    “咳咳……”田国还没有走近就闻到一股烟味,皱眉咳嗽了两声。

    闵其于是立刻掐灭了香烟,挥了挥手散散烟气,田国走过去摸了摸这哥的肩膀,冰凉如水。

    他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

    “哥,你是在害怕吗?”

    闵其一愣,突然笑了出来,但是没有回答田国的问题。

    怕,怎么会不害怕呢。

    唉……不敢深想,闭上眼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冒出来了,胸口堵得慌根本睡不着。

    “其实,我就一点都不害怕。”田国双手握着栏杆,有些调皮的拉扯身体。

    闵其转头看了过去,有些诧异的模样。

    “要我说,大家都是自己吓自己,听见这个消息自己先受不了。”

    “她真的有我们想的那么脆弱吗?我觉得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坚强。”田国忍住鼻子酸酸的感觉。

    “要是这种经历放在别人身上的话,肯定痛苦的一天都过不下去,可是……”

    “哥,你看……她每一天都特别开心,开心自己过好了这一天,所以不会后悔没有好好珍惜。”

    自己以前不懂,但是现在却懂了。

    是这个人教会了自己,田国的眼眸像是夜晚的星星一样闪亮。

    突然,他感觉闵其抱住了自己,好像在寻找慰藉一般找点温暖。

    “今晚的事情不许说出去。”耳边还有这哥傲娇威胁的声音。

    “我保证!”

    闵其很脆弱的将脸埋在了田国的肩膀上,啊……怎么这次又丢人了。

    就像田国说的那样,不该害怕的人怕的要死,该害怕的人兴奋的整晚都没有睡着。

    因为收到了好多的圣诞礼物,刚刚还拿备用手机和诺兰导演商讨结束。

    “糟了,忘记给我们炭买礼物了。”金玉心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懊恼极了,自己怎么能忘了这个呢,希望小煤球没有生气啊。

    “就差最后的祝福了。”

    此时别墅里灯火通明,房间温暖极了,她身上披着毛绒绒的毯子,对着手机录下了祝福。

    【merry  christmas!】

    朴智躺在床上看着这条视频祝福,终于驱散了内心的难过。

    不想了,他该睡觉了,想那么多干什么,都是自己吓自己,一定会没事的。

    呵,他朴智可没有这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