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一步一步走向上官飞,双手捧到他面前,说:“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信封上赫然写着————和离书。
“你要与我和离?”上官飞全身都开始略微颤抖,人群中更是bào发出各种议论声。
苏沫儿一脸的无所谓,笑着说:“张姑娘如此佳人,妾身自认无法匹敌,所以自写和离书与君分离,许君与新人长相厮守。”
“即使我纳她为妾,在我心中最重要的就是你。”
“我不需要。”苏沫儿说:“上官飞,在你穿上这身新服之时,你和我就再没有任何关系。”
“你以为你随随便便写一封信就算是和离了吗?”上官飞恼怒的将信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从古至今,哪有女子写休书之理?”
“无论别人如何认知,在我心中,你便不再是我夫君了。”苏沫儿直直的看着上官飞,眼神中带着无限的哀伤,说:“我以为我找了,到如今才知道,姐姐说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过是痴人说的梦话罢了。”
“只因这句话太美,让我有太多向往。而曾经的你,太好,让我又生出了许多妄想。今日回头看,真是可笑,可悲,可怜的很。”苏沫儿自嘲的笑了笑,望了望四周,说:“面子这么重要吗?这些猪朋狗友这么重要吗?”
说罢将自己的外衣脱下,里面赫然的衣服赫然是白如雪的长裙,又将头上戴着的帽子脱下,长发飘飘落在腰间,在楚国女子出嫁后头发便要挽发髻。
从那之后,苏沫儿就整整消失了,而她在上官府中的一切东西,都不见了。婚事自然不了了之,张芸娘少年孤寡带着一个年幼的女儿无处可去,只得不明不白的住在上官府,上不去下不来,上官飞也断了纳妾的念头,认张芸娘为妹妹,愿意照顾她一生。
上官飞出名了,苏沫儿出名了。苏沫儿是第一个站出来休夫的女人,她信中的句子也在各家后院闺中小姐fu人圈中默默流行着。而上官飞派出了无数的人,几乎把整个楚国都翻便了也没有找到苏沫儿去了哪里。
直到一年之后,汴梁突然出现了一个苏府,苏沫儿才又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我娘和你娘不是闺蜜吗?要不,去问问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公孙昊然的提议得到了上官墨的认同。像是心灵感应一样,蓝光拿着水果出现在书房,笑眯眯的说:“谈了这么久累了吧,吃点水果吧。”
“娘,上官家的事情你也知道,如今。”
蓝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早就知道了,说:“你们是想问为什么沫儿又旧事重提是吗?”
上官墨说:“在丽都娘和爹发了好大的脾气,让爹别再管她的死活。说,反正他们没关系了,我爹这么做倒还显得两个人还有什么似得。”
“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伯母还是无法原谅伯父?”
蓝光斜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没好气的说:“如果你爹纳妾,当年提出第一个休夫的就是我。”
公孙昊然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蓝光接着说:“我知道,很多时候你们都觉得沫儿是在无理取闹。可我不这么认为,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要从一而终?凭什么男人上青楼叫风流,女人找男人就是下贱?凭什么男人大声说话就叫男人味,女人大声说话就是泼fu?别忘记了,你们还是女人肚子里出来的,没有女人能有你们吗?为什么我们的地位就要比男人低一级?”
看着几个人yu言又止,蓝光冷笑说:“沫儿不过是跟着夫君上战场就被叫做不安于室,可大家怎么不去看看她为楚国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她救了多少士兵,她救了上官飞多少次?若不是因为十五年前为了救上官飞伤了身子,她怎么可能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到头来呢?救命之恩忘记了,只记得她没能为上官家开枝散叶,如果没有她,上官飞都不知道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