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哗哗的水声。
我去了卧室,躺在床头,打开床头灯,随便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一会儿,海竹穿着睡衣进来了,上了床,躺在我身边,抱住我的身体,将脑袋贴近我的胸口。
我放下书,低头看着海竹,海竹正带着渴望而温情的目光看着我。
从海竹的眼神里,我读出了什么。
突然,我感到一种压力和恐慌感,我知道,此时,海竹的眼神在向我传递什么,我知道此刻她需要什么,同样,我身体里的本能也在泛起,我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可是,我的心里又想起前两次和海竹的功亏一篑,那种bào发前的崩溃让我心悸,让我不由产生了恐慌心理。我害怕这次又要这样,又要在激情达到gāocháo的那一刻成为齑粉。
我的心里不由在恐惧和徘徊中矛盾犹豫起来。
但是,我知道,这道坎我必须要迈过去,而且,这个问题必须由我自己来解决,不能告诉海竹自己临阵乱套的真正原因。
我调整自己的心绪,深呼吸一口气,这次,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我伸出胳膊搂住海竹……
这次终于成功了。
我一动不动,心里突然有了一股悲凉,一股空虚,一股失落,一股伤感。
海竹没有在关键时刻冒出不合时宜的话,是这次成功的关键。可是,下一次呢?
我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心里一阵空dàngdàng。
我觉得自己是个悲剧。
夜深了,海竹在我的怀里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无边的黑暗毫无困意,终于可以给海竹一个合格的答卷,可是,我却毫无喜悦可言,心中的悲凉之感不停往外涌,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在渐渐地堕落,堕落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暗夜里,我独自苦苦思索,或许,人生里,最痛苦的莫过于是徘徊在放与不放之间的那一段。
如今,我正是在这样的阶段。
或许,如果真正下决心放弃了,反而,会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从此,痛和爱都深深埋进心里。可是,即使我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放弃,要接受现实,但无法自己的灵魂却往往总是纠结着不肯就范。
难道,人生真的就是这样,难免有痛,难免有伤,无论是否曾经抓住抑或远去,那些东西都不可能离我而去?难道真的是有些事不能回首,有些回忆不能梳理,有些人只能永远埋藏?
我无力的躯体伴随着自己纠结的灵魂,徘徊在痛苦的煎熬里,彻夜未眠。
第二天上班后,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直接开车去了金石滩那家渔村,去找李舜。
房东都不在家,李舜正独自坐在院子里喝茶抽烟。
见到我,李舜眼神一亮,招手让我坐下,递给我一支烟:“给我汇报下你此次南巡的成果。”
我点着烟,吸了两口,然后把我此次去明州打听到的情况和李舜详细说了一遍,又简单说了下我和老秦秋彤被追杀的事情,没有具体说其中的细节。
李舜听完,沉默了良久,一个劲儿吸烟。
我也不做声。
好大一会儿,李舜抬起头,声音有些嘶哑:“看来,我现在是身陷两条战线了。刁世杰那边是早就有的,明州这边,内部反水了,曾经的同盟成了敌人了。老子要在南线和北线同时作战了,第二战场开辟了。”
我看着李舜,不说话。
“亦克,你说,这两条战线,我是同时主动出击好呢,还是一条出击一条防御?或者,同时都防御?你认为哪一种最适合目前的形势?”李舜看着我。
“你是老大,这事只能你做主。你说了算。”我说。
“屁话,当然是我说了算,我现在想听听你的见解呢?”李舜说。
我吸了一口烟:“要我说,现在刁世杰这边暂时没有跳出来,起码还没有公开和你撕破脸皮大规模开战,此时不宜对他主动出击,而且,你和南线对手之间的矛盾,他未必知道多少。
也正是基于此,这时候你和南边公开矛盾,会不会让南北两线联合到一起来,联手对付你,这样,你的难度就更大了。所以,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