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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科的一位女大夫。”

    “……”

    “邹小姐原意是要报警的,但是出于对医院与她个人名声的保护,她愿意先跟我们做出协商。”迟子骞叙述完全部事端,看了眼怒火逐渐平息眉头却愈发紧蹙的迟北徵。

    他收到消息就做了紧急措施,但是邹圣诞毕竟是个名人,从迟家医院跳下去,不可能不轰动。

    所幸邹圣诞只是轻微软组织挫伤,没有骨折跟明显外伤。迟子骞进到诊疗室,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报警。”

    迟子骞已经质询过那位女医生,她对于猥亵邹圣诞的事情供认不讳。

    “我就是喜欢她,摸了又怎么了?中国法律能制裁我吗?她是女生,我也是,警察来了又能怎样?”

    听到那种大言不惭的无赖话,迟子骞都想亲自报警把她关进去。

    可毕竟她是迟家医院雇的,私人医院本就最难打出口碑,现在闹出这样的丑闻,迟家辛辛苦苦几十年的经营,极有可能会毁于一旦。

    迟子骞一路走来都是天之骄子,他几曾如此谦卑地在人面前低过头?

    “邹小姐,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真的很抱歉,我们愿意做出任何形式的补偿……”

    “迟院长是吧?”邹圣诞打断迟子骞的道歉,“我想你应该认识迟北徵吧?”

    “是,他是我的堂弟。据我所知他也是邹小姐的朋友。”迟子骞意有所指地补充到。

    “那么请迟北徵来跟我谈。”邹圣诞气势不弱地强调,“我只跟他谈。”

    于是,迟子骞才给迟北徵发了“迟家医院存亡危机,速回”这样的讯息。

    迟北徵平复好情绪,整理衣冠敲门进去。

    这是继红毯赴约后,迟北徵跟邹圣诞见的第三面。

    却是这般对峙的局面。

    “迟北徵,你知道为什么我只跟你谈吗? ”邹圣诞坐在病床上,气色是不同于前次的容光满面,苍白又疲惫。

    迟北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拣了果篮里的苹果,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开始削皮。从侧面望去,他的轮廓尤其挺括清俊,邹圣诞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五官只能称得上周正的男人,为何身上蕴含着一股引人靠近的神秘气质。

    他不说话时就像一个戴着斗笠在江边独钓的书生,一有动作言语,举手投足间却又充斥着英雄气概。

    见他不接话,邹圣诞自顾自答:“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正直的人。”

    “嗤!”迟北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很想反唇相讥,但说出口却是自嘲更多几分,“虽然事实上是我比较好骗,但我就当你在夸我。”

    “我没有骗你。”邹圣诞摊手,“至少我认为,你是我身边所有朋友中,我唯一确定不会欺骗、利用我的人。”

    “我十七岁时父母双亡,刚出名就被所谓朋友骗得倾家荡产。到了英国是秦寒他们家资助了我,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可是她对我,你也看到了,欺骗与利用双管齐下地对付。”

    迟北削果皮的手一顿,他就猜到如果邹圣诞本人没有声张,那么背后一定是秦寒在捣鬼。

    “那个女医生……我想你也知道了吧?我私以为,中国的法律还没有办法制裁她,我也不需要她的道歉,因为我根本不会原谅她,但我希望她能受到惩罚。”

    迟北点头,“这件事你放心,除了明面上的,别的手段我也可以帮你出气。”

    “谢谢。”邹圣诞绽开一抹淡笑,“我也可以帮你……们澄清,我们只是朋友的关系。”

    一个削好皮的苹果被递到邹圣诞眼底,她接过那颗表面光滑匀称的苹果,听到迟北徵说:

    “其实,我们不应该是这种关系。”

    连朋友都不可以吗?

    “那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

    “应该是啊……”迟北眼底柔光一片,眸子衔了无尽笑意,“你在台上尽情挥洒歌唱,而我拖家带口举着荧光牌在底下冲你吼‘女神!我爱——嘶!’”

    邹圣诞被那声尾音逗乐,“‘嘶’是什么玩意儿?”

    “是我被我老婆拧得倒吸凉气的声音啊!”迟北眉飞色舞地描述着想象中的画面,仿佛一切都正在发生,“然后我就会立马改口说我爱荀雯峤了。”

    荀雯峤,是他妻子的姓名啊。

    一切尘埃落定,迟北徵出去等她打点完就送她走,关门声响起那刻邹圣诞感慨到——

    真是个幸运的女人。

    华宽的车比荀霂峙的来得都早。

    外婆家的大门敞开,此时正是镇上举办千灯节最热闹的时候。外婆不在家,雯峤就坐在天井旁看着月亮等霂峙来接。

    爷爷的电话也已经打到她那里过了,本来是霁峥要来接她,可是琢雪突然病了他要送她去看急诊。

    原先这种时候都是荀雯峤站出来,自告奋勇要帮家人联络夫家的医院,好有个照应。但这一次,她什么也没说,听到老爷子大叫荀霂峙,她就挂了电话。

    华宽来得很急,他是临危受命,开了一个多小时高速,弯弯绕绕找了很久的路才进对地方。

    雯峤见到他也是意外:“你怎么会来?”

    “迟北家里出事,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交代,托我替他跑一趟。”华宽在寒冬腊月,为这夫妇俩奔走得冒汗,“他说答应你了,要陪你逛千灯节,现在你要还想逛那就我替他顾你安全,要不想,我就接你回去。”

    “华宽,你是不是忘了?”雯峤声音很平,听不出恼意,“迟北家,也是我家。我们尚且是夫妻。”

    华宽被堵得没话说,郁卒地拂手擦汗,“他再怎么说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也得为你多考虑些。”

    这话说得好听,但雯峤不想理。

    “我就不明白,你喜欢秦寒什么?”

    被荀雯峤乍一问,华宽惊得呆若木鸡。

    “怎么?护得这么紧,还当我看不出来吗?”

    “迟北徵才不是个傻的,为了王翔宇一个人,他做不到那地步。”

    “你、小号、王翔宇,前前后后加起来三个人,这么逼他他能不答应吗?!啊?!”荀雯峤双手环胸,面上是一目了然的蔑视,“你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小号为了自家有权势的亲戚、王翔宇为了自己好不容易上映的电影。”

    “你们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不曾为了我和迟北徵考虑分毫。不是口口声声说是朋友、是兄弟吗?怎么利用起来如此得心应手?”

    “荀雯峤!!!”华宽心事被拆穿,他也歇斯底里地跟她争执起来,“事情发展成这样是我们有意为之的吗?!我哪里能料到她、会把事情搅到这种地步!”

    “华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护着她吗?她就是卑鄙无耻破坏别人家庭的那种人!你就是猪油蒙心瞎了眼!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跟你做朋友!”

    要不是因为修养底线,荀雯峤激动得差点要扇华宽一耳光,如果没有他的明知不可为而“纵”之,能被秦寒握住这么多把柄把事情闹到这地步吗?

    华宽被雯峤骂懵了,他听到最后一句也爆发了脾气,“好啊!不做就不做!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