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剥了我的皮做小鼓!”
司徒峻脸色微沉,手指扣住了扶手,莫名有些不痛快。
虽然他不喜欢她在他耳边聒噪个没完,可是听她说这都是因为母亲吩咐,她才对他如此用心思,又叫他隐隐感到不快。
他的情绪一下子跌下去,宋莹莹敏感地察觉到了,就闭上了嘴。
一直想话说,好累的!他不喜欢正好,她正好休息一会儿呢!
这一天,宋莹莹追着司徒峻讲故事,司徒峻头痛不已,唤道:“晴兰!进来!”
晴兰是这院子里真正有实权的丫鬟,不必事事听宋莹莹的,闻言就进来了:“小侯爷有何吩咐?”
“你推我出去走走。”司徒峻道。
留在院子里,实在太聒噪了,他想要清净清净。
晴兰闻言便走过来,推着他往外走去。
宋莹莹讲故事才开了个头,司徒峻就被推走了。她长长出了一口气。不仅不失落,还很开心!
太好了,以后就这样,bi着他往外走。她不会跟上去的,她正好躲起来休息休息。嗯,小厨房的王大娘给她做了点炒豆子,好吃着呢!
她回了屋,往床上一坐,“嘎嘣”吃起了炒豆子。又给自己泡了杯茶,美滋滋地喝着。
管事大丫鬟的份例好着呢,每个月有一两银子,还有半天假,衣服是每季两套,还有一些茶叶啊什么的福利。
她如今有钱了,也不存着,一概拿去给王大娘,叫王大娘弄好吃的给她。王大娘有时候给她炒些五香豆子,有时候做点肉脯,时不时还给她开小灶加个餐,生活滋润极了。
宋莹莹吃了点炒豆子,喝了杯茶,美滋滋地往床上一躺,眯起了眼睛。
司徒峻却没有这么快活。
他被晴兰推去小花园。一路上,耳边清净不已,他觉得很舒心。然而这舒心并没有维持太久,他很快觉得不适应。
被宋莹莹聒噪习惯了,他竟然不太适应安静的气氛。
这样是不行的,他对自己说,很快调整过来,开始享受难得的安静气氛。
他失败了。随着寂静愈久,他心底渐渐滋生出难过的情绪来。一点一点往外冒,一股一股往外涌,很快将他的一颗心淹没了。
他很难过。他看着曲折的长廊,就想起从前恣意奔跑的时候。他看着锦簇的花团,就想起曾经跟朋友们吟诗作对的时候。他再抬起头,看一看湛蓝的晴空,就想起曾经放纸鸢的快活。
没有了。现在全都没有了。那些恣意和快活再也不属于他。
他的低落和难过几乎要化为实质,让推着他的晴兰顿时察觉到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小侯爷,”她紧张地咽了咽,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您要到那边看看花吗?奴婢觉着那边的玉兰花开得好看着呢。”
司徒峻冷冷地回头。
他的两只眼睛像是黑不见底的洞xué,里面藏着嘶吼咆哮的困兽,挣扎、绝望、痛苦的情绪翻滚着,一下子将晴兰吓到了,嘴唇发白,颤颤抖抖地道:“小,小侯爷恕罪。”
司徒峻转回头。
嘴唇抿得紧紧的,两只手用力地扣着扶手!
他看着满目的花团锦簇,明明是极好的美景,然而心底却咆哮着不甘、痛苦、愤怒。
晴兰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心中隐隐懊悔,不该那么高兴地推小侯爷出来。
她本来觉得,小侯爷连那么个鲁莽疯癫的蠢丫鬟都能忍着,必定是好伺候的。心里还想着,她体贴温柔地照顾小侯爷,讨了小侯爷的欢心,不久后就把宋莹莹挤下去,做一个名正言顺的管事大丫鬟。
谁知,小侯爷并没有她以为的好伺候。
“小,小侯爷,该回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晴兰看着天上的日头,只觉得到午饭的时间了,心下松了口气,“要是,要是晚了吃饭,流萤要生气的。”
流萤是府里给宋莹莹改的名字。
晴兰想着,她也只能祸水东引了。如果小侯爷生气,请一定生那个流萤的气。她那么嚣张,有什么祸事也该落在她头上,跟她们这些本本分分的丫鬟没关系的。
司徒峻微微怔了一下。那个名字像是有魔力,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