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维克多,只是越过他离开,在走的时候,接走了他手里的烛台。
维克多远远地注视奥古斯丁离开,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低声道:“愿主原谅您的罪孽。”
17 < 亲爱的神父(总攻大人)|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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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 亲爱的神父(总攻大人)|PO18臉紅心跳
17
天蒙蒙亮的时候,伊莎贝拉就醒过来了。
和昨晚说的一样,格林睡觉真的非常安稳,一旦躺下,就不会有任何动静,她睡觉时会觉得自己还和平时一样,身边根本没有多出一个人。
甚至于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手放在旁边感觉了一下,微微的凉,他应该已经起来一段时间了。
伊莎贝拉下了床,看了看墙上古老的钟,现在是早上六点钟,实在太早,拉开窗帘,外面的雾气都还没有散去,你能看见的距离很近,只有城堡下方的一片草地。
迷迷蒙蒙的,伊莎贝拉似乎在草地上发现了什么,白色的,断裂的。
她心里有个猜测,马上叫来女仆,换上了衣服,都来不及洗漱和梳头发,就提着裙子跑下了城堡,来到了外面。
雾气还在,她穿越在雾气里,衣服和头发都微微湿润。
她提着裙子一步步往前走,找到了在楼上时看到的东西,一根已经断裂的,不曾点燃的白色拉住。
她蹲下来,金红色的长发披满了全身,她小心翼翼地将蜡烛捡起来,转过来看了看底端,教堂的刻印就在那里,这是教堂的蜡烛。
伊莎贝拉心跳慢慢加速,她站起来就要往教堂那边徒步跑过去,完全忘记了那段距离有多遥远,现在时间又有多早。她跑了几步,就看见了归来的维克多,他挥舞着鞭子,驾驶马车,马车之内坐着的,是新上任的城堡男主人。
“日安,夫人。”
见到伊莎贝拉,维克多下了马车,恭敬地行礼,车上的人也因为这样的动静走了下来,是打扮妥当的格林,他手持手杖,戴着礼帽,年轻俊俏的面容上带着微微遗憾的笑意,对伊莎贝拉说:“早上看你睡得很好,就没忍心叫醒你。”
伊莎贝拉并不在意这些,她皱着眉将蜡烛藏到身后,对维克多说:“你回来的正好,不需要回去了,直接送我去教堂。”
维克多很顺从地回到马车上,马上就要为女主人尽力,可格林伸出胳膊挡住了伊莎贝拉的去路。
“你做什么?”伊莎贝拉皱着眉,不悦地看着格林。
格林直接拉住她的胳膊,离开稍远一点才压低声音对她说:“听着亲爱的,我也不想阻拦你,但我完全可以猜到你要去哪里,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约书亚神父已经在今早五点钟就提前离开了。”
伊莎贝拉瞬间激动起来,挣扎着大声道:“你说什么?!他提前走了?!”
格林回头看了一眼维克多,非常有耐心地对她说:“宝贝,你可以说得再大声一点,反正老维克多非常忠心,认定了你是他的主人就不会说出任何主人的秘密,这是身为管家的指责。”
他话是这样说,但成功地让伊莎贝拉降低了声音,她忽然特别想哭,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男人握过的蜡烛,她轻声哽咽道:“她怎么可以提前离开,却不告诉我一声?”她委屈极了,“他居然什么都不告诉我,甚至不和我道别,就这么走了?”
格林不忍心看她这样。
虽然说,他愿意成为这个假丈夫,耽误自己不能去寻欢作乐,是为了一笔庞大的财产,但多少对这个女人,也怀有一些爱慕。
事实上,对于伊莎贝拉这样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是不爱慕的。
“亲爱的,别哭,这不应该怪他,这或许应该怪我。”格林这样说着,叹了口气。
伊莎贝拉抬起眼看他:“为什么要怪你?”
格林轻声说:“因为在婚礼开始之前,他来找过我,他看着我的眼神令我终身难忘。我那时候就猜到,他或许会提前离开,因为我认为……”略顿,格林改口说,“不,或许是所有男人都会这样,当他们认为自己马上就要做出连自己的理智都不能控制的事情时,他们会选择逃避,或者斩断那条路。”
对于奥古斯丁来说,出乎理智的事莫过于不再离开,留下来陪伊莎贝拉和孩子。
为了控制自己不要做出这样的事,他选择了提前离开,连道别都不曾。
伊莎贝拉觉得心很冷,未来渺茫,她很无力,因为她发现自己加上孩子在爱人心里都比不上梵蒂冈美好,她也很悲观,因为她觉得,奥古斯丁可以为了不后悔而提前离开,也就可以为了不动摇而不回来看她。
格林看着伊莎贝拉,目睹了她从悲伤到冷静的全过程。她抱紧了那根断裂了蜡烛,转过身拖着裙摆一步步回到楼上,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男人已经走了,尽管他多么讨厌和没良心,孩子都不能出问题。
在医疗条件如此之差的中世纪欧洲,伊莎贝拉要保持身体的愉悦和健康,才可以让自己顺利生下孩子。
她不能因为这些事太过悲伤,不行。
火车上。
奥古斯丁的位置靠前而尊贵。
他身边坐着陪伴他的修士,行李箱放在脚边,他膝盖上摆着一本黑色封皮的圣经,他的手指压在上面,迟迟没有打开。
“安德鲁。”
忽然,他开口了,说话声音轻不可闻,但身边的修士听见了。
“是的,father,我在这儿,您有什么需要吗?”年轻修士谨慎地回答道。
奥古斯丁头也不抬道:“可以请你去帮我倒一杯水吗,谢谢。”
“当然,father,稍等。”安德鲁闻言立刻起身,拉开火车隔间的门准备去给他倒水,就在他要走之前,他听见奥古斯丁又开了口。
“安德鲁,你曾做过什么令你后悔的事吗?”
安德鲁一怔,疑惑地转过身去,神父并未看着他,他只是看着圣经,手指夹在书页里,安然安静。
安德鲁回忆了一下,惭愧地说:“father,我想我在成为一个修士之前,也曾是一个俗人,也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也曾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
奥古斯丁慢慢抬起头看向他,问他:“那么,你如何来排解这些悔恨呢?”
安德鲁再次怔住了。
他这次沉默了许久,才充满感慨道:“father,如果我们遇见令自己后悔的事,却又无力去更改,也不愿意更改,那么,我们可以做的,似乎只剩下一样了。”他看向奥古斯丁,低声道,“忘了它。”
忘了它?
的确。
一忘皆空。
安德鲁关上门,去倒水。
奥古斯丁在他走后,才打开了圣经,他手指放着的那一页,还存在着他与伊莎贝拉忘情时的证据,那玷污了书本的证据,永远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