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医生。”

    “挺好挺好，你父亲那边根正苗红，你母亲那边医学世家，那沈你为什么选择数学呢？”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很官方的答案，但我信了。话说你习惯北方的生活吗？”

    “即便求学之路再多苦难，我也要走下去。其实北方蛮好的，是干燥，我三天没大便了，拉不出来。”

    “沈，我在吃饺子！”孙二雄一口饺子卡喉咙里，进退维艰。

    “孙教授，我不也在吃吗？”沈并无异常。

    “算你狠，我走了。”孙二雄擦擦嘴，站起来离去。

    “喂，孙教授别走啊……”沈看着两百斤的胖老孙渐行渐远，他俩瓜分了三斤饺子，沈吃了一斤，孙二雄吃了两斤。

    整整一下午，沈都在草稿纸画图。

    其实沈也感觉到了自己在数学的一些问题，这八个月来，他阅读了海量的数学献、期刊、论，数学知识量的积累是够了，也具备一定的综合运用能力，但离那种大开大阖、收放自如的境界还有差距。这导致他在某些数学问题走入误区，爱钻牛角尖。

    “算了，不画了，头疼。”沈停下作图，揉揉太阳xué，他一下午画了101种图形，装订成册都可以拿出去卖钱了。

    嘎吱，小屋子的大门开了，孙二雄拎着一大袋包子进屋。

    “快六点了，沈，咱晚餐吃包子。”孙二雄将包子搁桌面，得有四五斤。

    沈把101张画有图形的一摞白纸推到孙二雄面前，神情十分疲惫：“孙教授，我画出了101种答案，你看看哪种是你想要的。”

    孙二雄左手包子，右手快速翻动白纸，他翻到第12张，抽出来说轻描淡写的说到：“这张吧，恭喜你沈，回答正确。”

    “孙教授，你不用检查一下后面的？”沈问到。

    “不用了。”孙二雄将第12张白纸摆在桌面。

    白纸的图案是一个正六边形，内切一个圆，正六边形内作三条连线，刚好通过圆心。

    “这……布里昂雄定理搞定了？”沈不敢相信，居然这么简单？

    （注【2】布里昂雄定理：外切于一个非退化二级曲线的简单六线形三条对顶点的连线共点，此点称为布里昂雄点）

    “没错，我要的是布里昂雄点的补充作图。”孙二雄点点头，吃了一个猪肉大葱包子。

    “啊……”沈仰头望向天花板，发出一声苍凉的叹息，我辛辛苦苦的画图一下午、思考一整天，你要的只是一个布里昂雄点？

    “沈你看，黑板的左图是基于帕斯卡定理作出的。”孙二雄走到黑板前，敲了敲左图，又道：“你只用给出布里昂雄定理的shè影几何表达，足够了。其实逻辑不难，帕斯卡定理和布里昂雄定理相互对偶。”

    “打个方，沈你摊开手掌看到了掌心，然后翻过手掌让手背朝，便完成了答题，是这么易如反掌。然而，你为了完成这易如反掌的步骤，先做了一套热身cāo，再跑步五公里，把自己累趴下。实际，反掌前的大量运动是徒劳的，并不是说一无是处，没必要罢了。”

    “卧槽……”沈摊开手掌，手心朝，然后反掌，手背朝，再来一次，一二三四。

    “所以沈，你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了吗？”孙二雄问到。

    “我只怕是走火入魔了。”沈面色凝重，数学领域的修炼可能到了渡劫期，进一步迈入仙界，退一步天打雷劈。

    “你看过武侠小说吗，沈。”孙二雄忽然扯了个看似不相干的话题。

    “当然，金古梁温烂熟于心。”

    “那我问你，张无忌的内力强不强？”

    “张教主有九阳神功护体，内力强的一啊。”

    “那张无忌经常使用的具体招数是什么？”

    “他……他好像没什么具体招数吧？乾坤大挪移随便弄两下，把对手秒杀了，这属于意识流的cāo作。”

    “所以沈，你从张无忌身领悟到了什么？”

    “难道……莫非……武学的最高境界是无招胜有招，三招之内打不死你算我输？”沈莫名颤抖了一下。

    孙二雄笑道：“基础数学同样如此，越简单，越复杂，越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