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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带着我离开了城南。

    夜幕中的号拘苏摩补罗城,是一片热闹纷繁的景色。

    街上彩灯华放,空中烟火绚烂。

    毗湿奴牵着我,行走的熙攘的人群里。

    我却如失了魂一般,不时向后望去——

    我应该庆幸还是应该失落?罗睺竟然为了捉我不仅亲自出动,还请出了大巫祝——我心中除了失落还有难以名状的思绪,是一种妄想一般的期盼。

    直到空中下起了大雨,热闹的街道顿时冷清了下来,街上的人纷纷四散避雨,街边商贩也开始收拾摊铺。

    毗湿奴亦拉着我走到一处屋檐下避雨。

    可屋檐狭窄,我靠墙而立也会被雨水溅湿,鬼道的夜晚本就寒凉,加上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我不禁打了喷嚏,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

    这时,原本站在我身边的毗湿奴突然侧身,与我面对而立,他站在我的身前,为我挡去了外间的风雨。

    与他蓦然拉近了距离,身体间还轻微触碰,我的脸蓦地一红,我抬眼看他,却跌入那一汪澄澈的幽蓝之中。

    他眸色清浅,淡然无絮,经历了方才罗睺寻人的一幕,也并未露出丝毫疑惑。

    我看着他,咬了咬唇,轻道了声,“谢谢。”

    又看见他后背几乎被雨水淋湿,我有些忐忑地开口,“你不必如此,我……”

    只见他浅淡的眸色一敛,却是挪开了视线,打断了我的话,“无妨。”

    我垂下眼,又咬着唇,在这似乎被他半拥着的姿态下,不觉心跳加速——我不敢再看他的脸,视线挪到另一方屋檐,却见下面三三两两的避雨之人皆眼神暧昧又艳羡地看着我们。

    一时间,我的脸更加热烫,被半困在他的怀里让我浑身都变得不太对劲。

    我扭捏地想要挪开,却被毗湿奴一把搂住了腰,“别乱动。”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独属于他身上的味道袭来,和千年后的一样,曾被我解读为魅人蚀骨的味道,现在竟传来一丝清甜。

    因为我先前的乱动,他有些靠近,此时与我相贴而立,我已没了胆子与他对视,只得垂下眼,看着他的胸膛。

    不期然间,我又看见了那粒半露的波色珠。

    一时间,心中酸软如绵。

    千年后他或隐或露的感情,我从不曾回应,他也总以那漫不经心的妖媚之态来掩盖真正的情绪,一直到了最后,我也不知道他为我到底付出了什么——那是沉重的,几乎让我无以为报的东西。

    “二位,这雨看样子会下一夜,你们不如歇一日再离开。”这时,我们避雨之处的客店店家在门口招呼。

    毗湿奴抬头看了看外间,雨势不止,更还有雷鸣电闪。

    “如此也好。”他点了点头,便护着我向店里走去。

    店家一边迎我们进店,一边不解道:“也不知这几日怎么了,鬼道四处都是暴雨不断,小店也天天客满,今天两位运气好,还剩下一间客房。”

    我瞬间尴尬,偷偷看向毗湿奴,只见他半身衣衫已然湿透,细碎的短发也半湿,服贴在白皙的脸颊上,更衬得那少年淡漠的脸,魅色夺人。

    尽管他没有多余的语言,也未做出一丝表情,却是那样一副幽深的眉眼和微启的唇,在半湿之下,散发着禁欲的魅惑和让人难以抗拒的引诱。

    见他此样,我心中不禁大呼妖孽,不就淋了个雨,也能变得如此勾魂摄魄,若还来个美男沐浴,那还了得?

    很快,这个了得就真的在我面前上演——

    第二百九十九章避雨同宿莲花梦迟(斯芬克斯猫)|popo原创市集来源网址:

    第二百九十九章避雨同宿

    当我在小厮暧昧的眼神下和毗湿奴进了房间,我便盯着那唯一的一张床有些发懵。

    这客店没有第二间空房,我的钱也被遗落在了竹林雅舍的房间里,目前真的是走投无路地跟着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表达忸怩与不赞同,只得把目光放在桌子上,想着不行就趴在桌上睡一宿。

    很快便有小厮把热水与木桶抬进房间的屏风之后,我看着雾气氤氲的木桶,很是尴尬。

    此时毗湿奴的衣衫已被他施法弄干,只是头发还是湿濡,他见我迟迟没有动静,遂有些奇怪地抬眼看我,见我万分局促地站在原地后,他似有所了然地开口,“此处客店已被我下了结界,刚才雨急风寒,你先沐浴吧。”

    我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心道我别扭的可不是这个,可看他心无偏术的模样,又不好再说更多,再忸怩下去反而显得太过小气。

    我走到屏风后,将潮湿的衣衫脱下,挂着屏风上,然后就进了盆中。

    热水浸泡全身,我舒服得不住轻叹,但想到毗湿奴还在外间等着我,便加快了速度,很快清洗完毕。

    当我拢着潮湿的头发,穿着里衣从屏风后走出时,毗湿奴正坐在圆桌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与浴桶相隔的屏风怔怔发呆。

    他见我出来,立刻收回了视线,有些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眼神避开了我。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遂走到床前坐下,开始细细擦拭头发。

    这时,毗湿奴起身,向浴桶走去。

    他隔着屏风脱下了衣衫,就着我刚洗过的浴水,沐浴。

    我看向那方,顿时呼吸一窒,胸中如擂鼓般砰砰直跳,不仅仅是因为他用我洗浴过的水,更因为那屏风根本不能挡住什么——我先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屏风又薄又透,甚至能看见雾气的蒸腾和他少年柔韧的曲线,虽然有那么一些些的模糊,却完全能够脑补出所有的画面。

    那我方才沐浴,不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想到此节我立刻捶胸顿足,恨不得把自己挖个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