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自己的箱子,克莉丝开过无数遍,怎样避开这个角度已经是下意识动作了,即使这样,她打开时还是很小心缓慢。
角度一点点拉大,大概露出箱子内胆,刚好能看到静静躺在箱内布套里的钱夹时,开箱的手稳稳停住了。
克莉丝俯身,借着光下凝目看了一会,终于找到箱子深处因为开箱绷紧的那根细丝线。
虽然不会缝补,但是去年在浪博恩过冬时,经常被两位在壁炉边缝花了眼的长姐要求帮忙穿针引线,布置这点小机关的本事她还是有的。
确定这个线并不是被重新接上的后,她才抬手,基本没费力气,这根发丝一样的线就绷断了,连一点声音也没有,落在箱子的内胆布面上,像是用久了以后的痕迹,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这样一来,就能确定这个箱子没有被打开过了。
掀开其中一面的内胆,就是隐秘极薄的夹层,用钥匙才能打开。
把昨天在房间里半干的束胸拿出来放在壁炉边晾好,克莉丝长长松了一口气。
所以是阿里抓鹦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把箱子里的书和伯爵的书混到一起,因为封面太像所以放反了。
确定了这个猜测,克莉丝心情轻松了不少,临睡前甚至捧起这本法语版的《鲁滨逊漂流记》看了起来。
结果她发现,这两本书封面相似不是没有道理,换走的那本估计是罗切斯特让仆从在法国书摊上淘的,和这本恐怕是出自同一个书局,印刷质量很差,对于她这种看过原版书,从小把法语当第一外语学的人来说,翻译的水平也一般。
不知道星期五先生为什么会把这本带在身边。
至于那本落到基督山伯爵手里的指导手册,克莉丝更加没有在意。
一把年纪的大男人了,看到这种连姿势都分步教的启蒙读物,估计只会觉得幼稚好笑,然后帮她扔了。
“……”
一把年纪(还只拉过小手)的大男人正僵硬瞪着手里的书。
因为临别时年轻人提到一年之约,想起他在荒岛上说自己是星期五,他突发奇想打算重温一下这本被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鲁宾逊漂流记》,借此回忆小时候父亲慈爱的语调。
结果频道猝不及防从睡前故事变成了床上事故。
猛的合上书册,按了一会眉心后,他伸手用力拉铃。
似乎是感应到了铃声里的怒气,没一会,哑仆几乎是踉跄着跑了进来。
穿着睡袍,披散了头发的主人严厉瞪着他,拿着一本书问:“这是哪来的,我记得我说过,我的房间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吧。”
阿里的表情迷惑盯着看上去根本没什么问题的封面,刚想摇头,突然看到了窗台上的鹦鹉羽毛,一下反应过来,连忙用夸张的手势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