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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要脸不?
    他挑眉。”丹儿莫非忘了自己比我小?”

    “我岁数与你长大无关。是季敏信任我多了。”

    听杜丹这么说,钱清贵表情一愣,而后笑了。

    说来,刚入宅时,因摸不着杜丹心思,三爷情绪绷得厉害。直到杜丹撂下重话,他才试着压下算计,慢慢依心显露情绪。

    依钱清贵在京里诺大名头行事,便能瞧出这位脾气不小,他要使性子,钱家无人敢逆,但对上杜丹……他心里盘算,本就硬要凑上来的自己,保不定一点错处就会被休书一封赶出去,却没想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态度反而教杜丹不喜。

    压下恐慌,这位一点一滴放开本性,几经试探,逐渐松懈。

    关注着他的杜丹,自是发现了钱清贵慢慢有了生气,不再是之前温顺乖巧、却见不着真实感情的怪样。

    明白她关注关心自己,三爷心暖得烫,面上笑靥若桃花,他拉住杜丹的手,将人带到自己面对。

    杜丹娇小,给他一扯就过来。他将她抱在怀中,亲上那樱桃小嘴。

    舌尖纠缠,见杜丹没太反对,手自然地抚摸上那柔软身躯,游移轻揉……直到被推了胸。

    “丹儿……”

    三爷眼中有欲望,盛阳男子,妻子在怀,如何能不冲动。

    “不行,才用完膳,会吐的。”杜丹脸被他吻得红扑扑的。

    闻言美人没失落,反倒轻笑出声。”好。”

    杜丹不会刻意拒绝求欢,在这方面,她说什么,男人们基本都会接受。反正该是自己的时间,谁也抢不走。

    又偷了个香吻,三爷出门做事去了。

    车往醇水走。

    而今醇水入了京里上流的眼,四个厅天天排满宾客。杜丹发话,不扩厅,做质不做量,掌过凤临的钱清贵很清楚,醇水一日收入,可抵凤临半个月。

    凤临已是极来钱的食店。

    且醇水一日才收四厅客人。

    中间厉害不必说,钱家大爷都来问过弟弟心中疑惑。

    ──怎么办到的?

    三爷唇边扬笑,只回了”夫上于商敏锐,又有奇思妙想”。事实上呢,他也疑惑。

    怎么办到的?

    三爷来到醇水,直接往后头修给伙计、厨子等工作人员住的地方去。中途遇上陈管事,原来这位要过去厅那招呼客人。

    既然自己来了,钱清贵便替了他工作。他是头儿,由他出面招呼,更显尊敬。三爷是实心在打点醇水。

    陈管事说了,四个厅,恰好是二商二官的背景,浮、云是官,富、贵为商。

    今日有时间,他打算四个厅都绕绕。

    大商背景的,多聊两句机会多,于是三爷决定将富、贵两厅放后头。先往另两厅招呼。

    他这张话题十足的脸,在官家面前还是颇吃得开的。

    走过浮厅,与几位大员陪笑敬过酒,人转往云厅。

    禅意十足的云厅,靠近便能闻见紫檀木香气。

    细竹轻响,流水幽幽,显空旷的造景布置,让人进入此院区便感心静神怡。三爷踏入厅内。

    一眼扫过,脚步有瞬间停顿。

    ──是那人。

    一身藏青,面容清俊,深邃乌眸,眉梁英挺……

    厅内长案主位位置,坐的是奉命当十日闲人的当朝相爷。

    这位受邀而来,钱清贵自然不知晓会再遇上这位。两人视线对上,由眸中知晓彼此都有意外。

    心中浮现妻子的话,钱清贵心思百转,一个眨眼,笑颜展露。

    他上前招呼。

    讲几句话,弄懂厅内主从,再一一敬酒。行至主位时,位上这人没像上回晾着钱某人,反倒从入厅之初,双眼便注意着他一举一动。

    东方穆谨,大翼丞相,东方氏族主家嫡长,而今二十有六──未婚。

    心里闪过这位的状况,再想他曾将杜丹关在宅中引她濒临毒发,三爷脸上那笑便显得越发妖艳。

    “又见相爷,相爷近来安好?”只见美人行至此处,直接在他身旁坐下。

    东方穆谨自在回应:”佳。”

    “某倒是瞧相爷比上回消瘦不少……莫非,缺女人?”

    美人话一出,所有人全停了动作,朝他望来。

    今日之宴,除去相爷,还有东方穆守及东方家几位亲近族弟、好友。这些人见东方穆谨前些日子差点忙坏身子,刻意拉他出来吃饭喝酒。与魏子鱼那回人员不同,里头没人知晓两人上回交锋。见钱清贵直接在东方穆谨身旁坐下,心里正想姓钱这厮怎端得没礼貌,没想开口两句,无礼程度更上一层。

    大伙全瞪着那长相美如仙,名声却糙得没边的某人瞧。

    兄长/相爷不生气?

    却见东方穆谨唇角挑起,轻声浅笑。”我未婚,是缺。”

    听闻这回应,不少人心里倒抽气。

    某人再道:”以相爷身分,想来宅中美婢成群,房内热闹……许该说,相爷是玩女人疯了魔,没想成亲?”

    有人心脏快停。

    两道目光在空中交集,钱清贵笑容可掬,狭长美眸却尽是挑衅。若非杜丹让他不可闹事,这位早在杜丹回来的隔日就带人上相府外唱戏。

    觊觎他的女人?钱小当家记仇的。

    钱清贵的态度教东方穆谨明白了,这人不是不知情况,而是被人约束,才没上相府闹事。莫怪这厮一直没动静。

    心中清明,依这人连日在府衙硬磕的架势,地点换了相府不会不同。瞧他态度,相爷想起了书房那迭信上内容……

    相爷忽然一句。

    “醇水建得极好。”

    众人愣。不明白这位怎么会忽然脱口这句。

    钱清贵眉心稍蹙,升起一丝警觉。见东方穆谨拿起杯子抿了口酒,又道:

    “钱家小当家手腕了得,在钱家没给弄出醇水,却在入妻门后成就如此生意……于族内藏这一手,本相好奇,莫非钱家五爷是怕给族人抢功去?”

    某人冷笑:”相爷说笑。”

    “是笑话。”相爷唇角微翘,放下杯子。”该说你贪,醇水非出你手,只因京里人识得这张皮相多,妻主功绩,尽收囊内……呵,钱清贵──要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