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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四、還來?
    “你……”

    “我怎么?”

    秋落憋住。”没事。”

    美人笑得妩媚。”咱们也是故人不是?自然要关心几句。”

    秋落:”……”那句故人可别扭死他了。

    三爷来瞧过状况,在妻子前面卖个乖后便走,和大爷一样,把空间留给他们叙旧。

    虽然久未回京,仍是知道大宅规矩,瞧时辰差不多,约改天再叙,向晚和秋落先回了相府。

    晚上东方穆谨回来,头一件事便是招他前来说话。

    秋落当初是领着任务离京的,五年布置,关系着大翼往后二、三十年对玄岳及西漠的诸多应对,得交待仔细。

    一谈一时辰,末了,相爷严肃给出一句:

    “辛苦你了。”

    “秋落该做的。”

    面对主子,心酸全成了豪气,秋落背挺得直。

    东方穆谨道:”你们几个快能聚首。”

    “几年不在京,变化挺大……”

    相爷笑了。”宅里事,让沐醒和向晚与你说仔细,我在那行四,你们也得守着规矩。”

    “爷……委屈了。”

    “自个儿求的,哪来委屈。”

    秋落嘴张了张,东方穆谨没让他多说。

    “回来便安定下,瞧你想去刑部还是大理寺,你的功绩,哪儿都好安排。这阵子先留在府里熟悉,休息些时日,待想清后再决定。”

    “先去歇息,有事日后再说。”

    秋落应声,退出书房。

    趁就寝前的一点时间,东方穆谨继续处理各处送来的折子。沐醒端了姜汤进来,守在一旁。

    “工部那边如何?”喝汤时的空档,他问。

    “瞧来挺好。夫上常在千鸟廊走动,今日还邀了安大人几人去醇水用膳。”

    东方穆谨微笑。”倒是不用担心她。”

    人情往来,收买人心,那人儿不弱。

    “夫上所做,全是为了爷。”沐醒道。

    相爷除去微笑,没说话。

    便如他护她,丹儿也在为他打算、努力,心意在那,不需多言,彼此能够明了。

    “这段时日,钱季敏替了丹儿诸多商事。”

    沐醒被主子突如其来一句给楞下。

    “爷是想……”

    “我瞧得清的东西,宅里其他人也知晓。”相爷一顿。”……人在变,事在变,朝堂如此,宅里亦如此……我脱不开,你当注意仔细。”

    宅里男人间的相处颇有微妙。

    他和钱清贵有嫌隙在先,那人言语上老是针对,就是大爷、二爷,肯定也瞧得出他们不对付。

    但杜丹忙时,背后琐碎商事,三爷帮手不少,才能让妻子有更充足的时间去应付陌生人事。

    宅里其他爷能不知杜丹为什么忙?

    如东方穆谨所道,其他人也瞧得清,可没人说话,三夫关系好不说,就是钱三爷,在这些地方,从未提过半句不好。

    三侍进门,看起来与三夫井河不犯。

    可实际上,以杜丹为中心,将所有人牵扯在一起,只要有人不满,她那儿便要为难。瞧来是不想让她为难的一份心意,又何尝不是在接纳三侍瓜分走妻主心力的事实?

    一切皆是互相。

    丹儿是妻主,不是他一人的妻。

    这事上,东方穆谨是承了宅里诸位爷的情,没人说破,没人邀功,但他自个儿,可不能把此事当成天经地义。

    让主子一点,沐醒顿时明白过来。

    “沐醒定会注意。”

    心肯定向着自家主子,但宅里人情,可不能一味只想自家占好处。做为东方穆谨的心腹兼大总管,沐醒也得端清态度,省得一个没注意坏了主子与宅里各院落的关系。

    夜里小雪。

    隔天上午,杜丹仍是直奔千鸟廊。

    她的频繁出入,已让许多人认得她。只差没上朝,这位杜夫人,几乎和官员一样,天天报到。

    “安大人新的图纸出来了?”

    “送去西工坊了,明儿能去瞧。”

    “我先把说的那模型做出来了,虽然阳春些,但原理一样的,您瞧瞧?”

    “做出来了?快给我瞧瞧!”

    原本各自忙活的几人闻声全围上来。

    杜丹把带来的布袋解开,里头几根竹子整成的罐状玩意儿,上头固定了几根竹片管子,另外还有根细钉连着圆盘状的玩意儿。

    一群人围着,见杜丹三两下将这怪模怪样的东西组上。

    “各位瞧,就是这么弄的。这东西放管子里,往上提时,底下这边的气给抽出来,反复压上几回,水便会给抽上来……”

    杜丹先用空管示范了下怎么运作,之后转身找了壶茶水,直接把那竹制的管子插在壶里。

    接着重复刚才动作,将竹片把手上下反复拉按几下,当所有人瞧见底下的茶水从上头另一根细管子流出来时,惊呼声响彻厅堂,就连外头路过的人都不住侧目。

    “这……这是怎么弄的?!”

    “杜夫人,你刚才说的什么?抽出来?真的就这么把水往上抽了?!”

    “怎么弄的,明明动的这边不是?”

    “这玩意儿比你上回说的转盘更省力许多!”

    一堆老大不小的中年男人围着那不过巴掌大些的小玩意儿,像得了什么新奇玩具的小男孩般叽叽喳喳吵闹。

    杜丹将管子拿出来,绢布将茶水擦干,重新解释一遍。

    这回所有人都像听课的学生,神情专注仔细。

    解释完,又放回壶里,抽了回茶水,这次惊呼多了许多赞叹意味。

    “杜夫人,可否让我试试?”

    “黄大人请。”

    杜丹把位置让出来,让这些大孩子亲自尝试把玩。

    所有人都操作过一轮,大伙开始就这东西的实用性讨论。不必说,这玩意儿得做!

    有了这东西,往后不必辛苦打水,对老弱来说,着实福音,就是一般人,也是天大方便。

    杜丹道:”原理约莫如此,却用于井,得耐风吹日晒雨淋,什么材质能造出这打水器,需要劳烦各位大人集思广益。”

    当代材料有限,这个还是得熟悉的专家上手。

    “杜夫人放心,我等会儿便找铸造库的陈大人讨论。陈大人博学多闻,器械编排造册皆经他手,这东西能用什么来做,陈大人一定知道。”

    “劳烦各位大人了。”

    杜丹福身。”安大人,我这儿还有东西想与你讨论。”

    闻言安容奂脸部肌肉不禁扭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