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今天的心情看上去还不错——在食堂里吃饭的学生们如此猜测道，总感觉从开学以来，这位的气场和初中时就完全不一样了，没了那种阴冷凶戾，最多只能算是冷淡，尤其是在面对季晴晴的时候，和冷淡这个词都没半点关系了。

    一群人边吃饭还有心情八卦秦悦和叶悠晴到底谁跟季晴晴在一块儿比较好，转头整个食堂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看着出现在食堂门口的少年眼神都有些呆滞。

    学生会会长居然到食堂来了！等会儿！他居然去打饭了！去秦悦对面坐下了！

    秦悦抬眼看着坐在他对面平静到有点儿悠然的陆忘川，干脆地问道：“有什么事？”

    “听说你和晴晴去开房了。”陆忘川的语气浅淡，音量控制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程度。

    秦悦皱起眉，有些不快，可惜能查到就是陆忘川自己的本事，他也没法说什么，不过涉及到季晴晴，他有的是发言权：“晴晴说的本来就是和我们三个在一起，我们做了什么你管不着吧？”

    “但是你们做了什么吗？”这话换了别人来，估计要听得一头雾水，秦悦却是立刻明白了陆忘川的意思。

    他对着季晴晴向来算不上聪明，因为他满心只想着她好，直白简单，坦率真挚，可是对着其他人，他就不会这样了。他清楚他和季晴晴的关系如履薄冰，被他人知道、传出去只有破碎的可能，为了保护好这段感情，他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秦悦放下筷子，定定地看了陆忘川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是不是也遇到了让你不能做的情况？”陆忘川对季晴晴出手是板上钉钉的事，至少那天他亲季晴晴的时候看到她穿着陆忘川的睡衣，就清楚陆忘川肯定做了什么。

    听到那个“也”字，陆忘川就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没有正面回答秦悦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我让叶悠晴去试了，大概这两天就能得出结论。”

    秦悦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他自然不想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和季晴晴亲近，可是……

    “我愿意去死，我不怕了，我不疼了，你们能幸福就好了，我欠你们的……”

    想到当时季晴晴哭着说的那些话，秦悦捏紧了拳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他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光凭他自己还不够，和季晴晴相比，他的独占欲根本算不上什么。

    位于两个人谈话中心的季晴晴，此时正在洗手间的隔间里，被叶悠晴抱在怀里，背靠着他的胸口，全身发颤。

    叶悠晴不吭声，只是坐在坐便器的翻盖上，把脸埋在季晴晴的肩窝里呼吸，修长白净的手指上沾着乳白色的药膏，一点点地涂抹在季晴晴的腿间。

    药膏是凉的，涂上去本应十分清爽，缓解下身的红肿，可是手指不知腻味地在私处滑动搓揉，便又让那儿热了起来，甚至愈发的烫了。

    “不、不要了……不涂了……”季晴晴怕有人进来，声音又细又轻。

    她这个声音让叶悠晴只想要用力操弄得她哭喊起来，可他也清楚，这种地方不适合。

    说白了，现在这件事他就干得很恶劣，连他都觉得自己肮脏又丑陋。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季晴晴还是同意了，还是任由他把她拉进洗手间里、任由他掀开裙摆脱掉内裤，甚至是放任他此时蹂躏她的私处。

    吃完午饭，季晴晴起身说要去一下厕所，他本来想先去医务室等她，却看到了从她口袋里滑落出来的药膏。虽然季晴晴很快就把药膏捡回去塞进口袋里了，叶悠晴还是看清楚了那上面的文字，更清楚那是用在哪儿的。

    或许他当时不应该问的，可他还是问了：“谁做的？”

    季晴晴红着脸没说话，叶悠晴也猜得到：“秦悦吧？难怪他今天会让得这么干脆。”

    他那时候真的以为季晴晴已经和秦悦做过了，到底要弄成什么样才会到不得不擦药的程度？光是想想他都要因为自己的嫉妒心烧起来。明明是他先提出要和季晴晴交往，就因为秦悦示弱装可怜，季晴晴就心软，变成了现在这个共处的局面，现在做也是秦悦先做？

    说到底他还是不服的，他就是觉得如果没有秦悦插手，季晴晴已经成了他一个人的女朋友，秦悦也好、陆忘川也好、季青岚也好，得到的季晴晴的喜欢，全是从他这儿分出去的！

    结果就是他趁着没人把季晴晴拖进了洗手间里，自己给她上药——与其说是上药，不如说是惩罚。

    其实他没资格惩罚她，叶悠晴想着，他伸手去脱季晴晴的内裤、她没反抗时，叶悠晴就清楚自己应该停手，可是看到发红的嫩肉时，他还是因为情欲继续下去了。

    所以现在才会更加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欺负季晴晴呢？他应该去找秦悦干一架。

    其实他只是想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已，却想把过错推到季晴晴身上，渣透了。

    再一次的高潮后，私处滑动的手指忽然停了下来，季晴晴从快感中缓过来，轻轻喘息着平复过激的心跳，又犹豫着叫道：“悠晴？”

    “我是个垃圾呢。”叶悠晴的声音很轻，“我只是自己想跟你做，还弄得像是因为你出轨才会这么做。”

    “明明早就说了是要一起相处的，我还是会嫉妒，还是会控制不住，现在也在伤害你。三年过去了，我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都这样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喜欢我，好自大啊。”

    季晴晴默不作声地听着，然后在叶悠晴怀里转过身来，面朝着他，轻轻地抱上来：“悠晴你做的饭菜很好吃。”

    叶悠晴扯了扯嘴角，牵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你看你又在对我好……你别这样了啊，你恨我好不好，对着我发脾气、凶我、打我……怎么都好，你……”

    他忽然哽咽了一下，再说下去时都带了哭腔，偏偏又想笑出来似的：“你把我宠坏了，我只会对你越来越坏，到时候你再抛弃我，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有一个人能永远体贴他、包容他，带来安心和舒适的同时，也会带来恐惧。

    他被季晴晴宠坏了，如果哪天季晴晴不要他了，他要怎么办呢？到时候他再怎么乖巧也没用了啊，他会后悔，会恨自己的肆无忌惮和有恃无恐，可那全都是他自己酿成的苦果。

    他想控制住的，可是那种宠爱就像是泥潭一样，陷进去就出不来了。

    “你不会真的伤害到我的，你明明这么喜欢我，我知道的。”季晴晴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你看你到现在都没有做，不就是因为你舍不得吗？”

    叶悠晴很好，秦悦很好，陆忘川很好，季青岚很好——他们都是对她很好的人，所以，千万不要因为她痛苦。

    为此，她什么都会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