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从梦中惊坐起,南柯大师一摸光秃秃的头顶,满是冷汗。
他迷茫了一会儿,猛然一惊,摸着脖子心有余悸“好险好险,还好不是真的我。”
感叹了一下,他又喃喃自语“这一次,应该能阻止那个年轻人了吧!”
虽然每一次梦境,都会迷失自己。可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接近目标,然后自然而然,一连串的意外之后,总会让他在巧合中达成目的。
说到这里,他又觉得不对“万一,一不小心把这个年轻人给害死了怎么办?难得一个好小伙子啊!”
顿时,他当机立断,重新躺在床上“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他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猛然翻身而起,捂住了肚子“好饿啊,根本睡不着。”
门开了,心缘小沙弥走了进来“师傅,你终于醒了。”
南柯大师脸上带起了惊喜的笑容“徒儿啊,有没有吃的,快给为师填填肚子。”
“有,师傅你等着。”
心缘小沙弥迈开小短腿,噔噔蹬蹬的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噔噔蹬蹬的跑了回来。端着一个碗,碗里是热乎乎的红薯。
这玩意儿,是西牛贺州的特产,经常长的漫山遍野都是,偶尔用来填饱肚子不错,但不能一直吃。
南柯大师掰开红薯,吃了一口,香糯可口,带着外皮的焦脆,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师傅,好吃吗?”
看着满脸渴求的看着他的心缘小沙弥,南柯大师摸了摸徒儿光光的小脑袋“嗯,好吃。”
心缘小沙弥开心的笑了,南柯大师也笑了,有一个爱吃的小徒儿,也挺不错的。
吃光了红薯,心缘小沙弥端着碗出去了,南柯大师捂着肚子躺了回去,睡了一会儿,又猛然翻身而起。冲出门去,进行了一番五谷轮回,又回来,满脸舒服的躺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一次翻身而起。
不行,即便他像婴儿一般能睡,但是,刚刚睡醒又要睡下去,着实为难了他。
“看来……”南柯大师目光变得凌厉。
心缘小沙弥张大了嘴,看着夕阳下,在院子里疯狂一边抛石锁一边跑步的南柯大师,心中狂呼不好了,师傅已经老年痴呆了!!!
一番激烈运动之后,南柯大师舒舒服服的在床上躺下。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这一次,总算睡着了,他在梦境中飞快穿梭,然后又一次醒来,捂住了脸“不行啊,找不到合适的人!”
……
让我们回到开始的时候,欧阳刚干笑的摇了摇头,然后,瞳孔猛缩。他看到了,捅进去的钥匙自动的转动起来,然后,一连串“咔嚓咔嚓”的机簧声中,箱子,被打开了。
“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屋中所有的人,如遭雷击!
天字3号房,黄道长好不容易又重新让自己振奋精神,将女鬼填充进人皮之中,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里,女鬼惨叫一声,消失无踪,人皮再一次瘪了下去,黄道长怒吼一声,面目全黑,直起身来“tnd是谁这么缺彳……”
话还没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难不成……冷汗瞬间湿透全身。
楼下,刚点了一碟花生打发时间的鬼哭猛然站了起来,不只是他,在场大半的客人也通通站了起来,目光统一的看向楼上的一处。
天字8号房中,欧阳刚已经发现不妙,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能逃得一劫。一道血乎乎的东西突然就从铁箱中射了出来,欧阳刚只来得及微微挪动一下身体,就被那个血呼呼的东西缠住了脖子,然后一把把他拽向的铁箱。
在他的头被拽进铁箱的瞬间,铁箱合上,先是发出“咔”的一声,然后唐门机关所破碎。
崩崩崩崩崩崩……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无数的零件崩飞。
一片血液喷溅,欧阳刚的身躯倒在了地上,只不过,头颅不见了踪影,脖子上碗大的伤口上,鲜血潺潺流出。而铁箱还稳稳当当摆在原地,只是上面满是溅射的血迹。
“死鬼!!!”
皇甫柔发出尖锐的叫声,拔出身旁一个手下腰间长剑,冲了上去,一剑挑开了铁箱的盖子。
铁箱中,只有欧阳刚的头颅摆在那里,脸上没有痛苦,没有狰狞,只是略带惊恐。他死得太快了,快到还没感受到痛苦,还没有所准备,还没来得及变幻表情,就已经死了。
皇甫柔退后一步,他想过自己可能会见到一个万分可怕的怪物,可怎么也没想到,里面除去欧阳刚的头,就什么也没有。
那么……
刚才发出一声啼哭,是谁?刚才把欧阳刚的头颅拖进铁箱里的,又是谁?
突然,欧阳刚的头颅睁开了眼睛,嘎嘎怪笑起来。
皇甫柔瞳孔猛缩,身形瞬息而至,一剑就劈开了欧阳刚的头颅。头颅中空空如也,只有一条被斩为两截拳头大的大肥虫在蠕动。
难不成,是这条大肥虫?
皇甫柔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也说不清哪里不对劲。铁箱里,除了欧阳刚的头颅,也只剩这条虫了,按道理来说,他已经除掉了祸害,为欧阳刚报仇了。
可是不知为何,就是心中堵得慌。
等等,那条大肥虫呢?
皇甫柔又惊又怒,只是一不注意,那条断成两截的虫子就不见了踪影。
“混蛋混蛋混蛋……”
黄道长涕泪横流,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身边虽有24铜皮僵尸,可是,现在任凭他们如何勇猛,也无法保护自己。因为,这一次的攻击,是由内而外的。
“该死的混蛋,究竟是谁,是谁毫无准备的就打开了那箱子!找死别拉上我啊啊啊啊……”
腹中越来越痛,黄道长的肚皮高高鼓起,身上的冷汗越冒越多。
那妖孽,那妖孽前来报仇了!
“啊啊啊啊啊……”
黄道长疯狂惨叫,双眼暴突,腰部突然发力向上一拱,整个人弹了起来。再一次落下的时候,他的肚子已经如同即将临盆的孕妇一般,又大又圆。
黄道长翻身倒在了地上,一把抓住了板凳腿。由于手指太过用力板凳居然直接炸开,纤维爆裂,如同蒲公英一般绽放。把他的手指,也根根扭曲,痛的他已经发不出惨叫了,只能张大了嘴,如同一头被放血的猪,奋力的喘息着。
跟着,他双眼瞳孔猛缩。
喉咙剧烈臌胀,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撑大了。一双肉嘟嘟的小手,带着粘液从他嘴里伸了出来,抓住了上下唇,用力拉开,一双眼睛,透过他的嘴,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