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少北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内,心中仍是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丁振这个混蛋,不教训教训他,还真以为这北疆是那么好混的。
“你别气了,你若是这般,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怀?”容澈给萧少北斟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面前。
萧少北将那茶水一饮而尽,却仍是不解心中的怒火。
容澈说道:“以后诸事不让他参与便是,何必大动肝火?”
萧少北冷笑一声,说道:“不让他参与,他便带着自己的丁家军自己行动,闯了祸全往老子头上扣,这也就罢了,还拉着我的定北军给他当垫背,这样的无耻之徒,真想把他的脖子给扭了!”
容澈想到丁振那老奸巨猾的模样,确实不是一个善茬。
萧少北道:“来人!”
营帐外走进了两个人,抱拳行礼道:“侯爷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本侯怀疑丁家军内部有燕兵的奸细,让人把他们给我盯紧了,不许他们乱动,违者军令处置!”萧少北说道。
两个士兵应道:“是!”
容澈看着萧少北,想说这样做,丁家军势必不会服气,但是转念一想,如今能让丁振安分点的大概也只这种做法了。
现在萧少北和丁振势如水火,丁振所带的兵马只有三千,掀不起太多的风浪来,只要萧少北用强权一压,自然动弹不了,只是丁振若真是闹起事情来,皇帝那边萧少北可真不好交代。
但是现在山高皇帝远,若是让萧少北在北境还忍气吞声,他可做不到。
容澈刚回到自己的营帐,秋鲤便走了上前。
“王爷,锦鹤那边传信过来了。”秋鲤将信件递了上前。
容澈微微挑眉,他让锦鹤跟着纪颜宁,以保证纪颜宁的安全,上次在江州的事情锦鹤确实做的不错,难道这次又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他接过信件,随即拆开。
看到里面的内容,容澈微眯起了眼睛。
纪颜宁居然在珩城?!
她来这里做什么?
回想起萧少北最近的没有其他的异常,想来他还不知道纪颜宁到珩城的消息。
如果纪颜宁真的和二十多年轻的应家有关系,那么她这次到北境,目的很有可能就是对付丁振,因为当年带兵屠尽楼家人的正是丁振。
言徵的下场如此凄惨,想来纪颜宁也不会轻易放过丁振的。
她是个很执着的人,只要想做,就一定要让自己做到。
“王爷要回信吗?”秋鲤问道。
容澈回过神来,走到了桌子旁,直接提笔写了几个字,吹干之后折了起来,放进了信封之中,递给了秋鲤。
秋鲤接过王爷的信,随即退了出去。
此时的纪颜宁正带着莺儿在珩城的大街上逛着。
珩城乃是从长安到郢城的必经之路,也是重要的交通枢纽之一,所以比起北境其他的地方来说,相对于比较繁华。
尽管如此,和长安以及江州这些地方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现在正是战争事情,南来北往的人不少,百姓们往南走,而运送东西商队和军队,则是从珩城到郢州的地方去。
她走进了街上最大的酒楼。
酒楼的伙计一看纪颜宁就不是差钱的主儿,殷勤地上前招呼着。
莺儿打量了一眼着酒楼,随即对那伙计道:“给我们家小姐安排一间最好的包间。”
“好咧!”伙计笑着应道,随即带着纪颜宁主仆朝着二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纪颜宁带着莺儿跟了上前,但是伙计正打算将她们带到楼梯口左边的包间时,她却开口道:“我想要这边的包间。”
伙计微怔,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就看见纪颜宁指了其中一个包间。
莺儿推开门,却发现里面早就坐了人。
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推开包间的门,坐在里面丁卫远还以为是酒楼里的伙计,可是抬头看了过去,却发现开门的是一个小丫鬟。
莺儿转头对小姐道:“小姐,这个包间有人了。”
纪颜宁朝着里面看了过去,看见了里面的丁卫远,微微蹙起了眉头,说道:“罢了,我们再换一个地方。”
丁卫远看见纪颜宁,眼前一亮,在这样的地方,能看见这样的绝色还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纪颜宁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衣裙,头上戴着显眼又华丽的发饰,略施粉黛,让人一看便挪不开眼睛了。
“姑娘!”丁卫远喊住了纪颜宁。
纪颜宁有些不解地回头看着他。
这个时候酒楼的伙计也赶了过来,说道:“姑娘,这包间有人了,小的带您去另一个包间吧,保准您满意!”
纪颜宁抬步正要离开,丁卫远已经走到了纪颜宁的身边。
他说道:“反正本公子也是自己一个人,既然相逢便是缘分,不如在下请姑娘一起吃个饭如何?”
纪颜宁轻哼一声,说道:“本姑娘不差钱。”
莺儿附和道:“就是,我们小姐哪里用得着花别人的钱!”
丁卫远打量着纪颜宁身上的衣服发饰,手上还带着一对价值不菲的镯子,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美人在眼前,素来爱美色的丁卫远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他轻笑一声,说道:“本公子想请姑娘吃饭不是因为你有没有钱,是因为和姑娘的缘分,只是一顿饭而已,如果姑娘能够赏脸,对我是莫大的荣幸。”
纪颜宁微微挑眉看着丁卫远,显然是被他讨好的话有些开心。
她说道:“罢了,反正我就喜欢在这个包间里吃饭,就这里吧。”
旁边的伙计一听,随即上前吩咐道:“那公子要不要再点些其他的饭菜?”
丁卫远道:“立马让人把刚才的都撤了,再换一桌过来,要你们这里最好的菜!”
“好咧!”听到丁卫远这么一说,那伙计立马笑开了颜。
很快便让人将刚才还没动过多少的饭菜都撤了下去,将桌子收拾好了。
纪颜宁坐在下来,随即转头看向了窗外,这个包间不仅比其他的包间要精美许多,还可以从窗外看见外面街道上的情形。
丁卫远看着纪颜宁的侧脸,不禁有些入了迷。
他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纪颜宁回头,看着他,倒是不忌讳道:“我姓赵。”
“原来是赵姑娘。”丁卫远笑意盎然,又问道,“不知道姑娘怎么会在此处?看赵姑娘气质不俗,应该是出身名门。”
纪颜宁听了丁卫远的话,有些不悦地微微蹙起了眉头。
莺儿说道:“你这人,打听那么清楚作甚?我们家小姐家中如何,为何在此处,岂能随便说给旁人知晓?若你是个坏人,问这些问题,岂不是居心叵测!”
纪颜宁眼眸微动,却没有制止莺儿的话,看来倒是赞同了她的做法和说法。
丁卫远仍是笑意不减,看来这位美人真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世家小姐。
他说道:“姑娘误会了,我父亲是朝中的二品振军主将丁振,自然不会是什么坏人。”
莺儿打量一眼丁卫远,说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要是你骗人,我们也分辨不出来啊!”
看着样子她们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
不过这倒是和那些没怎么出过远门的小姐差不多。
他拿出了一块小令牌,说道:“这是可以号令我们丁家军的令牌,可假不了。”
纪颜宁微眯起双眼,看见那块令牌上刻着一个丁字,旁边的虎纹的模样,确实是真正可以号令军队的令牌。
她伸出手来,说道:“给我看看。”
丁卫远原本想拒绝的,毕竟虎符令牌这种重要的东西可不能随便让人拿,不过看到纪颜宁那双白皙修长的纤纤玉手,他拒绝的话一时卡在了喉咙里。
反正这位赵姑娘看起来心思单纯,给她看看又无妨。
他说道:“只能看看而已,这东西很重要,可以关乎到这场战争的成败。”
说着将虎符令牌递到了纪颜宁的手里,他正想趁机摸一下她的手,没想到纪颜宁自己拿过兵符之后便缩了回去。
此时酒楼里的伙计陆陆续续地将饭菜都上齐了,随即退了出去,关上了包间的门。
丁卫远带了两个护卫,此时都站在一旁守着,虽然看到少爷的举动有些不妥,但是两个人还是都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家少爷,最讨厌别人在他和美人说话的时候来打搅他。
纪颜宁打量了一眼那虎符令牌,抬头对丁卫远说道:“你可别骗我了,我听爹爹说,这次燕兵来犯,都是定北军迎战的,和你们丁家军有什么关系?那丁将军不过就是来当个军师罢了,主要的还是得看定北侯。”
丁卫远听到定北侯的名字,嗤笑一声,说道:“那定北侯算什么,现在被燕兵打得都让百姓们人心惶惶,落荒而逃了,若是靠他,大魏可没有赢的希望了。”
“你骗人。”纪颜宁轻哼一声,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随即道,“萧侯爷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手握重兵的一品镇国侯,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我见过他的,长得可是一表人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