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实在不懂厉霄云的想法。
在他们的认知里,像二皇子这样的人物,还是少惹为妙,毕竟皇子的身份尊贵,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但是厉都尉无所畏惧,除了皇上之外,似乎都不会把旁人放在眼里。
副将真的担心,日后厉都尉会成为众矢之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又想了想,现在的厉都尉也是人人都看不顺眼,但是谁又能把他如何呢?
那些人可都不知厉都尉的对手,连皇子的脸色都不用看。
还没等副将继续说话,外面已经有士兵走了进来,拱手道:“都尉大人,暄王府来人了,说昨日暄王在长安街遇刺一案,命我们巡卫营十日之内必须找到真凶。”
厉霄云倒是有些意外。
这件事确实是他的失职,让死士混入,而且还打算暗杀容澈。
在长安城内暗杀,真不知道这背后之日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容澈的武功高强,仍是吃了不少的亏,听闻还差点丧命,看来这背后的人可不简单,若是不然,暄王府的人又何至于拉上自己?
他甚至觉得,这个主意就是纪颜宁出的。
纪颜宁看不过他不是一日两日了,相对于旁人的收敛和惧怕,纪颜宁对自己的眼神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恨和杀意。
这样的女人可真危险啊。
还是像冯黛那样的小姑娘才好些。
厉霄云的脑子里莫名就想到了冯黛的脸,眸子越发柔和起来。
“都尉大人,您还是去见见暄王府的人吧。”士兵见厉霄云没有动静,又开口说道。
厉霄云回过神来,轻轻嗯了一声,随即抬步走了出去。
巡卫营接下了这个案子,但是对于他来说,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就算是找不到真凶,随即搪塞一个,旁人拿他都没有办法。
只是他这次却不知道,他要失算了。
冒府那边,虽然厉霄云给冒云悄悄送了消息,但是冒府迟迟都没有动静。
而冒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觉一般,也没有采取任何的举措,仿佛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容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
看着趴在自己床头疲惫入睡的纪颜宁,他的眸子微动,刚想伸手将她抱到床上来,可惜警觉性极高的纪颜宁被轻轻碰到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看见容澈已经醒了,纪颜宁双眼迷离,只是笑道:“你终于醒了,再不醒过来我可真要怀疑自己的医术是不是太差了。”
容澈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纪颜宁说道:“知道我担心,日后就要小心着些。”
“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容澈道。
纪颜宁知道有些事情防不胜防,有时候大意只在一念之间,就会给旁人钻了空隙。
她说道:“希望吧,但是现在背后之人还没有抓出来,难保他不会有其他的动作。”
容澈回想起那些人刺杀的时候场景,眸子微微低沉,平静地如此深海里的水。
“不像是皇家养出来的死士。”容澈说道,“但是能培养出这么多武功不俗的死士,背后之人定然不简单。”
纪颜宁道:“既然现有的线索还查探不出来,就先只能先防范着,莫让他们再得手了。”
她说着掏出一个药瓶来,递给了容澈,说道:“这瓶药你随身带着,若是日后再遇到中毒的情况,先服下一颗,可缓解毒在体内扩散,妥协些许的时间。”
容澈将药瓶接了过来,点头道:“我知道了。”
纪颜宁看着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对容澈说道:“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容澈点头。
纪颜宁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随即起身离开了。
容澈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当飞鹰走进来的时候,容澈的笑意瞬间消散,眸子里仍是一旁阴沉。
“查到了些什么?”容澈问道。
飞鹰拱手回禀道:“段大人查了卷宗,这样的死士曾经就出现过,几年前皇帝前去护国寺的时候,路上遇上埋伏,差点还让他们得手了。”
容澈眼神微眯,几年前刺杀皇帝的人,现在来刺杀自己?
难不成是敌国派来的细作?
容澈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是一时又想不出来,自己和皇帝怎么会同时成为这背后之人的目标的?
他曾经不过就是个不起眼的小王爷,如今有了功勋,手握重兵,除了拿走了丁家的兵权之外,这朝中可还没有哪个他能惹到派死士来杀人这个地步的人。
“继续查。”容澈说道,“颜宁那边也让人盯着,别让他出了什么岔子。”
他被人暗杀,起码他还有武功,可是纪颜宁是个女子,若是遇到这样的死士,只怕未必是对手。
虽然他已经重创将那些死士解决了,想来背后之人损失不少,可是谁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实力呢?
飞鹰颔首,应了下来,随即出去了。
没多久,管家就过来禀报说司徒静心担心王爷,想要入府求见。
但是被容澈给拒绝了。
醉香楼二楼的一个包间里,司徒静心正在对着沈燕兰哭诉。
“现在澈哥哥连王府都不让我进去了。”司徒静心说道,“我不过是听说他遇刺了,担心他的身子而已,他居然将我拒之门外!我可是看见纪颜宁大摇大摆地从暄王府里出来了。”
她是越说越气。
她现在可真是越发的讨厌纪颜宁了,上次她带着容澈去听纪颜宁和沈燕兰说话,可惜容澈竟然无条件的相信纪颜宁。
也怪沈燕兰,居然还说不过纪颜宁的那张嘴。
沈燕兰听到她抱怨,说道:“现在纪颜宁是暄王的未婚妻,她能进去也是应该的。”
一提起这个,司徒静心更气愤了:“不过是个贱籍之人,居然也敢来玷污澈哥哥!她难道都不知羞耻的吗!我定要找机会好好羞辱她一番,让她知道小门小户里的姑娘,是不配当王妃的!”
听到司徒静心这么一说,沈燕兰提醒她说道:“你莫要冲动,我听闻纪颜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根本不输世家小姐,曾经就有不少人嘲笑她,想用这些东西来羞辱她,可是都反被羞辱了一顿。”
司徒静心道:“她一个商户女,能有多大的能耐?”
沈燕兰道:“你可别不信,我哥哥就是被她迷昏了头,知道她琴艺和棋艺高超,还长了那么一张狐媚脸,所以才对她念念不忘的。”
“就算是不必琴棋书画,那其他的她未必知道。”司徒静心道。
沈燕兰又说道:“在礼仪方面,她做的似乎也挑不出错来,像投壶这样贵女们常玩的游戏,她似乎都很厉害。”
司徒静心皱眉,不悦地说道:“若真是如你所言,她这是什么都会?”
沈燕兰说道:“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越发的嚣张,觉得我们这些世家姑娘不过如此,心高气傲地很,可是她明明就是个贪婪的性子,身上那股铜臭味可洗不掉。”
司徒静心道:“罢了,我若是想要教训人,可不用找什么理由。”
沈燕兰听得她这么说,便疑惑道:“你不怕暄王殿下责怪于你?”
哪知司徒静心笑道:“不怕,澈哥哥曾经受恩于我父亲,而我父亲就我一个宝贝女儿,就算是我闯祸了,顶多训斥两句就罢了,难不成他还能为了纪颜宁来杀了我不成?”
刚端着菜进来的小厮将酒菜都放在了桌子上,听到司徒静心的话,眸子微动,面上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放下了菜便默默地退了下去。
沈燕兰道:“唉,你可是不知道,当初我哥哥对纪颜宁痴迷的时候,竟是都不让我们在府中说纪颜宁的坏话,那模样可凶了。”
“看来这纪颜宁沾花惹草的本事不小。”司徒静心说道,“这样的女人,才不配当暄王妃。”
沈燕兰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司徒静心这是认准了只有她自己能当暄王妃,便笑着说道:“即便是封了县主,也改变不了她低贱的出身,只有司徒姑娘这样的才能配得上暄王。”
听到沈燕兰这般吹捧自己,司徒静心别提多开心了。
第二日,她便递了一份帖子给纪颜宁,希望她能到司徒府一趟。
结果被拒了。
司徒静心气不过,直接来到了柳府点名道姓地想要见纪颜宁。
纪颜宁这回倒是请她入了府,在柳府的后花园里见了她。
一想到纪颜宁的派头那么大,司徒静心更是对她厌恶到了极点,这个女人抢走了澈哥哥,她自然是不会气的。
“没想到纪姑娘的架子这么大,连我都请不动。”司徒静心说道。
她走进了园子里,看见纪颜宁正坐在大树旁的亭子里,她也走了上前,坐在了纪颜宁的对面。
纪颜宁抬眸起来看她,让紫玉上茶,随即笑道:“难不成司徒姑娘的帖子是圣旨,不能让人拒绝?”
她的话里略显讽刺,就像是在说你司徒静心算是个什么东西一样。
“你!”司徒静心被她的这般态度给气到了,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除了圣旨就没人能请的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