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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收编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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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豚却不理他,直接命令士卒将其押走,其转身对着陈馀道“吾去看看战场罢!陈兄何不一起前往?”

    陈馀笑着说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当即,两人一起走向战场。

    秦军在游侠们的火球袭击下,组织不起防线,被魏军几个冲击后,纷纷跪倒投降,些许死硬的秦吏,则要么被杀死,要么被魏军抓住,仅剩几个见势不妙,窜入林间逃脱。

    有道是水火无情,就算是后世,当喷火器刚出现在战场时,也是一个大杀器,更何况此时呢!

    因此,青豚来到战场上后,见到的正是这样一幅场景,魏军正忙碌着收缴秦军的武器,将其等分成小队,交给戍卒看押到一边。

    而军吏们则祭出了青豚发明的大杀器,从树枝上折下利刺,用水囊化开墨锭,正忙着招呼识字的军士,在降卒的脸上刺下文字。

    游侠们则收捡着散落在战场上的武器,从俘虏身上收缴着财物、盔甲,彼此喜笑颜开,诉说着这一次的收获。

    整个道路上,正忙碌碌的乱成一团。

    士卒们见到青豚过来,纷纷行礼问好,就连刚刚投降的弓箭手降卒,脸上也带着笑容。

    仔细盘算起来,虽然其等刚刚投投降,但也跟上了魏军大胜,算是立了点小功劳,战后的论功行赏,自然有他们的份,因此,其等的笑容倒也出自真心。

    彼等已经从前任降卒处,听说了魏军的待遇,虽然彼等未曾喝过魏军给予的一口水,吃过一粒魏军军粮,但有了共同出身的前降卒亲自作证,其等倒也对未来怀有了期望。

    这世道,是越来越艰难了,连年的大战,沉重的赋税,长久的徭役,让其等秦国黔首苦不堪言,此时的魏军,就像是黑暗的长夜,忽然出现的一处光亮,其等自然想要下意识的凑过去。

    况且,那些高高在上的爵老爷们,被抓住的都不在少数,就算是秦国要处罚,也轮不到他们。

    其等可是听说了,这魏军的将领乃是武卒高官,彼率领的手下,将来可都是要加入武卒的,这可是脱产的精兵。

    每日里不用劳作,只需要好好作战,就全家不愁吃喝,这样的好事,其等再不抓住,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商君变法后,秦国行使的法律明文规定,一名黔首,从十五岁开始服役,一生中必须参加正率一年、屯戍一年、每年还要服更卒一月,到了六十岁方才免役。

    即一名秦人,从十五岁开始,要先后经历正卒一年时间,屯戍卒一年,其外还每年要参加徭役一个月时间,(即更卒)。

    这还不算地方官府临时增派的徭役,中央临时增派的徭役,同时参加徭役时,修筑的工程在一年内毁坏,再次前去修补的时间也不算在内!

    并且,秦国黔首参加徭役,是要自己带武器、衣服、钱粮的。

    这么算下来,一名秦人假设活到了六十岁,其需要服刑的法定年限在五年九个月以上,若是遇上增发徭役,呵呵,小半辈子就尽参加徭役了。

    要知道,此时的平均年龄才四十五岁左右。若是活到平均年龄,就需要参加徭役四年半以上,还是那种除了吃食,其他一切自理的徭役。

    值得需要注意的是,一个五口之家,家中有父子二名男子,若是按十八年一代人来计算,为了规避父子同时在军中服役这一个规定,其的徭役,是要在十八年内完成的,在扣除掉十八年内,必定还有至少一个无法生产的老人、小孩的话,也就是说,其余三人,要在十八年内,养活一个脱产士兵,长达五年以上。

    要知道,秦国的税收高达一半,此外,还有各种苦役的惩罚,秦国百姓,稍有错漏,就会被判为苦役。

    比如,若是摘了别人桑叶,价值达到一钱,也就是一枚铜钱,就剃掉头发,罚为城旦舂一个月。

    盗人桑叶,臧赃不盈一钱,可何论赀徭三旬。

    故此,秦国百姓,苦不堪言啊!

    所以,当听说有可能在军将回国都后,其等也有机会成为武卒,这群刚刚投降的秦军,就欣然向往的投入魏军怀抱了。

    士卒们将收缴的秦军武器,一堆一堆的架在路边,每刺完一个降卒,就招呼其上前,对着一个誓死不降的秦军俘虏,捅上一剑,然后就将武器下发给其。

    这一切,虽然忙乱不堪,却莫名的透着一股秩序井然的感觉,似乎天生就该如此似得。

    陈馀见状,简直惊呆了,魏国与秦国堪称死敌,早在魏国还是晋国卿士的春秋时期,两国就互相死磕,至今,已有五六百年的历史。

    可是纵观历史,没有人能够像青豚这样,刚刚大战过后,就能够将秦国降卒收归己用的。

    其诧异的问道“军将,此非是汝等提前安排好的吧?吾为何感到头晕呢?太不可思议了!”

    青豚笑道“吾也是无奈至极,仅有一屯武卒,却要守护几百里的河岸,虽然重点只有那几十里处才有被秦人挖掘的可能,但是,吾等这五十人,那是无论如何也完不成任务的。

    所以,当吾接令的时候,就在考虑借力了,而其等,”青豚笑着用下巴点点那些降卒,道“其等可是经过训练的士卒,不是正好的补充品么!”

    陈馀伸出拳头,翘起大拇指道“汝真高!”

    青豚哈哈大笑,其道“吾也如此认为!”

    一个冷笑话,让两人笑作一团。

    韩奴负责右翼的士卒,刚才其率领士卒,截住了秦军的归路,为青豚能够全歼秦军,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其又是韩国贵族出身,得益于这个时代的贵族教育,其本人能文能武的,况且,其作为此时青豚身边,仅有的两个屯长之一,虎那厮又不善于处理这种乱象缤纷的局面,因此,刚才一直都是由其现场指挥的。

    此时,其理清了头绪,遂赶了过来,向青豚汇报战果。

    韩奴道“军将,此次大战的战果已经统计出来了。”

    青豚摆摆手,道“汝念念吧!折腾了大半夜,天色又太黑,吾实在是没精力在细看,详细的战报,汝明天给吾吧!”

    韩奴道声是,遂开口道“此役吾等自身战死二十四人,其中武卒六人,重伤十六人,其中武卒三人,轻伤七十二人,包括虎屯长也负伤了。”

    “虎受伤了?”青豚大惊,刚才这厮还在活蹦乱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