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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茵失踪
    顾明诚是初三早上走的,回市里要开好几个小时的车,余怡然让他跟市里的人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找人来接他一下,顾明诚

    嫌太兴师动众,说不过几小时的路程不碍事。

    他临上车又回头看了看。

    不出意外,那个小人鞋尖轻轻摩擦着地面,垂着头有点闷闷不乐,却不抬头看他。

    他暗暗发笑,笑她小孩心性。笑过又愁,正因为她是小孩心性所以喜欢了就不想分开。可分开久了……一般她们也就忘

    了。

    站立那么一会儿,顾明诚的心思在喜忧之间已经百转千回了一遭。最后还是敛了眉,矮身坐进车里,发动车子,上了路。

    余茵在车子发动之后才又看了他一眼,摸摸脖子上的项链,觉得心口有点闷。又闹不明白是因为什么,这越发让她烦躁,

    觉得自己大概又生病了。

    一直到下午小米来找她玩,她才重新转好,开开心心的拉着小米要给她做甜点吃。

    ……

    方振华家里的工作相对轻省,再加上老婆孩子都在这呢,他实在不想一个人先回去,就说厚着脸皮再住几天。

    余向北笑道,“住多久都行,爸和妈巴不得你们多留几天呢”

    余向忠也说,“就是,当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

    方振华向来有眼色,说话又讨喜,听了这话自是又恭维了几个大舅哥一番。

    一时气氛无俩。

    酒过三巡,余向忠已经喝的面红耳赤,余向北见状皱了皱眉,劝他“少喝点吧”

    余向忠因为喝醉闹出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是这会儿正过年再加上这几年他自己也收敛了点,余向北从刚才就要提醒

    他了。但即使如此,余向北也在看到余向忠眼神开始有点涣散也没忍住喊了停。

    余向东虽然在家时间不多,对他大哥的事也是知道的。所以这会儿也道,“今天就先到这吧,都少喝点”

    余向东的话一出,自然是比余向北说的更有些份量,起码方振华这会儿就已经放下酒杯笑着话,“那不喝了,咱们哥几个

    也好几年没坐一块聊过了。难得今儿有空,咱们好好聊聊”

    余向忠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聊了一会儿,余向忠推说身体不适,先回了家。他心里清楚,他就占着一个老大的名头,真要说地位,老二的地位比他高

    多了。看刚才方振华的态度就能看出几分,还有这次老二回来他爸妈开心的样子,一个个情景像画卷一样在他脑海里铺陈开

    来。

    他知道,别看大家明面上喊他一声哥,可没一个人瞧得起他。也对,至今无子,又一事无成,难怪大家都瞧他不起。

    ……

    余向北和余向东一向聊的来,方振华又是个会活跃气氛的,三个大男人吃着喝着聊着,竟又聊了好一会儿。

    最后是被吴玥打断的。吴玥面色纠结,走进来凑到余向东耳边说了几句。

    余向东整个人都懵了。“她能去哪?问过盼盼和思夏她们了吗?”

    “问过了,都没见”吴玥声音都有一丝慌乱。

    见状,余向北忙问,“怎么了二哥”

    “茵茵不见了……”余向东忙起身,随手扯过衣架上的外套穿上就往外走。吴玥忙在后面跟余向北他们解释,“本来以为

    她是和盼盼思夏她们去玩了,可以前她出门都会打声招呼的,我不放心就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关机没人接。问家里人也都说

    从下午就没见她了,盼盼她们也说今天没见茵茵……”

    余向北脸都有点发白,他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贴着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稳了稳心神,“你先别急嫂子,都在村里呢,能有什么事,说不定她就是在外面贪玩手机没电了没法往家打电话”

    说是这么说,余向北是一刻都坐不下去,他勉强稳着声说,“我先出去找找”就跑了出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如果是手机没电,那是不是可能连路都看不清。余向北倏然就想起余茵得了幽闭恐惧症那段时间,她

    连睡觉都要开着灯,根本见不的一点黑暗。

    她会不会害怕?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就跑出去?

    余向北从跑到渔场跑回来脑子才清醒点。如果是和外人出门或者要走远余茵不可能不跟家里人说一声就出去的,那么剩下

    的就很好猜,一定是个她一定不会防备的人把她喊出去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脸色铁青的向来路跑着。

    路上遇到了哭着出来找他的小米,小米哭的眼睛都肿了,跑的气喘吁吁,显然是找了他很久。看到他后流着泪说,“小叔

    叔……救救……救救姐姐……”

    余向北的眼神第一次像淬了冰似的看向小米,不过现在不是分析这个的时候。

    因为都出来找人了所以这会儿余家老宅像空了似的。

    余向北看着大门紧闭的余向忠家的门真个眼都红了。他纵深猛跳,凭着这么些年上山下海练的“功夫”翻进了余向忠家,

    直奔余向忠卧室。

    他寒着脸,一脚踹开了门——

    兄弟反目

    余向北一眼就看到了压在余茵身上乱亲的余向忠。

    他目眦欲裂,冲上前狠狠地给了余向忠一拳,余向忠听到踹门声就知道不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自己兄弟揪着衣领揍了一

    顿。

    余向忠不比余向北,自小整天出海上山野惯了,身强体魄。这一拳直打的他发懵,跌落在地。

    余向北红着眼给余茵把衣服穿好。要不是他大哥还衣着完好,他真不知道这会儿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她知不知道?”余向北声音下降几个度。他现在只希望她之前是没有任何意识的。就当做了个噩梦吧。

    余向忠从地上爬起来,不屑的笑了笑,“知道怎么不知道又怎样?”

    余向北右手握拳,极力控制住再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他冲上去提着他的衣领咆哮出声,“我问你她知不知道!”

    余向忠冷笑一声,“不知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说“估计也知道,躲我跟躲什么似的”

    其实他今天还真没想怎么样,不然那么长的时间他早就把人办了。只是,余茵就是埋在他心底最深的欲望,他抗不过自己

    的欲望,忍不住……想要亲近她而已。可是正如他所说,余茵对他简直是避如蛇蝎,来家这么久,两人竟没正经说过几句话。

    他本意是恐吓小米骗余茵来家玩会儿,没想到今晚喝的有点多,再加上如今的余茵彻底长开了,出落的越发漂亮,他一时没控

    制住,就悄悄下了点料。

    “你还是不是人!”余向北没忍住又给他一拳,“她好歹叫你一声大伯”

    “那你呢!”余向忠吼了回去,“你能碰我就碰不得?”

    余向北被余向忠的话惊住了,呆立当场。

    余向忠继续道,“瞒得了老爷子和老太太瞒不过我,她当年才多大你们就厮混到一起,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余向北闭了闭眼,“是!我不是人!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打算再给我来一刀?”

    余向忠笑得比哭还难看,他狠了狠心,说“这些话我藏心里很多年了,既然遇着了,我就给你透着底。今天这事儿被你抓

    到我只有遗憾绝对没有后悔,要说有也只是我没有一偿夙愿把她睡了。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这个大哥,对,我没老二有本

    事,也没你能干,身为长子,我不仅不能光耀门庭,还要爸妈贴补帮扶,现在更是连一儿半女都没有,难怪你们和爸妈都看不

    起我……”

    余向北手上青筋爆起“这么些年……你就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

    “你混蛋!”余向北一拳又砸向他腹部,“这一拳是为爸妈打的,你这话说的真亏良心。既然你瞒了这么多年那你就一直

    瞒下去!要是让我知道你在爸妈面前说这话,别怪我一辈子不认你这个大哥”

    余向忠眼里布满血色,反击出手,也狠狠打了余向北一拳,后者偏了偏头嘴角溢出了鲜血。

    余向北没理他,绕到床头把余茵抱了起来。“今天这件事,我不希望在第三个人嘴里听到一个字”

    “你凭什么威胁我?”余向忠眼带嘲讽。

    “凭什么?”余向北冷冷的说,“既然你非要和别人比。那就请你想想,在爸妈心里是你重要还是茵茵重要。还有,我二

    哥的脾气你一定清楚,触了他的底线,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余向忠的脸色一时很是难看。余家二老会选谁?他几乎不用猜。

    余向北生硬的扯了扯嘴角,冷嗤了声继续说,“有时间揣摩别人想什么也请你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你说二哥成就大,家

    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都是他自己一步步拼过来的吗?你光知道他现在风光,你知道他大学一个人兼职几份工作吗?

    有一年暑假他没回来,我去市里找他,我亲眼看他累的趴在宿舍桌子上就睡着了。眼底都是青影,手边是各种各样的图

    纸,垃圾桶里都是泡面盒。他室友看到我还让我劝劝他别这么拼命,就算拼命也对自己好点,别整天饭都不舍得吃。”余向北

    似乎是想起往事,情难自抑哽咽了一下又继续道,“你说我能干,渔场的工作我没有一天到晚去盯着看着?还是出货进货我没

    有亲力亲为了?”

    “你永远只看的到你自己!再说,渔场的工作一开始程家只说让给我们做,是你自己不愿意,爸妈才让我接管的。你当初

    一心想组建捕鱼船队,根本就看不上渔场。现在说这话是要挤兑谁?”

    没错,程家当初说定了上塘这周边的水产生意他们不插手,只做远贸。这是看在整个上塘村的面子上许下的承诺,是余向

    忠自己不乐意,说绝对不接受程越的“施舍”,非要自己创业。结果,辛辛苦苦筹建出来的船队被一场风浪葬送在大海上,一

    些船员也出了事故,为此,余家赔了好一笔赔偿费,老太太和老爷子拉下脸面舍了半辈子的人情才帮他摆平这件事。

    余向北真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心?刚才竟然能影射父母偏心。

    余向忠脸上笑着,眼里却带了点点水光,“是!同样是为人子,你们就上进努力,我就一事无成!难怪爸妈处处留意,大

    概是觉得我这个废物没救了,怕伤害我自尊心?”

    “你没救了……”余向北不再理他,抱着余茵径自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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