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让我恶心！”姆斯季斯拉夫少将冲着奥维奇上校就将他骂得狗血喷头：“你怎么能将部下的建议据为己有，而且还是被你否定的建议！”

    “将军同志，请听我解释！”奥维奇上校说：“我正要说明那是加夫里洛夫少校的建议……”

    “不，是我部下的建议！”加夫里洛夫说：“我本来要带他去见你的，但你拒绝见他！”

    “是的，是这么回事！”奥维奇上校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继续解释道：“我并没有忘记这些……”

    “这么说你赞同这种战术了，上校同志？”加夫里洛夫少校问。

    “当然，当然赞同！”奥维奇上校回答。

    “什么时候赞同的？”加夫里洛夫少校显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奥维奇上校。

    奥维奇上校不由哑口无言，因为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福明政委似乎听出了什么，然后代加夫里洛夫少校问道：“上校同志，你是在我们用‘木屋伪装’战术打退德国人进攻时就知道它是对的，是吗？”

    “不……我认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奥维奇上校：“我以为你们抵挡不住德国人的第二次进攻！”

    “所以，你是在我们打退第二次进攻时就知道自己错了？”福明政委说：“但你却没有及时向上级报告？身为一名指挥官，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它在实战中被证明是行之有效的战术，有可能扭转整个战局，可你却没有及时向上级报告？！”

    姆斯季斯拉夫少将也听懂了其中的道理，明白这事可能不只是冒功这么简单。

    “当时我们在撤退！”奥维奇上校解释道：“你知道的，德国人进攻很猛烈，我没时间……”

    “你是说在我们打退敌人第二次进攻之后，你们在撤退？”加夫里洛夫少校又找到了一个漏洞。

    “在你无耻的逃走时，却命令我们一步也不许后退？！”福明政委愤怒的说道：“而我还相信你，以为你有什么反攻计划……”

    “等等！”姆斯季斯拉夫少将举手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他望向福明政委，问：“政委同志，你刚才说什么？谁命令你们一步也不许后退？”

    “奥维奇上校！”福明政委回答。

    “他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姆斯季斯拉夫少将将疑惑的目光转向奥维奇上校，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家伙，他告诉我……你们几次拒绝撤退！”

    指挥部里一片沉默，这时所有人都明白了，奥维奇上校是有意让第333团被包围的。

    奥维奇上校伸手想掏腰间的枪，却被加夫里洛夫少校抢上去一拳就将他打倒在地……虽然加夫里洛夫少校左手受伤，但从战场出来的他对付只呆在办公室里指挥的上校还是绰绰有余。

    “这是严重的叛国行为，将军同志！”福明政委说：“我要求彻查这件事，而且我相信知道这件事的不只奥维奇上校一个！”

    “说得对，政委同志！”姆斯季斯拉夫少将点了点头：“我们会处理这件事的，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参与我们的调查！”

    “当然！”福明政委回答：“这是我的职责，将军同志！”

    福明政委说这话时的眼神让姆斯季斯拉夫少将没来由的心里一阵紧张。

    于是，除了第333团外，整个第79师的官兵都被控制了起来。

    这是因为姆斯季斯拉夫少将怀疑奥维奇少校是德国人的间谍，而部队里很有可能有他的亲信或同党，这些同党在知道奥维奇少校被捕后就会乘机逃跑。

    所以，奥维奇少校被捕的消息暂时没有传出去，姆斯季斯拉夫少将命令第79师后撤休整，只不过负责外围警戒的却是其它部队。

    这在战时是很少见的，因为这当然会影响部队的士气。

    但苏联军队从来都不会因为这个而放过内部的叛徒，这一回也同样如此。

    更何况，如果奥维奇是叛徒或是间谍而且有同党的话，整支部队都有可能被策反。姆斯季斯拉夫少将当然不会冒这个险。

    接着，师部的参谋、警卫、后勤等人员就全部被带离部队并进行隔离审训。

    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三个参谋是程度不同的知情人，另外还有两个通讯兵知道有些不对，但没有怀疑。

    但这只是姆斯季斯拉夫少将的审讯结果，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姆斯季斯拉夫少将就受命将所有可疑份子押送到基辅接受进一步审讯。

    甚至就连姆斯季斯拉夫少将也紧张兮兮的，因为有几个戴着蓝色军帽的军官到军部找姆斯季斯拉夫少将谈了几次话……如果属下有叛国行为，那么他会不会是因为上级的命令？！

    对于在前线的战士们来说，他们只是隐隐感觉到第79师出了点状况，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多问。

    但就因为这样才让人感觉到一阵阵恐惧和不安。

    他们知道的，就是从此可能没人能见到奥维奇上校了。

    没过多久，姆斯季斯拉夫少将被调走。

    当然，他不是接受审讯，而是成为另一支部队的指挥官，这支部队驻守基辅远离前线……很明显，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明白的人就知道这意味着仕途受到了影响，也就是少将被蒙上了一层不受信任的阴影，而想要从这阴影里走出来显然是十分困难的。

    舒尔卡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在与加夫里洛夫少校的交谈中多少能猜到一些。

    “我们差点死在自己人手里！”加夫里洛夫少校对舒尔卡说。

    “什么？”

    “这次被包围的原因！”加夫里洛夫少校说：“是人为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了，舒尔卡没那么笨，前后联系起来能猜出个大慨。

    舒尔卡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的影响会这么大、这么广。

    “不过我们很幸运！”加夫里洛夫少校说：“在你的建议下成功突围，否则……谁知道事情会变成怎么样呢？”

    “还有这个！”说着加夫里洛夫少校就给舒尔卡递上了一套崭新的军服：“恭喜你，舒尔卡同志，你已经是一名上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