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言就是一哆嗦,本来一直打颤的肚子,这个时候更加的颤抖了,脸上的表情也愈加的黑了,高士元下巴上的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而宁虎的眼珠子抖动了几下,居然还掉出了几颗泪珠
老王说完这话,也不理会两人,而是蹦蹦哒哒地追上了牛冠和曹变蛟,似乎又变成了一个快乐无忧的老头
“先生这把手铳是”
大昏君盯着徐光启拧着的那把手铳,目光炯炯地问道;老头闻言就是一笑,拿起手铳显摆了几下,得意道
“这是老臣和几个学生捣鼓的,比我大明军中的手铳要好太多了,属于精品了”
大昏君搭在老徐肩膀上的手又轻轻拍了一下,露出一张“花痴”脸,吓得徐老爷子一哆嗦。
老夫乃是正经人啊
“能让朕看看嘛?”
“陛下请!”徐老头说着就将手铳递给了大昏君,用依依不舍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铳,他知道这把手铳又要被陛下夺爱了。
大昏君财迷迷地一手接过手铳,搭在老头肩膀上的另一只手也放了下来,两手捧着它开始仔细打量,突然问道
“先生,你这把手铳有效射程是多远啊?”
徐老头得意洋洋的竖起了三根手指,在大昏君面前晃了一下,笑道
“0步!”
大昏君就是一惊,大明军中的手铳有效射程最多也就是十几步,这几乎就翻了一倍啊。
额,怎么居然是燧发的?
看这制作工艺,果然是精品啊!
于是他不解地看向了徐老头,老头也知道陛下的疑惑,于是缓缓道
“陛下,您看这里有个钳口,上面夹了一块燧石,传火孔边设有一击砧,如果需要射击时,就扣引扳机,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引燃火药”
大昏君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点着头,他说的这些,自己前世就在上看过,但是身在红旗在的他却没有见过实物
老头顿了顿继续道
“陛下,看这铳管了吧,这也是精心打造的,内壁要比一般铳管齐整”
“哈哈,真是好东西,先生能不能割爱啊”
徐老头闻言就是肉疼的表情,这可是他们花了两个月做出来的精品啊,不是兵仗局里的那些破烂啊!
“既然陛下喜欢那就献给陛下了呵呵”
大昏君看着老徐吞吞吐吐的样子,就想笑,不过二话不说就将手铳揣进了自己怀里,生怕老头反悔
“先生啊,此手铳乃是你与何人所造?”
收起手铳后,大昏君这才问起了最关键的问题;老头仿佛还没有从肉疼中走出来,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
“哦,乃是老臣和毕孟侯,还有几个锁匠和钟表匠出身的学生一起做的!”
他说着毕孟侯其实就是毕懋康,孟侯是他的表字,乃是万历二十六年的进士,也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燧发枪发明者。
不过大昏君却不知道老头口中的毕孟侯是谁,而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不多时,两人依旧抵达了徐老头在三楼的“办公室”,大昏君进门一看里面一水儿的金丝楠木桌椅,这是大昏君和郑芝龙投资的家具行的东西,都是后世风格;为了做广告,就送给了这位德高望重的徐光启,同时还送了一些给亲王国公。
现在生意好得不了,各种豪商巨富、达官贵人都抢着买,预约取货的人,都排队排到了几年之后,因为大昏君的家具行产量不足嘛。
书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靠近窗子的一角居然还有个不倒翁这老头还真是童心未泯啊!
阳台上还摆放着各种花花草草、在他书桌背后还挂着三幅画,一幅乃是大昏君,一幅乃是太一,最后一幅则是至圣先师——一手持剑一手掌书的目怒孔子像。
唔,这当然也是大昏君的杰作了,尤其是最后的一幅画,他为了激励普天之下的读书人,可谓是煞费苦心,当初给老徐亲自送这幅画的时候,差点就把老人家雷倒了,还气呼呼的说陛下有辱斯文。
不过大昏君嘛,倒是不在意,而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这老头,最终将这个画挂遍了整个帝国大学的教室
大昏君随意的估算了下,这间“办公室”足足有40个平方,弄得徐老头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搓了一下双手,然后指着金丝楠木沙发笑道
“陛下请!”
大昏君也不管什么礼节,直接一屁股就坐了上去,然后招呼老头道
“先生,请坐吧,呵呵”
就在徐老头刚刚坐下的时候,嗡嗡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老头歉意的一笑,拱手道
“陛下,隔壁水开了,老臣去看看!”
说着他便起身朝着左侧的一扇门走去,大昏君也是蛮好奇的,于是起身便跟着老头身后,原来这里是一间侧室,里面陈设都是挺简单的,一张矮桌,几个蒲团,一个火炉上正有一壶沸腾的水,壶上的盖子不停滴往上顶
等等大昏君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先生且慢!”
徐光启连忙将要提水壶的手收了回来,莫名其妙的看着陛下,不就是一壶开水嘛?至于吗?
大昏君却是笑吟吟地走到火炉旁边,指着水壶道
“先生,朕刚刚看到这个水壶,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望先生指教一下!”
徐老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陛下,看个水壶有什么的?但是看到陛下这么“好学”的份上,老头居然一幅“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道
“陛下但说无妨,老臣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昏君激动地一把拉过徐老头,然后又在地上捡了一根木棍,敲打了几下水壶盖,似乎觉得不对,于是又用木棍死死压住水壶盖
结果滚烫的开始就从水壶盖的缝隙里四溢了出来,差点溅到两人身上;大昏君也不气馁,因为他知道,这是应该水壶盖和水壶口的气密性不好导致的,于是他看向了徐老头,用期待的神色问道
“先生可明白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