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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袍摆飘飘,发丝轻盈间献出一抹英气,倒显出几分心有丘壑。只是身无一器的他,却又让人心潮喋喋。

    刘黑闼曾今能与单雄信稍稍抗衡,实力显然不俗,自然也一套生存法则,“以最小的代价博取最大的利益。”

    许是看出对方人少示弱,胆色陡增,持刀又前一步,盛气凌人之势,让周遭的空气也泛起一阵冷意。

    一番争论,却让刘黑闼心下一荡。那一颗高傲到傲视苍窘的心好似一下子跌倒了谷底,那一张盛气凌人的脸霎时变得有些黯然。

    他怔了一下,扬眼又看了一眼大腿还没有他胳膊粗的少年,眸光仍旧不失傲气。

    却见那少年仍旧面若瀚海,波澜不惊,嘴角那一抹笑意淡如春风。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呆愣,他历经太原江湖十余年,见过狂的,有着“虽千万人,吾独往已,”那样气焰的,但是他们的神色也不会荡然如水,生死之事,恍若无事。

    难道真的有人能做到看透生死,视死如归……

    他转过首看向身后,却只见他的几个亲信,笑眼盈盈的看着那个少年,恍若看着一个蠢子一样。

    漆黑如墨漫漫荡下,只是月亮仍旧没有成天空最璀璨的明亮,天色尽管有些黑,但并没有大黑,仍旧有一些白日的亮光。

    此际天空最璀璨的要数那几颗闪着微弱光华的星星。

    慵懒的星光温柔的洒在一袭淡蓝色绸裙,那一个娇小的身影是那样的美艳,又是那样的脆弱。

    在这两拨人均未注意间,此际却一个身影瑟缩着,眸子里泛着涟漪,隐隐还可以听见她轻轻的喘气,好似心头压了快石头,让她疲惫不堪。

    亦或是心头憋了一口气血,很想吐出来,却吐不出来。

    许是他那些弟兄们对云羽的轻蔑,给了刘黑闼无尽的勇气,只见他一下子转过身,这一回面色恢复了些雄风时的镇定与霸气,持刀而,犹如猛虎觅食般扑向云羽。

    此际两波人却有着好几种神色,刘黑闼那波人大多数是带着看戏的淡然神色,而越是瘦弱矮小的,这样的神色越是浓厚。

    而云羽这波人的神色较为杂乱无章,和云羽从太原来的弟兄自然对云羽信心实足,剑挑战神王处之,一招打死穆虎,尽管不是他们亲眼所见,但军口耳相传,想来无不会有假。况且还有王铁锤这个亲历者近在眼前。

    而那些为了义来为单雄性复仇的,视死如归的,神色较为凝重,尽管他们很希望云羽赢,但他们说服不了自己的理智。

    而后面那些本来胆怯了的,此际已经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几番交锋,云羽一柄匕首不知何时从袖子里飞出,直插刘黑闼的左眼,狰狞的声音,血腥的血眼一一呈现在众人面前,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有不少人已然呕吐起来。

    这些人当,有好些也是有着七八年打架生涯,也见过不少被一刀一刀砍死的。

    只是如此迅速,如此血腥,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刘黑闼大叫着,声嘶力竭的犹如一只受伤的猛虎,只是刘黑闼仍旧太慢了,他那一刀还没有砍到云羽,云羽袖的另一把匕首又射出。直插刘黑闼的右腿。

    刘黑闼嗷嗷大叫,那柄刀滑落而下,发出铛铛脆响,听起来让人心头发颤,只是刘黑闼毕竟是刘黑闼,尽管右腿插了一柄刀,但他的目光仍旧狰狞,看神色丝毫没有要屈服的意思。

    似要迎着刀刃向云羽扑去,只是云羽又岂会给他机会。

    刘黑闼一口血碰出,直喷在那一条踹在他肚子的腿,此际那条腿浸染着鲜血,看起来越发可怖森冷。天在众人一眨不眨间又黑了下来。

    这一瞬,星辰变得璀璨,但月亮不知何时已经闪着星辰还要璀璨的光滑。如玉盘一般,高悬空,闪烁着皎洁的清辉向这两人投去。

    一条长街,两团影子,如高墙一般将这二人围住,好似这浅浅的一番天地,周围均是遥望月亮的星星,而天地心却有两个月亮。

    但却只能有一个月亮高悬正。因此一个必须倒下。

    清辉之下,却见一个高大身影跪在一个少年面前。

    尽管有月华闪耀,但夜色仍旧朦胧,看不清高大身影的面容,但是可以想象,此际他的面容定然是痛苦的、狰狞的,还有不甘的。

    一声爆喝,“杀了他们。”鲜血如樱花慢慢洒下,犹如一层弥散在空的薄雾,飘啊飘······刹那的唯美却是鲜血的浇灌。

    这一声爆喝,犹如死神的召唤,那些人好似疯了一般,如浪潮一般一下子向云羽扑去。

    刹那间,街道变得凄凉而又生冷,几片树叶子沾着妖冶如花的血,在清辉下闪着点点光芒,而那一个躺在地再也起不来的人,除了痛苦哀嚎,便是一步步向前爬行着。

    不长的街道,此际对他而言,好似有千山万水,只见他爬了许久,那一条街仍旧还是那么长。

    一滴滴涌出的鲜血,如史书一般记录着他所走过的路径,记忆着他的地位,他的霸主,恐怕永远走不到了······

    朦胧的夜色里,数十道影子看去好似幻化成一团黑雾飞掠向前,尽管他们很快,只是前面那个影子好似也不慢。

    因此他们之间那一段距离好似永远难以跨越。

    没有方向,没有目地,只有跑,跑过繁华,跑过苍凉。见过漫天灯火,也跨过萧条的廖无人烟。

    从天际看去,宛如一团大雾要吞没前面那一团小雾。

    耳畔那呼呼声,从未间断,不知是自己带起的,还是后面那团黑雾带起的。

    院子是敞开的,里面有几根火光闪动,借着火光可以看清院子里有好几间房,这看去应当不是一般的人家。

    不过最令人怪的是,今日大伙都好似听到了风声,早早将门掩,却不知这家为何竟然门户洞开。

    更令人怪的是,门前竟然站着一个少女,只见那少女浅红色绸裙,眉目清秀。

    此际那一双眼珠荡漾着浅浅水波,从她顾盼左右的神色看,她好似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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