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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云字号尽管没有在太守府那么有尊严,但是云字号有钱啊,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因此几乎全部的丫鬟均踊跃报名。

    不知何时,那一个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小痣女子目光四处追寻着他的踪迹,却仍不见他的踪影。

    迷迷糊糊的也跟上了去云字号的队伍。

    今日的阳光不那么温柔,洒在人的身上有些炙热,几条主街的行人明显比平日行人少。

    这倒也不足为奇,火热的阳光能让如雪的几乎变的乌黑如炭,能让美人变成丑人。

    不过令人讶然的是祁阳街上的行人看似也不比往日少。却只见一双双目光如阳光般炙热聚焦在了一处如雯云般流动的人影上,那一双双目光与今日的炙阳一样灼热。

    数十个女子虽称不上个个貌美如花,秀色可餐,但却全是青春靓丽,灼灼其华的年纪。因此这些妙龄即使是姿色平平者也能带起一阵香风,况且其中也不乏容色俱佳者。

    不过从这数十人神色越佳者,越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自然。好似天然的美貌并未让其有丝毫的优越感,只见那低低的眉目间似有浓浓的忧郁,甚至哀愁。

    淡淡的香气慢慢消散在空气里,炙阳之下的摊贩小厮额头上已是爬满了如涕泪般的汗水,蜿蜒而下,渐如眼角。汗水如虫蚁般啃声着眼角,咸咸的。

    甚至让这些小摊小贩有些睁不开眼,而这些好似未知。只见大多数人依旧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那几个伶仃的行人,时不时还吆喝几句。

    皎月璀星之下,仍旧是那一个少年仰卧于茅屋之上,双手捂住眼眸,此际那一双眼眸正透过手指间的缝隙仰望着天上那闪耀的月亮。

    而倒映在他眼波里的星辰前却是有一层如薄烟般轻盈的透明物,那是手指在月亮阴影处留下的倩影。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李元吉身为太守,如此倒行逆施,又岂能成就大事?当此之时,竟然还花天酒地,荒淫无道,视女子贞操如草芥。

    想到这些,云羽对成功夺取太原又多了几分信心。

    几日过去,那几颗银杏有更多的花骨朵绽放开来,一眼望去,眼波之中白光闪闪,无数朵杏花在空中飞扬,整个太原府都好似浸润着淡淡的杏花香中。

    太原府时不时有官员进进出出,而这些官员凡是有些诗情画意的,无不是抬眸凝望几眼那高大的杏树。而此际正有一双带着些伤感的目光遥望着杏花的优雅飞扬。

    一会儿,他才一瘸一拐的向太原府深院走去,阳光温柔的洒在那一张脸上,此际的那一张脸看上去满是愁苦,不过那低低的双眸之中却有着一股极为浓烈的怅恨,愁与恨相互交织着。

    斗转星移,转眼之间又见日暮黄昏,不过当那一张脸在出现在那几棵杏树之下时,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笑颜。

    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仇恨。

    长长的胡须飘飘扬扬,此际好似也被漫天霞光披上了一道浅浅光晕,看上去多了几分神采。

    负手而立,望着那一个远去的少年,那一个渐渐消失在杏花芬芳中的少年,他的眉头深锁,眼波里似有深不见底的哀思。

    李靖好似并没有李元吉那样的喜悦,堂堂的太原府,手握在编捕快三千余人,外编捕快两千余人,竟然依靠一个女人抓捕贼寇,而且还是在他彻底掌权的时候出现的,这让他如何能不思绪万千。

    两颗松树高大挺拔,笔直而立,不过他却没有遮天蔽日的枝叶,他的枝叶成针状,阳光可以随意在他的周际各处穿梭。

    因此他周际的小草和鲜花也格外茂盛,想来得感谢松叶的乐善施舍。

    除了一些茵茵的草和一些野花,其他的灌木却是没有的,而在两颗松树不远处却可以看见一些小小的树苗和带齿亦或是带刺的草层层叠叠的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最上层的是一些树苗其中夹着着一些茅草,尽管他们的周身大部已然干枯,但是仍旧保留着一些翠色。

    而越往下越是干枯的厉害,最底层的竟然连叶子都已经散落在了地上,只有枯黄枯黄的枝条,看上去一点水色也没有。

    两个松树间有一个秋千,两根硕大的麻绳点缀着几朵小花用彩绸包裹着做装饰,连接着一个带靠背的长竹椅,竹椅上裹着一层厚厚的鲜艳纤细的白色皮毛坐垫子。

    此际秋千上正坐着一个少女,少女的头上带着一个由藤蔓编制的花环,还带了几朵小花。

    在夕阳下,那一个花环与那一个少女一样美丽。

    少女樱唇上那一抹浅笑如夕阳般灿烂夺目。

    随着秋千的起伏跌宕,少女身着的那一件红色裙裳也闪耀着时而浓郁时而又隐晦的色彩。恰如少女此际的眼波。

    尽管少女的眼波一直挂着一抹璀璨夺目的笑意,但是她的丹凤眸却是当秋千荡到高出时,眸光中闪烁着高昂的情绪,瞳仁睁的大大的,直视远方那即将落下的夕阳,而当秋千如浪潮般跌落时,她的眉眼微低,似有一丝淡淡的哀愁。

    这几日也算是她人生中比较幸福的日子吧,她没有接到杨诺诺和李元吉的任何指示,因此也没有必要做更多的事,漫步、赏景,除了偶尔牺牲一些色相给习幂一些暗示,倒也悠闲。

    尽管习幂一直如鹰隼一般盯着她,没有她的明确同意,倒也不敢做什么。她深知这种日子虽好,但是却不属于她。

    普通而略显平俗的双垂髻与那靓丽而又尊贵的飞天髻迎着夕阳的余晖一同向那披了一层金黄色的琼楼玉宇掠去。

    尽管那双垂髻离飞天髻很近,但始终没有和飞天髻并肩而立,自然也没有走到前头去,抢了飞天髻的风头。

    晚风习习,吹拂下,针叶如箭雨般潇潇洒洒的逸下,直直没入那及裸的草与花中,没有优雅的弧度,反倒显得率真而又可爱。

    飞天髻迎风招展,那一头秀美的长发在晚风吹拂下精致的没有一丝凌乱。

    而与之相反的是,那两个双垂髻却有些许发丝闪开,尽管女子的秀发弥乱是一种乱花渐欲的美,但此刻却显得有些丑陋。

    红色的裙摆轻轻飘起间,是几朵娇艳的小花迎着晚风绽放在夕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