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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原城内有些萧索区域好似彻底被云羽控制,每当官差一涉足,便会莫名有人被砍杀,当官差少量人马一深入,还会被围歼,大批官差一出动,则那些繁华地带必然遭殃,甚至连太原府也敢攻打,还差点被打下。

    因此李靖只能将云羽等人限定在那些区域,以维持太原的正常运转。

    因此现在唯一击败云羽的方法只能是从内部攻破,尽管派去了好几个女子,但唯一一个能切入云羽内部的却只有这一个翡翠。

    梨枝摇曳间,梨花漫天飞舞,星光洒在梨树上,除了将树上那星星点点的百花倒映在月色里,却有几个模糊影子也倒映在了月色里。他们身手矫健,在梨枝间来回穿梭,丝毫看不出有任何难度。

    自打李靖入住太守府,就对太守府进行了一番整顿,将极大一部分人发些银两打发了,剩下的均是一些上了岁数,离了太守府难有生计,以及一些保卫人员,林林种种加起来也才数十人。

    夜风浮动,满枝梨花此际正摇头晃脑的俯视着那两个守门之人,那两个守门之人此际亦是盈盈笑着仰望着她们。

    许是太入神,竟忽略了从梨树上如鬼魅般闪下的身影。

    尽管两个守夜人已经倒下了,但是嘴角仍旧挂着那一抹醉心的笑意。

    茶烟渐稀,一个约莫四十几岁裹着头布的老嬷嬷正佝偻着腰望着那一杯渐渐冷却的茶水。

    看她微瑟的腿,似有动作。一抹怒意终于爬上了李靖的脸上,他那一双如老树寒潭般深邃的眼眸中,似有一股火焰在滚滚翻过。

    老人举着茶盏,有些讶然的望着李靖在几片纷飞竹叶下颇有有些怒意的背影,她已跟随李靖有些年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见李靖第一次如此气氛。

    风大了些,好似李靖的怒意波乱了风云。

    本已蓄满了千言万语,只是但见到斜倚在床榻上那一袭红色绸裙之时,竟然有些难以启齿。翡翠见了李靖,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仍旧邪肆,仍旧倾国倾城。

    烛光下,气氛有些尴尬,二人相视无语,最后仍旧是李靖先开了口,李靖口若悬河的又说了很多很多。只是翡翠除了嘴角那一抹仍邪肆的笑,依旧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竹叶潇潇洒洒落个没完没了,却有几个人影在竹雨间穿行,一双浑浊的老眼注视着这一幕,吓得在原地颤颤巍巍,两个昏暗无光的眼珠似要滴出来。

    几个影子迅速将老妇人包围,只是没有逼问老妇人,也没有上前将老妇人打晕,而是朝屋子里看了一眼,确认无人之后离去。

    老妇人见那些影子离去之后,好似方才的惊惧这才稍减,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陡然间眸光里又闪过一抹害怕,没了李大人,她什么也没有了。

    好似想到了什么,她那一双黯淡无光的老眼朝翡翠的所在的客房看去。随即便踏着竹叶跌跌撞撞的向府外跑,尽管妇人的步子显得有些苍老,但步子却不慢,给人已她曾经的无限遐想。

    尽管是一个老弱的妇人,只是云羽仍旧有些当心,若是这个妇人去找官差一瞬间,一个弟兄匆匆而来,云羽眸光微怔,似在思索。

    随即猛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与月亮,又怔了一下,才跟随着那兄弟而去。

    夜风扑窗,隐隐还有一些蔬果的香味袭着清风缥缈而来,李靖仍旧滔滔不绝的说着,那铮铮铁语满是精忠报国的青云之志,说的李靖是红光满面,好似越说越兴奋,而这铮铮铁语好似并未入翡翠的耳,只见翡翠容色仍然没有变。

    唇角仍是那一抹邪肆而又倾国倾城的笑意,李靖口干舌燥,声音渐息,这好似才注意到翡翠的神色,方才的高昂神气一下便从那一张脸上卸下。哀哀叹息一声,转首看向窗外,看那铮铮铁语伴随着夜风在空气中飞扬。

    而恰在李靖心灰意冷,已决是对驴弹琴之时,一个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把袍子脱了吧。”斜倚着身子,邪肆的笑,仍旧没有变,好似在说一件很随意的说。

    他可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怎么能与青楼女子苟且,况且他也是出生世家大族,虽已落魄,但家族贞操不敢忘,辱没家族之事不敢做,也不愿意做。

    即便他不是朝廷命官他也会那么做,不愿那么做。

    习习夜风吹拂着李靖那一张满是愁容的脸,他的脸看上去有些垮,好似被这满脸的愁苦压塌了。

    此际他的心中却有一句话在心中回荡,“没有她,贼寇难平。”

    那一扇朱红的门关上了,屋里屋外有了一道屏障,不过月光仍旧可以透过窗菲洒进去。

    随即白色窗帘也拉上了,此际的屋子里在没一点星与月的光影,好似门还有窗帘已将这间屋子与日月星辉隔绝一般。

    屋子里很沉闷,沉闷的连一丝风声也没有,连那几盏烛火也没有晃动一下。

    蟒袍慢慢滑下,没带起一丝清风,所以烛火仍旧没有晃动。声音太轻,一切都太轻,好似他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赤身,好似他正沉睡在一个梦里,只见他的双眼平淡无波,已没有了之前的深邃。

    红色的绸裙从斜倚,微微立起,裙裳纷扰间,已是有淡淡幽香缥缈传出,那一抹笑容微变,有一抹得意在唇齿间流淌。

    门在此打开,赤身纷扰李靖猛然一惊,一跃起而下,卷起蟒袍破窗而出,几柄飞刀追逐而去,斜插在窗扉上。一时之间冷风从门窗灌入。

    刹那间,只有翡翠一人躺在床上,紧紧裹着丝被,遮住那如玉的身子。身子瑟瑟的,眼底是满满的惊惧,不过方才的惊鸿一瞥,她又看见了那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际的屋子里仍旧很静,静的连轻风吹拂灯盏发出的嘶嘶都听得见。

    惊悸的眸光映在窗户上,门框上,以及屋子外更远的地方。

    这才定了定神,从床上爬起,一件肚兜一半卷在丝被里,一半袒露在烛光里,此际肚兜上的一朵水仙花纹正向烛光下那丰腴的双峰招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