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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讨主意
    黄一雷原来没想当官,黄木水上任时,他的工厂正是发展期,夫妻俩赚的钱能抵得上十个公务员,他还不懂得什么叫细水长流,那点小恩小惠他看不上。

    村里人知根知底,大家按辈份称呼,黄志新是村里辈份最大的老人,黄木水叫黄一雷得叫叔。

    黄金土拎得清,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黄志新和两个儿子是打铁的,有一把力气,黄海山又是穿制服的,需要村里帮助的事情很少,一般小事,黄金土也会主动帮忙。

    黄海山过世后,黄一鸣又顶起来,黄一雷办厂的一些事情,黄木水和他父亲一样,都会主动配合,村里办厂的人也有几家,黄一雷能低价租到小学当厂房,也有黄木水的手笔。

    黄一雷也享受这些特权,没有心思拨拉村里这一亩三分地,直到这次拆迁,黄一雷才看到门道来。

    黄木水也知道这一次他得的好处惹眼了,所以最近开始想做一些实事。

    首先他想的就是修复古大厝,要做旅游景点,只有古大厝是不够的,抓环境卫生,美化家园,整治河道,硬件是必须的,软件也得有,物质和精神,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嘛。

    “家里的枇杷熟了,听说姑姑回来,我家那个臭小子立刻去摘了一袋让我送来,我说这枇杷酸不让送,他非得让我送过来。”

    虽然是村长,但平时也少走动,要过来坐下,也得找个名堂。

    黄木水这些年村里稍微有点出息的人家都拜访了,黄一曦是最后一站。

    要不是站在外面听了那么久,他还有点小瞧黄一曦。

    可是越听越心惊,黄一曦要是帮忙黄一雷,只怕他继任不太容易。

    黄一曦瞄一眼枇杷,个小还有点青,看上去就酸牙。

    黄家老屋有几棵番石榴树,据说是夷州品种,红心脆硬,非常好吃。

    黄木水的儿子黄火炎长得虎头虎脑的,每每经过时偷摘,颜值即正义,黄家人也不管他,看中的果子长得高够不着,还会拿竹竿帮他勾下来。

    这小子嘴甜,每次都说等他家果树结果,也会送来给老黄家吃,这不,几年了,总算见到几个酸果子了。

    “那他怎么没过来?”黄一曦招呼他坐下喝茶,顺口问道。

    黄火炎的儿子还挺好玩的。

    黄木水三代把五行都包了,村里几个混不吝和黄火炎开玩笑,说他们三代是兄弟。

    据说黄火炎拿了一根竹扫把追了好几里地,硬让那个起哄得最厉害的小伙子叫他叔叔才放过。

    当然,他的辈份也的确是那个人的叔叔,几百服外的叔叔。

    “去他外婆家扫墓了。”黄木水来这里是有事,自然不会带儿子过来。

    黄木水的老婆是镇上的,一来一回要不了多少功夫,崇仁里虽然不制止女儿回娘家扫墓,但是象黄一曦这样的,还真不多。

    “姑姑,你说上级好不容易答应,要给我们村批2000万元整治河道,这一次清婶的事件,会不会有什么坏的影响。”

    说起这件事黄木水就满肚子牢骚,“我们村村容整洁,环境宜人,是闽越省有名的长寿村,清代道光十一年钦予奉直大夫五代同堂,御赐大夫第,出葬时九代大父多风光,父慈子孝,现在出了清婶这么一件事,我怕到时整个村子的名声都毁了。”

    黄一曦一愣,真的不能不拿村长当干部,瞧人家人口成章,挺有文化的。

    这话里大部分都是事实,除了九代大父这个有点水份。

    白水州算死者的辈份,有的直接写自己家里,比如死者已经做太祖父,那他就算一代,下来他儿子一代,再下来他孙子一代重孙又一代,那就是四代大父。

    而很多是按宗亲排名写。比如死者是某字辈,而家族宗亲已经有人传人到某一个字辈。就这样有七代八代等。

    比如黄火炎硬要人家叫他叔叔,那人的儿子算到黄金土这里已经是五代,再按黄木水叫黄一曦的叫法算到黄志新的辈份,妥妥的七代。

    而崇仁里的算法又是另外一个算法,崇仁里是按自己家里算法,但要多一代,意思是后续有人,而且崇仁里不写算几代没有双数说法。

    象清婶做到奶奶过世,算是三代同堂,本来多算一代则是四代大母,但因为没有双数说法,所以直接升到五代大母,所以那个五世同堂的奉直大夫过世就是九代大父。

    这个算法其他人服不服黄一曦不知道,反正她是服了。

    暗搓搓地算,如果爷爷能活到黄向兰黄向东生孩子,也就是九代大父。

    看二老的身体,感觉有可能的。

    说起崇仁里,的确是长寿村,上百岁还在的老人就有几个,村里有记录最长寿的,是112岁。

    村民称崇仁里的人生好比一场考试,活了70岁,只能是及格,活了80岁,良好,活过90岁,才是优。

    象黄志新和俞美清,他们两个辈份大,但年纪并不象高,也就是良好,还不到优。

    要活到优,九代大父九代大母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想多了,赶紧扯回来。

    “这点应该不用担心,只是她娘家老是呆在这里闹也不是办法,你们村干部是不是出动几个人,把事情解决了,让人入土为安?”

    刚才黄木水要说这些事的时候,黄一曦就让大伯母把两位老人带走,不然还不好说这些。

    “去过了,一说这事她娘家的人就跳,说什么虐待罪遗弃罪的,还说我们包庇,不让动,要动了,他们人少,就撞死在棺材上,让我们一块儿埋了。”

    黄木水说起这个就一肚子怨气,在他看来,深山出土匪,饥饿起盗心,衫仔栏上坡那就是一伙强盗。

    当然他也怨清婶那几个儿子,“那三个王八羔子就是不省事的人,真没钱就不会吱声?别说新农保就能报销百分之四十,就是村子里,大家能眼睁睁地看清婶就这么没了?”

    黄木水聪明,不说村委会,村委会对这些也有规定,除非是家里人有特殊之处的,要不然生病是没有探病的,只有死后送一个花圈和一点帛金。

    这个花圈一般不用村委会出钱,现在人走后都有程序,有一条龙服务,一条龙服务的人也会送主人家一个花圈,顺便再以村委会名义送一个,算是拜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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