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面子如何?”红发香克斯说。
香克斯,红发海贼团的船长,也是在伟大航路后半段最为令人畏惧的四皇,是真正站在巅峰之人。他的面子,不说普通国家的国王,即便是海上最强势力的海军,也必须持有顾虑。海军顾虑海贼,这听起来就算是玩笑一般,可这就是一件让人不愿承认的事实。
赤犬沉默着看向香克斯,即使他对于自身的实力有着自信,可红发依旧是一个足以让他警惕的对手。换做平常时,他或许会做出让步,因为与红发缠斗很难分出结果,甚至可能毁了他建立起来的根基。而且..战国元帅以及鹤中将,一旦他与四皇战斗,迎来的可能是他们的发难。
只不过这一回不同,为了他的计划他不能让步,而战国元帅与鹤中将的潜在威胁,因为这次任务是在海军会议中通过的,也不存在。
“断臂的家伙,还是用那单手揣着残食,苟延残喘下去吧,退回去,我给予你一个机会。”赤犬嚣张地回应。
红发海贼团的海贼们的面容僵硬了一会,但马上又换上了笑容,他们非但没有维护船长的面子,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丝毫不为这件事情介意一般。
“船长,你的面子这回不管用啦。”
“抢残食这一点倒没说错,一只手都能把我们按趴在地。”
“就算船长不做海贼了,凭着这手本领也饿不死。”
香克斯也随着他手下的话做出了滑稽的动作,很难想象这是由海上的皇者做出的形象,形象显得突兀。
海军那边也有些看傻了,即使知道红发香克斯在这方面确实与其他海贼有异,却没想到了这种程度。在刚才赤犬大将说出那种嘲讽意味的言语时,他们也被吓了一跳。那可是强大的四皇,在他们之中能够与之抗衡的只有赤犬大将了,恐惧使他们陷入了紧张。可是红发却没有发难,反而是这幅自嘲的模样,要换成普通海贼的性格早就不由分说地进攻了。
在滑稽的表情过后,红发的脸色一下子就肃穆了下来。
“很遗憾,我答应过的事情就不会反悔,看来只能从你身上踏过去了。”香克斯说。
“踏过去?”萨卡斯基缓缓地握拳,本就严肃的表情显得更加肃穆。
但是表情的变化却并未使得萨卡斯基贸然出击,他只是用严肃的表情,谨慎地防备着香克斯。时间是现在他最想要的东西,只要争取到时间,那座岛屿自然会不攻自破。四皇,在他的眼底都是群邪恶桀骜不驯之辈,在失去平衡的条件下,是不可能放纵下去的。而且..如果没计算错的话,那个具备着响雷果实的人,也应该在他的引导下到达那座岛屿。
如果说,那个人与方行有仇。在上一次的接触之中,萨卡斯基就清楚地了解到,那是一个冒失的人,从他的行为方式之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而在聚会之中,要是有一个不由分说就进攻的人,这个结果显而易见。本就不稳固或者暂且稳固的平衡会在瞬间撕裂开来,四皇们会认为这是方行派遣而来,所设置的陷阱。
如果说,那个人与方行无仇,是故意骗他的,那么也无碍。在牵制完红发之后,也就是这场闹剧结束,他也能凭借追捕天龙人凶手的借口,违抗海军的命令独自出击。
他甚至有意地在提供线索地时候暗示了那个响雷果实的能力者,只要他能顺利地让其追捕方行便放过他。
这是一场早有规划的行动,而行动的目的并不是针对任何一名四皇,而是方行。
萨卡斯基的眼神透露出深邃,在不知何时,他就已经将方行看做了罪犯,那是一颗即将萌发的罪恶之苗,尤其那诡异得连霸气都难以防住的力量,更让他的忌惮多了几分,他低着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一定会杀了他,为了正义。”
时间过去了数分钟,红发海贼团与海军依旧保持着间距,这是在炮击范围之内的距离,为首的红发香克斯与赤犬大将两人的身距更是只有数十米,这个距离对于强者来说,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便能到达的,赤犬和红发香克斯都可以轻易地到达对方阵地之内,可是谁也没有率先发动攻击。
“看起来,方行说的没错。”香克斯透露着笑意对着身旁的船员说道。
“可以相信吗?”拉基·路说。
“试试相信也是可以的,我相信路飞...”香克斯道,他对着手下的船员吩咐道:“前进。”
在香克斯做出表示之后,红发海贼团的船员们没有与普通海贼一般,在遇到战斗的时候陷入恐惧之中,反而有些亢奋,他们露出了雀跃的表情毫无犹豫地让船队开拔向着前方行进。
萨卡斯基紧盯着红发香克斯,他也有些意外红发香克斯会率先踏出这一步,难不成这一场聚会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吗?否则,红发海贼团按理说是不会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聚会与海军战斗的。他保持着面容,在很多海军不理解的眼神之下,下达了命令,“后撤!”
这里是距离聚会岛屿五十海里的地方,以这种速度后撤足以坚持数个时辰——这足够了。
“赤犬大将!我们是海军...”有海军道。其意思无疑是在说,海军在面对海贼的时候,怎能撤退?
“服从命令是你该做的!如果有意见的话...等你取代了我的位置再说。”萨卡斯基冷漠道。
在他的命令之下,海军开始后撤,执行这个命令的包括了战国在之前提出的四名中将,鬼蜘蛛,鼯鼠,道伯曼,火烧山。萨卡斯基任用了他们,在明面上似乎是尊崇着战国的话语,可实际上却是在抨击采取柔和政策的战国。
道伯曼脾气最为暴躁,被用作抨击战国元帅的“工具”,对于一向崇拜战国的他来说,本就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更何况,强硬派的他对待海贼的态度,是持着歼灭和逮捕的态度,而不是此刻做的后撤。他抗议道:“海军?一件海贼就溜的海军?赤犬大将刚才的强硬态度呢?”
“我也觉得凭借我们的战力,阻拦下红发海贼团也是可以办到的。”鬼蜘蛛赞同道。
四人之中脾气最为温和的火烧山,露出憨厚和蔼的面容,在两人抗议之时出来做和事佬,他说:“我想赤犬大将,是不愿意牺牲海军将领的性命,我们的任务只是阻拦而已。”
火烧山的话,让鬼蜘蛛和道伯曼的脾气缓和了不少。
四名中将之所以集中在一艘军舰之上,就是为了防备红发海贼团里的红发,只有四人集聚在一起才具备着抗衡的资本,否则他们本应该待在不同的军舰之上执行任务。这一点就足以说明红发香克斯那强大的个人实力,摧古拉朽般地剑气与无以伦比的霸气,如果出于伤亡考虑,赤犬大将有此决定也就说得通了。
鼯鼠是四人之中最为冷静,也是头脑最为清晰的,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不尽然,赤犬大将的作风并不是会在意伤亡之人。”鼯鼠并没避讳,他毫不气地指出了赤犬大将在以往做事时的风格,然后接着说道:“我觉得..是这一次的目标并不是红发海贼团,而是岛内的其他人,所以大将这是在保存实力。”
在鼯鼠说完,鬼蜘蛛与道伯曼也就没有了反驳的意味。如同真如鼯鼠所言,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在海军之中,选择缉捕目标一向是由长官决定的,而只要能够消灭邪恶,他们并不在意顺序是从哪里开始,而且服从命令才能更高效率化地执行命令。
“加快速度!”红发香克斯指挥道。
“加快撤退速度!”萨卡斯基跟着下达命令。
海贼前进,海军撤退,逐渐演变成了一个诡异的局面,海军与海贼的身份仿佛反过来了一般。
咕噜咕噜咕噜..
电话虫的声音响起,萨卡斯基的眉头紧锁起来,他记得他说过,这一次执行重要任务,非必要情况不得联系他。换句话说,一旦有电话虫联系他,就是发生了必要的情况。
“响雷果实的能力者,脱离监视范围!他从高空离开了岛屿,并未进入岛屿!在离开前,留下来一句话,‘神不是好利用的,比起仇恨,他更不想被人当作工具’,汇报完毕..”
萨卡斯基皱了起来,“这个嚣张的恶魔果实能力者,真以为是神?只不过是个罪犯罢了,在下次遇到的时候必定要将他湮灭。他的离开虽然是意料之外,不过..并未影响到真正的结果。”
在他话声落下之后,他的脸却是真正的僵硬起来,那是彻彻底底地僵硬,并不是刻意营造出来的表情。
海军鸣起了警铃,那是遇敌的警告,从海军舰队的后方出现了三方的势力,白胡子海贼团,big海贼团以及百兽海贼团。
本应该互相敌对的四皇,不仅没有相互战斗起来,反而相处融洽,三方向着海军蹦来其目的也不言而喻。
“撤退...!”萨卡斯基几乎要咬碎了牙说出了这句话。
这一回连鼯鼠,火烧山,道伯曼,鬼蜘蛛都没有反对的意见,四皇联合?这是足以让这个世界陷入恐惧的力量,这个局面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便只有一件,那便是撤退。
“他真的办到的?”香克斯愕然地说道,“路飞还真是有个可怕的哥哥...这场计划似乎从一开始就暴露在他的眼底,不知道迎接我们的是什么?”
……
东海
“你打算带我们去哪里?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我要揍飞你!”路飞暴躁地发出了吼声。
待在了船上的娜美被吓了一跳,只不过她并不是因为声音的响声,而是因为现在这个场合。路飞发出咆哮所针对的人,不是他人,正是此刻带着眼罩享受着日光浴的海军大将青稚。在那一日,被野兽包围之时,虽然被青稚解救,可他们无疑也被其“囚禁”了下来,青稚离开了海军的舰队,来到了他们的小船之上。从那一日青稚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告诉了娜美那根本就不是能够抗衡的敌人。
娜美急忙地将路飞擒住,就连乌索普在内的其他船员也做出了行动,防止这个“傻缺”船长做出傻事,船内唯一保持正常心的是与青稚一般享受着日光浴的索隆。
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眼路飞和吵闹的众人,调整了下保住三把刀刃的位置,然后又低下头了休息起来。
“娜美,你们做什么?让我击飞这个赖上我们船上不走的混蛋,我的肉都被这混蛋家伙吃去了!”路飞说道。
娜美连连拍动手掌,狂拍路飞的头,她真的想知道这家伙的脑回路究竟是什么?现在是在乎肉的时候嘛?她虽然认同路飞把青稚赶下船去的看法,但那完全出于安全的考虑,而且另外一点,在有青稚存在的时候,根本就无法偷窃财宝!
小丑巴基也按住了路飞的手,他喊道:“混蛋小子,不仅把巴基船长的藏宝图带走了,你这会还要得罪这么可怕的人物,他现在可没有逮捕我们的意思,你要是多事让他改了主意怎么办?”
“什么改变主意?”从巴基的身后传来了慵懒至极的声音。
青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摘下了眼罩出现在了巴基的身后。
巴基顿时觉得背后发寒,虽然知道青稚没有恶意,可是他却无法保持平常心。
“没..没,我只是在说,或许你需要点余兴节目。”巴基抛起了刀刃,如同小丑般表演起了杂技。
青稚抬头看了一眼,便重新戴上了眼罩,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巴基的脸颊有些尴尬,他慢慢地收起了刀。
“..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哲普作为老一代进入伟大航路的人,这一次因为被人用作胁迫山治,以及担忧山治安危,再加上路飞半胁迫地将其绑到了船上这才重新进入了大海之中。他的阅历相比起年轻人来更深,他也认为青稚绝对存在着某种目的,只是现在还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