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卢兹的市政厅里,黑贞德一脚踹开大门,考究的木门哪里经得住从者一脚?咣一声被踹飞,半空中因为巨力,整个碎成了好几块,伴随着细碎的声音,扬起一片烟幕。
原本装饰在里面的天使和骑士的雕像,早就被砸的稀碎,房间显得空荡荡的。在房间的正中立着一块方方正正的石料,看起来,主人原本是准备在这里再雕一尊新的雕像的。不过还没来得及动手。
建筑风格么……
嗯,一言以蔽之,就是莫名其妙。
市政厅这种地方,是用来供各界商谈要事的,自然,应该风格简洁,有一些装饰,要不然过于朴素,但又不能喧宾夺主。要不然,大家在这里光是欣赏山水名作,谁也没心思讨论正事了。
这个度,很重要。又要让人觉着有品位,有格调,又不能让人流连其中。
而在掠夺了这里的邪龙军团的人修正过后,怎么看都很诡异,首先就是栏杆上缠满了小灯泡。就是类似于现代风格的,一根细细的电线上缠着一堆灯泡的那种藤蔓,就是圣诞树上很常见的那种装饰灯。在天花板上,敲掉了原本的华丽烛台,换成了镭射灯。角落里放着一架不知道从哪里弄过来的钢琴,因为运输不考究吧,很多地方都碰掉了漆,看上去特别的落魄。
再看房间的墙壁上,各处都有血迹,大部分都因为时间太久而变得干涸,透出近似于黑的颜色。暗红色的血在墙壁上,画作上,天花板,甚至是地板上,都写满了一个单词christe(人名克里斯蒂娜)。
即便是以渎神为乐趣的黑贞德,也不禁觉着这种建筑风格过于疯狂了。连她都觉着是不是有点过火了?真亏这个蜥蜴一样的龙女还能呆在这种地方……脑子坏掉了吧!
“该死的,我告诉你们,明天之前,要给我把波尔多的那帮家伙铲除掉!”
她气急败坏又斩钉截铁的道。
“哎,可是,图卢兹的演唱会还……”
虽然不知道她是哪里的英灵,但就这份对偶像的热情,到是货真价实的。虽然她一点都没有偶像的才华就是了。具体来说就是,别人唱歌要钱,她唱歌要命……真正意义上的要命。
事实上,因为她的演唱会,图卢兹的人口已经减少了三成,主要的死因是忍受不了精神上的折磨而自杀。还有一些是因为晚上耳边始终回响着白天的歌声,导致精神崩溃,最后死于睡眠不足……
这演唱会的威力,简直媲美屠杀了……
黑贞德听她还敢说演唱会,怒道“我可不是召唤你们过来干这个的!我说!给我!好好的!去吧波尔多化成焦黑的!不然我就把你变成焦黑的!”
“哎,也就是说,临时的工作吗?好的,能接到这种临时工作,不就是说明我作为偶像更上一层楼了嘛!嗯嗯,虽然有点对不起图卢兹的歌迷,不过,下一站法兰西巡演,已经决定去波尔多啦!”
黑贞德听着这话,已经气到连反驳都懒得反驳她了。
这有什么办法呢?
赋予她狂化状态的,就是她自己啊。
过于疯狂的她,现在变成了一味追求偶像之路的疯狂从者。
说真的,现在黑贞德开始后悔了。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给这些从者附加狂化属性,一个两个的都很难应对。
他来到法兰西,召唤到的从者各个都很麻烦!
比如,只会嗷嗷嗷乱叫的狂战士啊。比如,只想在森林里偷懒的猫咪啊。比如,根本不听自己指挥,一脸自己才是领袖的吸血鬼啊。比如追求斩首美学,杀人效率极其低下的刽子手啊。当然,还有清姬这种看见爱人就马上背叛的小妮子,和自己面前这个满口偶像演唱会的该死的蜥蜴女……
她的真名是伊丽莎白巴托里,在历史上,以血腥伯爵夫人的名号震惊世界。热衷于鲜血浴,认为把年少的纯洁少女的鲜血榨出来沐浴,能让自己永葆年轻。对于女性来说,这个提案未免过于诱惑了。
也有传说认为,著名刑具铁处女也是这这名血腥伯爵夫人的作品。就是那个把人站起来关在里面,然后箱子里都是刺的那个玩意。
因为后世传说中,把她称之为反人类的怪物,黑贞德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召唤到媲美弗拉德三世的超级杀人机器,结果居然是这样德行……
太让人失望了!太糟糕了!
黑贞德自己都开始头疼了,这什么邪龙军团啊,根本问题儿童聚集地啊!虽然导致这点的是她的自作自受就是了。
可是,怎么想怎么烦得慌。
也不管伊丽莎白到底有没有明白她的真正用意,她转头去外面。
她是不懂,为什么一直以来威风凛凛的邪龙法弗纳会忽然表现出那样怯弱的一面,但,不能战斗的龙是无意义的龙。
如果它不能摒弃对屠龙者的恐惧,那么就没有使用的意义。就算用点特殊手段,也得让它服从。
不由得,黑贞德开始感慨起来,那个一身漆黑的女人,凯瑟琳,居然想的这么远。早在法弗纳刚刚诞生的时候,她就给了自己一件特殊的道具。
并且声称,当法弗纳失去战意的时候,就用这个来让它重拾战意吧!
真是让人不愉快的女人。
刚刚走出门,黑贞德剑眉一挑,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你还活着啊。弄丢了西北战线的家伙,还有脸苟延残喘呢。”
她言语间指责的目标,是恭候在市政厅门口,以深跪姿态向她请礼的金发少女,身上穿着具有十八世纪风格的紧身男装,然而,头顶上宽沿帽子和其华丽的装饰,配合她绝美的容貌,却让人联想到女性。
手边配着一把细剑,她神色如常的向黑贞德跪安。
她是狂化的saber,黑贞德命令她和狂化的rider一起从西北方毁灭法兰西。结果,似乎是被那个让人火大的圣乔治给解决了啊。
还以为她死了,结果逃出来了吗?
“是的。作为间谍,我判断,我不能死在那里。”
“闭嘴,我不想听。你就,跟那个只知道唱歌的白痴狂化ncer和蠢货狂化assass一起去,把波尔多给我毁了再回来。要不然就给我死在那里,听懂了吗。”
满肚子都是对法弗纳的怨念,黑贞德当然没有个好气。狂化saber低顺着头,应了一声,默默的退去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法兰西的邪风,正要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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