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川四肢着地,头部向前看,如象立之姿,随着他鼻子长长地吸一口气,他全身的皮肤也在真气的作用下收缩,又随着这口气呼出,那全身的皮肤也在缓缓拉伸。
在一呼一吸之间,这个过程也在循环重复。
这是《神象圣皮术》的初步修炼之法,随着对全身皮肤进行反复锤炼,这个锤炼的力度也要逐步加大,直到锻炼的效果达到一种极限,就要开始下一步的修炼。
穆川也明白,为什么这《神象圣皮术》,最好是要搭配《神象圣力功》来修炼。
因为皮肤是在真气的作用下,进行锻炼。真气的属性对于《神象圣皮术》的修炼,也就有着直接的效果。
他模拟《伏牛功》的时候,比模拟《乙木心诀》的时候,锤炼的效果要好上几分。
他估计,如果换成《神象圣力功》的话,他修炼这功法的速度,能达到现在的数倍。
修炼的时间越长,《神象圣力功》对于《神象圣皮术》的加成作用,也就越发明显。
“可惜了,那《神象圣力功》,长时间内我都不用想了,不过,也必定有其它的内功可以起到类似的代替效果。秘籍上有提到,皮肤自身的修补能力是有限的,即使有药物辅助,修练这《神象圣皮术》的时间,一天也不能超过两个时辰,否则会有反效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要尽快也把《打洞劲》练成,这样的话,《神象圣皮术》的下一步修炼,也能事半功倍。”
在这般的苦练之中,一恍,又是十天过去了。
这一天。
穆川精赤着上半身,正盘坐在浴桶中。
穆湄还在不住地往这浴桶里加着滚烫的热水,直到水线慢慢涨高,淹没了穆川的上半身,她看着全身赤红,脸皮颤动,似乎正在忍受痛苦的穆川,忍不住说了一句:“哥,疼不疼啊,还要加么?”
“没事,别管我,继续加。”穆川咬着牙说。
全身的皮肤都在承受着来自沸水的强烈烧灼,那种痛苦不啻于在下油锅。
可穆川却只是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
当水线淹没嘴唇的时候,他忍着痛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同时也把眼睛紧紧地闭上了。
穆湄继续加水,秦素娘则往浴桶里加好了药材好,就静立一旁,紧抿着嘴唇,看着穆川。
当整个头部也被热水淹没,穆川不再犹豫,开始了《神象圣皮术》第二步的修炼。
他运转《打洞劲》,由最先接触沸水的脚部开始,往自己已经被“烧开”的脚部皮肤上,慢慢地“钻”动。
皮肤撕裂,鲜血渗出,巨大的痛楚让穆川整个身子都颤了几颤,但是幸好,木桶中的药力似乎是专门为了这种情况而生,立刻往穆川被撕裂的脚部附着了过去,进行修补。
他事先也吞服了,娘亲按照秘籍上的记载而制成的内服丹药,内服的药力这时也开始发挥作用,从内部开时修补皮肤。
内、外药力的双重作用下,脚部的痛楚感一下子减少了很多。
一切如开始所料般无误,甚至还更加的顺利,秘籍上说,用真气将皮肤撕裂,并不是一件易事。
到穆川这里却不同,应该就是《打洞劲》的效果。
穆川干脆就一鼓作气,从脚踝开始,用《打洞劲》一路走,一路钻,到腿部,到腹部,到胸部,到脸,到头。
旧的皮肤全部撕裂,新的皮肤却在药力的作用下,开始慢慢产生。
按照《神象圣皮术》所记载,第一步骤的象式呼吸炼皮,到一定程度之后,自身原有的本肤就会到达一个承载能力的极限。
这时候,就必须破而后立,将原有的皮肤打破进行重组,新生的皮肤将会更加的强轫,可以进行新一轮的炼皮。
穆川发现,事情发生了一点异常。
他那《打洞劲》,“钻”得实在太快了,便与秘籍上所记载的过程有了一些偏差。
药力,有一点赶不上他破坏的速度。
不过好在,穆川也早已经有所准备,他把打洞真气切换成乙木真气,全身哪里最疼,就往哪里钻。
皮肤的再生,便由内、外双重药力,变成了由内、中、外三重药力同时作用,效果立马拔群。
痛苦逐渐减少,反而从全身的皮肤处,渐渐传来一种清凉的感觉。
穆川心中大定。
到达这一步,此次修炼已经算是成功了,接下来,只要再等待收尾工作完成便可。
过了一会儿,穆川的头蓦然钻出水面,缓缓睁开眼,呼出一口气。
映目的,是两张关切而带着焦急的美丽脸庞。
“哥,你怎么样?”
“川儿,还顺利么?”
“我没事,只要再休息一段时间便可,只是……”穆川轻松地说了一句,然后看着妹妹和娘亲,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有话快说!”
穆湄和秦素娘催促着说道。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女人都不爱修炼横练武功,那实在是一种巨大的痛苦,而修炼这《神象圣皮术》,就需要不断地将自身的皮肤‘破而后立’,直至达成完美的圣皮之境。也就是说,修炼这《神象圣皮术》的人,必须长时间的忍受这种全身皮肤撕裂的痛苦,我……”
穆川脸色沉默,看着母亲和妹妹,话又再一次的没有说完。
只因这实在是一种两难的感受。
一方面,他希望母亲和妹妹能够平安,修炼这《神象圣皮术》的话,对于自身的安全,无疑是一个不小的保障。
另一方面,一想到母亲和妹妹需要长时间地忍受这种痛苦的折磨,他又是无比的心疼。
“你啊,把为娘当成什么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我秦素娘没见过,区区一点小痛小楚,又能算得了什么?这《神象圣皮术》作为古哀牢国至宝《神象宝典》的一部分,法门很是高明,我没有错过的道理。”秦素娘哼了一声,说道。
“哥哥,我也要练,你看你脸上的皮肤,明显比之前更加细腻和白皙,我之前,却还以为会变丑呢。”穆湄伸出手,在穆川的脸皮上捏了捏,笑嘻嘻地说着。
“既然你们坚持要练,且容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可以减轻痛楚的办法。”穆川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