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之前说了,总共四个嫌疑人,排除掉乞乌部的巫师和小蘑菇,魔手蝎本身就嫌疑小,而且,这几天的举止并无异常,那么就还剩下一个行事疑点重重的黄琨,不管想不想得明白,他也定然是凶手无疑了。”穆湄肯定地说着。
沉默了一下后,羽鸦忽然一言不发,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羽鸦姐姐这是?”白蘑菇出声道。
“应该是去监视黄琨,咱俩功力不够,就别去掺和了,今天大战一场,也累了,先休息会儿吧,我去泡壶茶。”
……
此时,在九赕的一座密室中,正发生着一场谈话。
蒙荣,黄琨,相对而坐。
此情此景,在不久之前,似乎也同样地发生过。
“蒙大人,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我要的东西,应该在那蛮族巫师的手上,却不对他进行追击!”黄琨的情绪有些激动。
“黄堂主,你这可就错怪本将了,不是我不想追,而是在那种情况下,确实没法追,那蛮族巫师,身手可也不弱啊,虽然还没入一流,但也相差不远,我方唯一可稳胜他的本悟大师受了重伤,就凭那些普通的士卒,就算追上了我请问你又有什么用?”蒙荣眉毛一挑,辩解着。
“我这次冒了那么大的风险,甚至连……可是你答应我的条件,却根本不打算许诺!”黄琨站起身,用手指着蒙荣,愤然发声。
“黄堂主,请你放尊重点。”蒙荣脸色一沉,说,“你别忘了,项啸威、谭森、庞升、苗亿这几人,在大理分盟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全都被你暗害了,你猜我一旦将这事放出风声去,你会有什么结果?”
“你!”黄琨的脸色变得无比惨白,身躯好像瞬间矮了几分。
结果肯定是不用想,他连项啸威都暗害了,那可是受到鹤大宗师看重的人,一旦此事被鹤大宗师知道,他绝对会被愤怒的鹤大宗师撕成碎片。
“黄堂主,你先坐下,不要着急。那乞乌部的巫师就算跑了,也总归会是在大理境内,我可以派人去找么,等找到了,再通知你,如何?”蒙荣摆了摆手。
黄琨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
那蛮族巫师手中的宝珠,实则大有来历,叫作净月宝珠,关系着他们百草门的一桩隐秘,若能得到那宝珠,他的实力,将得到质的飞跃。
不知蒙荣从哪里得知了此消息,暗地联络上了他。
条件是,他要为蒙荣做一件事,而蒙荣会在事成之后,将宝珠双手奉上。
等他参加了这次的任务,他才知道,蒙荣的要求,竟然是要他暗害武林人士的性命。
如果他不照作的话,蒙荣声称会想方设法将那净月宝珠直接毁掉。
黄琨这才知道自己是上了贼船,但鬼迷心窍之下,他竟然还是答应了蒙荣的条件,要以武林人士的鲜血,换取那珍贵的净月宝珠。
可没想到,到头来,他连武林都背叛了,可竟然只落了一场空。
反而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蒙荣手中。
这下子,就算他想不为蒙荣卖命,恐怕也不行了。
“对了,黄堂主,既然你现在是自己人,我可以透露一个消息给你,不出两、三年,大炎军队就会南下,将这整个大理,归入大炎朝的土地。到了那时,你暗杀那些武林高手的功劳,完全可以做投名状,投靠大炎朝,自此享尽荣华富贵,岂不远胜做这武林人惶惶终日。”
“什么!大炎军队南下?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乍闻此言,黄琨瞳孔睁大,又惊又恐。
说话的时候,连嘴唇都颤抖了。
“我自然是蒙氏之人,而我们蒙氏,也将是云南未来的主人,段家坐在这位子上,已经太久了,该让让了。”蒙荣呵呵一笑。
黄琨的身躯一个摇晃,眼神中,浮现无比的悔恨之色。
他没想到,大理蒙氏,作为显赫无比的九大姓贵族,竟然已经全部投靠了大炎。
可现在什么都晚了。
害死了武林那么多人,他黄琨,已经无法回头了……
当黄琨跌跌撞撞地从这暗室所在的府邸中走出来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这一幕,完全落在了某人的眼中。
“这黄琨,是暗害项大侠他们的凶手没错了,这座府邸,可是蒙荣的地方,他在这时候来私会蒙荣,那么蒙荣也参与暗害的可能性很高。只是,他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可恨的是,我如果想进行揭穿的是,证据不足,虽然这黄琨应该是凶手无疑,但我们却没有足够的证据,他毕竟是百草门的堂主,我不可能靠推测来指控他。”
“而且,还有这个蒙荣,他与黄琨勾结,暗害我们武林人士,究竟有什么目的?不搞清楚这些,我就算直接杀了黄琨也没用。”
又跟踪了一会儿黄琨,见他卧床休息后,羽鸦这才怀着满腹的心思返回了。
听到羽鸦带回来的消息,以及她的猜测后,穆湄和白蘑菇都陷入了沉默。
“我过两日就会启程返回,然后会闭关一段时间,所以,关于这件事,我短时间内都帮不上忙,你们两个呢,有什么打算?”穆湄说道。
“蘑菇大人要先回家,照顾小蘑菇们,所以要先忙一段时间。”白蘑菇说。
“那我就先自己调查这件事,作为黑鸦门弟子,我一定要还项大侠他们,一个公道。”羽鸦认真地说。
“黑鸦门?”
穆湄和白蘑菇都露出好奇之色。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听羽鸦谈及自己的门派。
而且之前也没听别人说过这个黑鸦门。
“黑夜之罪,乌鸦报死。我们黑鸦门弟子的职责,就是将穷凶极恶却擅于隐藏自身的罪徒,调查出来,然后置其于死地。这些行事,都是在暗中的,所以一般不为人所知。”羽鸦解释道。
“羽鸦姐姐,你们黑鸦门有点意思啊,请问你履行过多少次这种职责呢?”穆湄饶有兴致地追问。
“基本没有。”羽鸦叹了口气,“我还小的时候,浩劫就发生了,像我们黑鸦门这样越俎代庖的行为,自然也不被朝廷所容,我几个师兄,也因此遇害,所以我这几年,都在忙着向朝廷复仇,哪还有心思调查什么罪不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