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川说完了吐火的事情,万流云的神色这才有些郑重。
“这可有些不好办了,如果是官府中有人觊觎那李师傅的气功,再想打点的话,这个代价就有些太大了……”
“不是气功,只是一点小伎俩,但那李师傅也不愿交代具体是什么伎俩,我已经让他女儿,劝说他交一个粗浅的东西糊弄一下。”穆川道。
“穆师弟,既然那李松跟你非亲非故,我想问问你,你能出什么代价?”万流云忽然道。
“万师兄你的意思是……”穆川看向他。
“如果只是伤人的小事,你帮帮忙也就算了,可现在此事并非那么简单,你再想帮忙,代价可就大了,起码这打点的花费就决不会少……”万流云缓缓道,“所以我劝你,还是量力而行,萍水相逢,你不帮也无可厚非。”
万流云说得这番话,其实也有道理。
你穆川跟那李松八杆子的关系也打不着,犯得着花那么大力气帮他么?
穆川却直接摇了摇头:“万师兄,此事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你就说吧,如果我想办成此事,得花费个多少钱?”
“三千两。”万流云沉吟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数字,“如果你能出三千两的话,这个事情,我可以帮你活动一下。再少的话,恐怕真的不行。”
“这么多?”穆川眉头一皱。
“并不多,你以前是出家人,自然不了解那些官员们的胃口。我跟你报的三千两,还是由我给你出面的情况,如果是你自己去,可能白花三千两都见不到正主。”万流云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先谢过万师兄了,三千两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凑出来。”
道了声谢,穆川就先告辞了。
等回到栈的时候,穆湄一听这事,立刻竖起了眉毛。
“那些贪官污吏,个个当真是搜刮民脂民膏的好手,先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抓了进牢,然后别人想营救,就必须得凑出几千两去贿赂他们,这比抢钱都快啊!”
“没办法,要不是不便出手,我早将那些狗官给直接剁了。今天晚上,我还是去一趟秀枝坊吧,看来收集资金的事是不能再拖了。”穆川摊了摊手。
“可惜我来之前,把大部分挣的钱都交给兰姨了,现在我手头也没多少,哥,晚上用我跟你一起去么?”穆湄道。
“别!一个青楼,你女孩子家的进去凑什么热闹。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就待在这里吧,如果李竹芸再来,你安慰安慰她。”穆川立刻拒绝。
晚间时分。
穆川踏入了灯红酒绿的秀枝坊。
舞台上,有几个姑娘穿着若隐若现的轻纱,正在那里一边艳舞,一边唱着淫词艳曲。
台下的众嫖,一个个如色中饿鬼一般地看着,还时不时对怀里坐的姑娘上下其手,更有忍不住的干脆直接不看了,相拥着往楼上而去。
呻吟声,喘息声,此起彼伏。
穆川也看了看那台上的表演。
说实话,那几个姑娘姿色都蛮不错的,跳起艳舞的时候也显得火辣而**。
但比起应红萱来,明显就差了好几个档次。
所以穆川很快失去了兴趣,直接上了楼。
一番安排之后,穆川再次见到了应红萱。
“黑隙公子,你来看奴家了。”
她穿着一身火红而大胆的裙子,露出香肩雪肤,对穆川盈盈一笑的时候,那国色天香的脸蛋充盈着不尽的魅惑。
“红萱姑娘,我来做收集资金的任务,请问有合适的目标么。”穆川却露出警惕之色。
不管这应红萱笑得多迷人,穆川可不认为她真的多欢迎自己。
穆川在心里告诫自己:魔门妖女不可信。
“公子可真没趣,这么紧张干嘛,奴家又不会吃了你。”应红萱幽怨地看了穆川一眼。
“红萱姑娘,我还有事,咱们抓紧时间吧。”穆川却只是耸了耸肩。
“哼,没劲,这个给你,你看看这个目标如何,应该比较符合你的条件。”应红萱递过来一份资料。
穆川接过来观看。
不过,刚看两眼,他的脸上,竟已浮现了惊讶之色。
“黑隙公子,怎么了?这个目标有什么不对?”观察着他的应红萱出声询问道。
“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巧……”穆川抿了抿嘴。
也难怪他惊讶,应红萱给出的这个目标人物,叫作牧金。
单论这个名字,倒也没什么稀奇,巧就巧在,他们辰院的第一美人,在整个中舍都很有名气的美女,牧雪君,其父亲也叫牧金。
这两个牧金,都是一个人。
是成丨都府中,一个有名气的大富商。
应红萱给出的资料中,这个牧金的所作所为,完全称得上是一个奸商的标杆。
比如有一次,他看中了一个绸缎庄,那老板不卖,他就贿赂官员,罗织了一个罪名,将这老板押入大牢,他自己趁机将那绸缎庄具为己有。
他还喜欢囤积粮食,趁饥荒灾厄的时候,哄抬物价,大发横财,却苦了那些受灾的百姓。
“什么那么巧?”应红萱追问道。
“这个牧金的女儿,正是在下的一位同窗。”穆川挑了挑眉。
“啊?奴家还真不知道,不好意思了,那奴家给你换一个目标吧。”应红萱立即抱歉地说。
“不用了,就他吧。”穆川却摇头了,“既然目标符合我的条件,我为什么不做?那牧金的女儿虽然是我的同窗,然而可惜的是,我对其,却并无什么好观感。”
其实唯一的一点顾虑,是这牧雪君,跟万流云和李笑的关系。
跟万流云倒好说,但李笑的感受穆川肯定还是要考虑的。
但简单地转了一下弯,穆川就放下了这个顾虑。
请问,单相思算关系么?
虽然这么问,对李笑有点残酷。
但这毕竟也是事实嘛……
目标敲定后,穆川就打算告辞了。
这时候,应红萱忽然说:“对了,说起同窗,我想起一个事来,你们上院的武生,最近有一个人一直流连在我们青楼不返,据说已经被上院给逐出了,好像叫什么,龚纬,你认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