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房间的烛台,左转三圈,再右转两圈,即可打开墙上的一处暗格,里边有一本古书,你们看了即知,另外暗格里的那些金银,我也可以全送给你们,只求你们要信守诺言!”静华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和盘托出。
龚纬立刻动身过去。
片刻之后他就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本古藉。
翻开之后,两人迅速看了一眼。
这本书的作者,自名为“少富翁”。
开篇有他的一个序言:
“余者,秦陇人也。少富贵,贪慕勾栏,夙夜不归,而形日销铄。及至长,得遇所爱,喜缔连理。然洞房之夜,恨吾形体之削,竟不能胜于人道!痛乎,涕泪前非!役于欲者,必为欲所毁!吾之生,有负爱妻,吾之死,愧于列宗,此羞此恨,历十生十世不敢或忘。
欲之为物,实乃人生一大毒,触之则必为其所伤。
然欲者,亦人之性也,何以控之,使毋受其扰?
十载春秋,余携爱妻,创此《缩阳闭阴功》,使后人男男女女,得以此术,自茧其欲,不至重蹈余之覆辙。
后人若得传吾术,不必拜吾为师,此术若得流传,亦为吾苦心之所在。
有欲入魔,无欲成圣,尔等后人,切记,切记!”
短短数百言,却看得人触目惊心。
看来这位前辈之所以叫“少富翁”,应是自嘲之语了。
虽在少年时候,享尽了欢娱,却在遇到真正所爱的人之后,没有了欢娱的资本。
这确实是一件很可怜可悲的事。
穆川看得很感慨,而龚纬则看得很震撼。
一直到两人将接下来的功法部分简单扫了一遍,龚纬还在不住喃喃念叨“有欲入魔,无欲成圣”这八个字,仿佛受到了很深的触动。
“我很奇怪。”
看龚纬还在恋恋不舍地看着这本书,穆川索性直接将书丢给他,而他则看着静华,问出一个很不解的问题,
“看来,你是得到了少富翁前辈的传承,但是,这也不对啊,少富翁前辈传下此功的目地,是为了让后人不受欲之所害,但是你呢,怎么修炼了半天,却是个反效果,倒将这佛门之地,也弄成了这般的**?”
这个问题,确实很让人疑惑。
龚纬也暂时抬起头,看向了静华。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静华冷漠地摇了摇头,“试问,少富翁前辈创下这功的目的虽然是好的,但是以他的身体,又如何能确定此功的效果?”
“你的意思是?”穆川好像有点明白了。
“我修炼了此功之后,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心中都不生欲望。
可是……只要是一次点点的火星,都能将我点燃!
有一次,我喝了酒,没控制住,整整桎梏了数年的欲念一旦爆发出来,却将我毁灭了!
陪我一起毁灭的,还有一个无辜的少女。
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我心生一计。
因我可以伪装成女子,常人决不能辨,而那时候,正巧止清庵的如念院主云游至我县,我便作女子装扮来到她面前,求她为我收徒。
如念院主欣然应允。
来到止清庵后,我很痛苦之前犯下的罪孽,修炼此功愈发勤勉。
整整两年,都平安过去,庵中也无人发现我身份。
可是直到有一次……
我——我偷窥到师父洗澡……
我很痛苦。
那一次,我就像是着了魔一样。
我偷袭了对我有恩的师父,又像野兽一样强奸了她。
一切如我,之前做的那次一样……
师父清醒之后,无法面对现实,就自杀了。
我伪造了师父留的遗嘱,成为了新的院主。
而这一切,却是我成魔的开端!
我发现,我开始对欲念变得没有抵抗力。
我越来越频繁地偷窥师姐妹们洗澡。
而她们以为我是一个女子,对我根本不起防备之心。
偷窥已经不能满足我了。
我想更进一步……
但是我又怕,重发师父那样的惨剧。
我就乔装下山,买了很多房中术的书籍和工具,苦心研究房中术。
我就是那时候认识马斌的,因为跟他比较谈得来,他还带我去青楼玩过几次,后来日渐熟络。
我的房中术有所成就之后,庵中最漂亮的静逸师姐,成了我第一个实践的工具。
或许是我比较有天赋,也或许是她们常年久旷,总之,我的计划很顺利。
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静华越说越有点控制不住。
似乎是这些秘密憋闷得太久了,需要有人分享。
他以回忆的口吻,将这些陈年的秘密,全部说了一遍。
穆川和龚纬听得有些沉重。
他们本以为,这个静华,肯定有一个十恶不赦的过去。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隐情。
照此说来,原先倒也不是他的错。
不过,事已至此,不管原先是不是静华的错,穆川都没打算放过他。
“我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该给的我也都给了,该给我解药了吧?”静华已经沉不住气了。
“行。”穆川爽快地点了点头,“解药,就在你劫持的这个人手里。”
“什么?”
静华神色大变。
可他刚想有所反应,心脏却突然遭到一记重击!
剧痛之下,他扣在妙依咽喉的右手也被轻松扒开了。
“你……你……”
他怀着不敢置信的眼神,你了半天,终于咽了气。
那挣脱束缚的人伸了个懒腰,将一身美好的曲线展露无疑,然后啧啧地说道:“可惜了,这么好玩的一场游戏,现在终于到了谢幕的时候。李火大爷,多谢你的招待了,奴家今晚玩得很开心。”
“你……开心就好。”穆川也不知道说什么。
没想到今晚这么多条人命,对于这位魔女来说,只是一场游戏。
龚纬则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有点懵。
这什么情况?
敢情你这被劫持半天,完全是在装的?
“奴家先走了,对了,还得提醒你们,静华当时只追杀了一个人就返回了,所以今晚肯定有活口,要小心!”
说着,她便渐隐于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而这时,院门处却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
“何方贼子,敢在佛门行凶!”